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缀跻煌頉]合眼,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jīng)快到中午,床頭放著一杯溫水,里頭還泡著茉莉花。
我以為阿姨提前銷假回來了,也沒太在意。拿起來喝了一口,便起床洗漱好下樓去了。
廚房傳來動靜,好像是阿姨正在做飯。
我沒什么胃口,想告訴阿姨做得清淡些,少做點兒。
進了廚房才發(fā)現(xiàn),是蕭銘宸回來了。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兩道菜,用保溫板熱著。手里還在炒著一個蝦滑雞蛋,旁邊的灶上燉著黨參雞湯,都是平日我最愛吃的。
見我醒了,蕭銘宸臉上綻放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一雙漂亮的眸子似是罩上了月華般輕柔。
真的很難把這樣的他,跟昨天電話里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老婆大人醒啦?廚房里全是油煙,快出去等著,我馬上就好了?!?/p>
我看著廚房中忙碌的男人,眼神中充滿掙扎。想對他說些什么,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說什么呢?雖然親耳聽到是第一次,但他和安玉婷,已經(jīng)無數(shù)次了,他食髓知味,早就不能自拔。
蕭銘宸的手藝很好,是結婚前就練出來的。
那時剛交往,他偶然下廚,我夸他做飯的樣子特別有魅力,讓我有一種家的感覺。
他便開始潛心研究。說要把八大菜系學個遍,牢牢抓住我的心。
諷刺的是,現(xiàn)在心在他處游離的,卻是蕭銘宸自己。
我吃不下去多少東西,只喝了幾口湯,每道菜嘗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我一向少食多餐,說要保持好身材。因此蕭銘宸也沒當回事兒。
自顧自地吃著,我就像往常一樣,坐在那里看著他吃,狀似無意地問
“你聽說小蔡和他老婆的事兒了嗎?”
蕭銘宸夾菜的筷子微頓,“老婆什么時候對別人家的事兒這么感興趣了?”
我擦著手解釋,也不是感興趣,只是小蔡老婆鬧得兇,自然就聽了兩耳朵。
“聽說小蔡外邊養(yǎng)了個女人,還騙他老婆說工程款沒結,離婚只有債務可分?老公,你說對于出軌了又不肯離婚的男人來說,是外邊的彩旗重要,還是家里的紅旗重要?”
蕭銘宸眸色微閃,將筷子放下,拉起我的手揉捏著,放在自己的心口。
“別人我不清楚,但是老婆,我的心里只有你和兒子,只有咱們這個家?!?/p>
我差點沒控制住自己冷笑出聲,要不是在大學時就認識,我都要懷疑眼前的男人是學的表演專業(yè)了。
竟然撒謊的時候能這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門鈴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我抽出自己的手去開門,沒想到。外面站著的正是拉著皮箱的安玉婷。
安玉婷見是我開門,撲上來就是一個熊抱,用黏膩的聲音撒嬌道
“寧雪姐,我可想死你了。”
以往安玉婷來津市出差,都是住在家里面的。
每次她都會提前跟我說,只要我有時間,就會去機場接。
有時候,安玉婷加班的時間太晚了,我會去公司等她, 或者會讓阿姨在家里留好她愛吃的飯菜。
安玉婷還曾經(jīng)自作主張地做過我?guī)讉€月在京市的小眼睛。
我收到別人送的好東西,也會想到給安玉婷留一份。
兩人好的跟像是能穿同一條褲子似的。
以前看著那張跟自己有六分像的臉,覺得神奇又親切。
現(xiàn)在看到這張臉,就只剩下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