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該過去,但鬼使神差般,謝晚還是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一條縫。
謝舒的電話打進(jìn)來,她麻木地按下接聽鍵。
下面是一間玻璃陽光房,正好映射出穿著一身輕薄睡衣的謝舒撲進(jìn)季晏禮懷里。
才剛見面,兩個人就吻得難舍難分。
謝舒幫季晏禮脫下外套,將他拉向自己,一口咬上他的喉結(jié)。
“姐夫,小姨子還給你準(zhǔn)備了別的項目,想不想體驗(yàn)一下?”
季晏禮低喘起來,迫不及待將謝舒睡衣撩起來埋下頭去。
“小妖精,我連晚晚都不陪就急忙趕過來了,你說呢?”
謝舒咯咯笑出聲,指著窗戶的方向說:“我們今天去那里,保證你喜歡?!?/p>
季晏禮一把將謝舒抱起,托著她走到指定位置,不一會兒兩個人就交纏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的位置正好在謝舒窗口的正下方。
沒人知道,謝舒此刻只是在默默看著這一切。
心臟猶如破了個洞,她伸手去堵,卻還是冷颼颼的。
這漫天的雪,是下到她心里去了嗎?
明明早就對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報有任何幻想,可腳環(huán)的電流卻慢慢再次攀咬上她。
她將電話掛斷,任自己跌在地上被電到視線模糊,仿佛有什么液體溢出來,卻無力去擦拭。
昏迷前,她好像看到三年前的季晏禮,他第一次正式抱著她,抖得不成樣子,明明忍得很辛苦,卻舍不得她哭。
他說,我的晚晚,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晚晚,我舍不得讓你痛。
他說,如果他做了會讓她哭的事,他一定是這世上最不可原諒的罪人。
他們在一起的那一晚,季晏禮激動得滿臉通紅,他抱著她不停親吻著。
他一遍遍在她耳邊訴說著自己的情意,“晚晚,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離開你,季晏禮永遠(yuǎn)愛謝晚?!?/p>
那時,她天真以為那便是天底下最珍重的誓言。
不會有人比季晏禮還要愛她。
可現(xiàn)在,現(xiàn)實(shí)結(jié)實(shí)扇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
等她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謝舒林林總總給她發(fā)了好幾條信息。
【謝舒:姐姐,你是不是沒試過那個地方?晏禮哥哥好像很興奮,他一直要不夠,纏著我要了好幾次?!?/p>
【謝舒:晏禮哥哥還說,還是和我在一次更刺激,他不喜歡你在床上橡根木頭,每次都很掃興。】
【謝舒:爸媽和哥哥應(yīng)該一直在你屋外徘徊呢,他們好怕你發(fā)現(xiàn)晏禮哥哥去了哪里啊,沒辦法,誰讓你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呢?!?/p>
謝晚按滅手機(jī),從地上慢慢爬起來,走到鏡子前整理好自己,敲響了謝父的書房。
“晚晚,有什么事嗎?”
謝父看著自己養(yǎng)了二十年的女兒,一陣心酸。
那是幼時騎在他脖子上看星星,會軟糯喊他爸爸的女兒。
可他沒有辦法,謝舒才是他的親生女兒,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忍心推她出去坐牢呢?
謝晚刻意忽略謝父眼里的愧疚,“謝先生,麻煩將我的收養(yǎng)證明借我用一下,還有我需要你的一根頭發(fā)做親子鑒定?!?/p>
謝父還沒從那聲謝先生中緩過神,又聽她說要的那些東西,不禁皺眉。
“晚晚,你要那些東西做什么?“
“是出獄后報道點(diǎn)要核對身份信息用的,那邊確認(rèn)無誤后會歸還?!?/p>
等她說完,謝父才驚覺自己方才有多緊張。
“好,爸爸這就拿給你。“
拿到收養(yǎng)證明和頭發(fā),謝晚轉(zhuǎn)身就走,沒聽到謝父小聲說的一句:晚晚,我是爸爸啊。
謝晚沒想到這么順利,她隨意披了件外套帶著東西就去了郵局。
郵寄完東西,季晏禮突然打電話過來。
“晚晚,你去哪里了?我翻遍謝家都沒找到你。“
謝晚呵出口白霧,嘴唇被凍得發(fā)紫,“沒什么,好久沒回來,出來轉(zhuǎn)轉(zhuǎn)?!?/p>
“可你不是還不舒服呢嗎?我聽你哥說你不愛喝粥,那你想吃什么?等你回來我給你做?!?/p>
“季總的公司既然那么忙,就不用惦記我了。“
季晏禮卻突然著急說道:“公司的事我交給別人處理了,三年前的錯誤我不會再犯,晚晚,你等我,我這就去接你。“
謝晚搓搓凍僵的手,一步深一步淺地往回走,腳環(huán)裹挾雪的寒意扎進(jìn)心底。
人一旦說了第一個謊,就要用無數(shù)個謊去圓。
她已經(jīng)不再信他說的任何一句話。
一輛車經(jīng)過她身邊,車窗降下,卻不是季晏禮。
“喲,這不是三年前‘傷’了我的謝家大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