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薇快絕望時，才聽見林柏序發(fā)出一聲滿意的輕笑。
“早這么乖不就好了，又何必受這些苦?！?/p>
他如從前那樣，抬手捏了捏林薇的耳垂。
外面正下著大雨。
驚雷猛然炸響。
林薇的身體狠狠一抖，下意識地后退想躲，卻再次觸怒了林柏序。
“怎么，現(xiàn)在連摸你一下都不行了嗎？”
“不，我不是——”
林薇想解釋，卻被他一個“滾”字生生堵了回去。
滿腹委屈在心頭鋪開。
這段時間的“治療”讓林薇患上了嚴重的焦慮癥，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沒辦法入睡，也沒辦法聽到聲音的地步了。
林薇想說的，可林柏序不想聽。
從精神病院到沈芊芊住的二院不算遠。
直到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林薇才知道沈芊芊自殺的理由。
真的很奇葩。
林柏序送她的那條狗吃了路邊下毒的肉，死了，她接受不了，半夜爬起來割腕。
“幸好我發(fā)現(xiàn)得及時，芊芊還能留著一口氣撐到你給她換命，不然，我一定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
林柏序沉著臉，將林薇重重推到沈芊芊床邊。
“快點開始吧，晚點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別怪我把你送去給那些人做研究?！?/p>
林薇眼角一酸，差點又流出淚來。
從她開靈智的那天起，林柏序就發(fā)誓，會一輩子保護她，幫她藏住身份的秘密，后來更是生剖心頭血，只為解決她化形不穩(wěn)的問題。
可現(xiàn)在，貓妖的身份竟成了他用來威脅的手段。
林薇心中大慟。
她伸手布下結(jié)界，而后化出真身，凄厲尖嘯著，扭頭將一條尾巴硬生生咬了下來。
猩紅的血流了滿地。
嘀嘀嘀。
床頭的儀器驟然發(fā)出急促的響聲。
林薇粗喘著，緩過劇烈的斷尾之痛后再度化成人形。
林柏序皺起了眉，“……你。”
林薇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慘無血色的臉，“還有要補充的嗎？”
林柏序沉默一瞬，最后指著狼藉的地面煩躁道：“我能有什么補充的，你換完命記得把這些都清理掉，芊芊受不了血腥味。”
其實應該是生氣的。
但或許是被傷害太多次已經(jīng)麻木了，又或者是斷尾太痛太累，林薇已經(jīng)沒有精力開口了。
她將尚在滴血的尾巴化作金絲注入沈芊芊的眉心。
方才還尖銳作響的儀器瞬間恢復了安靜。
林薇清理掉血跡，撤掉結(jié)界。
“已經(jīng)好了，三個小時后她就能醒過來，休息兩天應該可以出院了?！?/p>
林柏序松了口氣。
他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扔給林薇，“你臉色不太好，去買點東西補補，精神病院不用去了，回公寓休息吧。”
林薇嘴角漫起一抹苦笑。
她的一條命，竟然被林柏序這樣敷衍地打發(fā)了。
“趕緊走吧，省得在這礙眼。”
林柏序偏開眼，嫌惡地擺擺手。
林薇安靜地離開了。
林柏序沒收了林薇的手機，也沒給她現(xiàn)金，沒辦法叫網(wǎng)約車，更打不到車。
醫(yī)院位置偏，她是被硬帶出來的，身上還穿著精神病院的病號服，想求路人幫忙，可那些人見到她都避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