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在這干嘛呢?怎么這個造型了?”
李楊看著坐在床上的張鵬問。
“哈哈哈……大夏天的……”李楊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你,不熱嗎?”
事情是這樣的:李楊一回到家,也不見張鵬,還以為張鵬出去了,就打開他屋子的門,看見一個人坐在床上發(fā)著呆,雙手抱著膝蓋,像是受了氣的小媳婦。
他頭上還帶著一頂毛線帽子。
“你是……呵呵……是……也不怕……哈哈……起痱子……”
李楊實在忍不住了,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愿意笑你就笑吧?!睆堸i一動不動的,好像已經(jīng)放棄了人生。
“來,把帽子摘了,我看看……哈哈哈……”
張鵬伸出手,特別不甘心的把帽子摘掉了。
“還行,挺好看的……呵呵呵……哈哈哈”
“笑吧,笑吧?!睆堸i抬起了頭,看著天花板。他已經(jīng)社死了。
“我是說真的呢,挺好看的?!崩顥钚蛄苏f。
“到底還是剪了吧?”
“我的藝術(shù),我的氣質(zhì)……”張鵬像個詩人一樣吟唱起來。
“這還是我嗎?”張鵬摸了摸他已經(jīng)變成了空氣的,曾經(jīng)的小辮子說,“那個……曾經(jīng)放蕩不羈,追求自由的我,是不是也隨著這把剪子消失了呢?”
“行了,你別在這朗誦詩歌了……”李楊說。
“嗚……”張鵬把頭埋在膝蓋里,就像個把頭伸進(jìn)土堆里的鴕鳥。
“鴕鳥也是鳥……”李楊想著想著又笑了起來。
張鵬抬起了頭,慢慢的,在身邊摸了半天,再一次把毛線帽子戴回到頭上。
“……”
李楊笑得都沒勁了。
過了一會,李楊就把發(fā)生的事寫到了故事里,然后發(fā)到群里。不一會又是滿屏的“哈哈哈”和表情。
張鵬過了一會,在群里回了簡單的一句:
“劇情需要。”
然后就沒聲音了。不過又過了一會,又發(fā)了一句。
“愛情需要?!?/p>
周墨給李楊發(fā)來私信,說想看看現(xiàn)在的“大鳥”變成什么樣了,但李楊肯定是沒辦法把張鵬的慘狀照下來,張鵬非發(fā)火不可。于是兩人聊了一會。周墨就畫畫去了。她說:
“我必須把這精彩的一幕畫出來?!?/p>
幾個小時后,周墨果然發(fā)來了一張圖,是一個全身沒有了毛的大鳥,帶著一頂圣誕老人帽子,翅膀護(hù)著肚子坐在那里。它稍微抬著頭,眼睛里黯淡無光,尖尖的嘴微微張開著。
“星期天,它為什么抬著頭???”李楊問。
“因為它怕嘴扎到自己的肚子。”周墨說。
“對了李楊,聽莉莉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你身邊的人嗎?”
“這……”李楊看著手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了。
“不方便說嗎?”周墨問。
“星期天,你有喜歡的人嗎?”李楊也問道。
等了好一會,周墨也沒有回復(fù)。李楊想著是不是她不高興了,但也沒法多問什么。
“有了,可能?!?/p>
又是好一會,傳來一個消息。
“李楊,我也給你起個外號吧?”
“哦,好啊,是什么?”
“大樹?!?/p>
“這……也挺好聽的?!?/p>
“是嗎?你不喜歡呀。”
“還行,既然是你給我起得,我……”
“我就喜歡?!崩顥罨卮鸬?。
周墨發(fā)來了一個害羞的表情,然后跟著一句:“我也是。”
李楊在這一刻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這么敏感的他,不可能不明白這個女孩的意思。但是“大樹”這個稱呼,怎么想也是覺得沒什么亮點。
兩人又聊了一會,看著時間已經(jīng)晚了,于是都休息了。
李楊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
周墨也在另一個地方躺在床上,睡不著。
窗外的月亮特別美,溫柔的月光灑在屋子里,讓整個屋子有了種好似溫馨的氣氛。
他們在不同的地方,在同一時刻,伸出一只手去,就好像緊緊握在一起,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說了那樣的一句:
“你就是我心里喜歡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