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跨出包間門。
蘇瀾變了臉色,卻很快一臉無辜地落下眼淚。
春曉轉(zhuǎn)身時,余光看到蘇瀾委屈地?fù)溥M(jìn)陸巖廷的懷里,抽泣。
所有人都圍著蘇瀾,她像一個眾星拱月的小公主。
春曉有一種錯覺,她才是那個人人唾棄厭惡的小三。
而那個趴在陸巖廷懷里撒嬌的女孩,才是被欺辱到自尊破碎的正宮娘娘。
——
車子開到小區(qū)門口,春曉看著小區(qū)的名字——
春上曉廬。
當(dāng)初她讀研,陸巖廷拿著一本設(shè)計圖放到春曉的面前,獻(xiàn)寶一樣的跟她說:“春曉,這個小區(qū),我用你的名字命名的,001幢是我專門為你設(shè)計的,以后就作為我們的婚房,好不好?”
那時候的他,明明連毛孔里呼吸出來的微弱氣息,都是愛她的啊。
怎么就愛上蘇瀾了呢?
春曉趴在方向盤上哭泣。
有人敲窗,她抬起臉來,趕緊擦掉模糊視線的眼淚,把車開走。
春曉回到家,開了瓶紅酒,沒有醒酒,拎著酒瓶就生灌,她沒有酒量,很快醉了。
春曉倒在沙發(fā)里睡著了。
她做了很長一個夢,夢見陸巖廷追著她燦爛的笑。
“春曉,春曉。”
“春曉,我去改改名字吧,我叫陸聞啼吧?跟你更般配。”
“春曉,你的名字真好聽,就像你的人一樣,長得真好看。”
“沒有人愛你,沒關(guān)系,以后有我愛你,我會這輩子愛你,下輩子也愛你?!?/p>
春曉抽泣著,翻了個身。
——
次日。
春曉回到學(xué)校上課,她是一名大學(xué)老師。
她剛走到教學(xué)樓下,碰到迎面而來的蘇瀾。
蘇瀾開門見山:“你看不出來嗎?只要我出現(xiàn),陸哥哥永遠(yuǎn)只會選擇我,你應(yīng)該離婚?!?/p>
春曉笑笑:“你可以再等等。傍大款,重要的是熬得起?!?/p>
春曉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以為別人看不見她偽裝下的嫉妒。
就像她以為涂了厚重的粉底,別人就看不見她的黑眼圈,然而疲態(tài)卻怎么都遮不住,見者心知肚明。
蘇瀾操起手臂抱在胸前,清純乖順的樣子,多了一分挑釁:“我不能等了,上個月陸哥哥到溫哥華找我,我這次回來,不僅僅是為了給他過生日,還因為——”
蘇瀾故意拖了長長的音調(diào),是勝利者的號角。
春曉喉嚨里卡著唾液,吞不下去,她在等待蘇瀾的凌遲。
畢竟,她已經(jīng)被蘇瀾傷害過無數(shù)次。
她能嗅到每次蘇瀾宣布必勝消息時的氣息。
蘇瀾:“還因為,我懷孕了?!?/p>
春曉沒有表情,而后大笑,有嘲諷的苦澀:“蘇瀾,你根本沒有忘記當(dāng)初如何跪地求我供你上學(xué)!”
“你只是記得太清楚,所以把我當(dāng)成你的恥辱,想把我從你的生命中切除干凈!“
蘇瀾吞吞吐吐:“我,我不是!”
春曉冷笑:“農(nóng)夫與蛇,說的就是我和你。你仗著我愛陸巖廷,就不計成本地傷害我!”
校園里有師生慢慢朝著這邊圍過來。
“春曉老師!需要幫忙嗎?”
有學(xué)生拿起手機(jī)拍視頻!
蘇瀾有點(diǎn)慌了,梗直了脖子:“你不要血口噴人!”
春曉一步步走向蘇瀾,揪住蘇瀾的衣領(lǐng),躁怒吼道:“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我愛他,我就會舍不得離開他!就會畏懼他!就會因為他在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你?就會把自尊雙手奉上??!讓你們一遍遍踐踏?!”
春曉一耳光甩在蘇瀾的臉上,朝著蘇瀾白凈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去你媽的愛情!陸巖廷,送給你這個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