不過是為了延續(xù)她的命。我連工具都不如。我不記得我是怎么回家的。

只記得夜里我在浴室站了很久，望著鏡子里那個滿臉慘白的自己。嘴唇干裂，眼圈烏黑，

眼里連光都沒了。我慢慢脫掉睡裙，扯開繃帶，手臂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針眼，

像一只快被抽干的破袋子。我抱著膝蓋坐在浴缸里，水沒過胸口。我想象著，

如果現(xiàn)在水一直漫過鼻尖，我是不是就能徹底解脫?？墒俏也桓市?。死也要死得有價值。

我不能就這么被你們踩著過去。第二天我去了醫(yī)院，偷偷復(fù)印了全部的血檢報告和用藥記錄。

紙上寫得明明白白——“患者身體狀況虛弱，

連續(xù)抽血及高劑量藥物使用可能導(dǎo)致生育功能永久性損傷?！蔽揖o緊握著那張紙，指節(jié)發(fā)白。

我把復(fù)印件寄給了一個舊友——我大學(xué)時的校報記者沈淼，她現(xiàn)在在一家都市周刊當(dāng)主編，

專寫“都市黑幕”。她接到資料時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嘉欣，你確定要這么做？

這一步走出去，你就再也回不了頭了?！蔽倚χf：“我還有什么不能舍的？”她說她懂了，

然后讓我等消息。三天后，《葉家媳婦背后的血債》成了全網(wǎng)熱搜第一。我沒露面，

沒有出聲。但那個故事里的“年輕妻子”，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澳惘偭耍?/p>

”葉劍華沖進(jìn)家門，怒火滔天，眼睛通紅，“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當(dāng)然知道。

”我笑著坐在沙發(fā)上，“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你用一個女人的命，換你白月光的命。

”“你毀了葉家！”他嘶吼著，“你毀了所有人！”“你不是早就毀了我嗎？”我站起來，

望著他，“我爸坐牢在看守所，我媽癱瘓，我弟瘋了，而我——連孩子都不能要。

”“你說我毀了你們？”我一步步走近，“那你告訴我，誰毀了我？”他怔住了，

一時說不出話來。我盯著他的眼睛，第一次看到其中一絲迷茫?！澳悴皇菒鬯龁?？

”我低聲說，“那你去愛她好了?？赡銡Я宋乙簧也粫屇氵^得太安穩(wěn)?！闭f完，

我轉(zhuǎn)身離開，頭也不回。門砰一聲合上，我聽見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