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依舊柔和,卻無法驅散某些心事的陰霾。在這座大學寬闊的校園里,人來人往,各自奔忙,仿佛誰都擁有各自的秘密與難言之隱。
清晨六點剛過,天還蒙蒙亮。女生宿舍樓前,甜甜抱著雙臂,耐心地等著。不多時,薯片拖著行李箱走出樓門,看到甜甜,眼中既驚訝又有些尷尬。
“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薯片放下行李,有點手足無措。
甜甜走上前,輕輕理了理他衣領:“我想送你一下。畢竟你今天要離校嘛。”
薯片苦笑:“也沒什么可送的,我只是不想讓人看見狼狽,就找了個大早偷偷走?!?/p>
甜甜目光中透著內疚與溫柔:“薯片,你還是帶點心情愉快地出去走走吧。正好放空自己?!?/p>
薯片點點頭,沒有多說,只把行李箱的拉桿往上提了提:“行,那我走了。你在這里好好努力,我也會盡快調整,別擔心我。”
甜甜勉強一笑:“好。路上小心,記得給我發(fā)信息?!?/p>
薯片嘴唇動了動,最終沒再說“我愛你”之類的話,只輕輕拍了拍甜甜肩膀,轉身快步走入晨曦。行李箱滾輪碾過水泥路,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響聲,伴隨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
甜甜呆立原地,目送好友消失在路的盡頭。她心里忽然覺得有點空落落的,抱緊雙臂,輕嘆口氣:“但愿他能盡早想開?!?/p>
拂曉初露,她裹了裹外套,慢慢向宿舍樓走回,準備再補一會兒眠。明明秋日并不算很涼,可她卻感受到絲絲寒意。
上午九點,男生宿舍區(qū)邊的一家露天咖啡座里,駝駝一臉疲倦地捧著咖啡杯,對面坐著浪哥。陽光透過遮陽傘灑在桌面,照得咖啡泛起微光。
浪哥打量著駝駝:“你昨天跟你叔叔通話了?”
駝駝點頭:“他完全不打算自己出面,讓我填錢墊付。我拒絕了,可我擔心他會借著家里名義亂來。”
浪哥哼了一聲:“那家伙我見過幾次,油滑得很。當初要不是你父母瞧在親情份上,他連公司門都進不來。”
駝駝握緊咖啡杯:“我想先跟我父母聯系,但他們在國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浪哥,你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先阻止叔叔亂搞?”
浪哥沉吟片刻:“一個辦法是,你先把自己的立場擺明,讓外界知道你不替他背鍋,也不負責他借款。再一個,若真涉及違法,可以報案??僧吘顾悄闶迨?,動真格你也會兩難?!?/p>
駝駝捏了捏眉心:“是啊,我不想鬧到不可收拾,但那幫混混若再來騷擾,我不可能坐視?!?/p>
浪哥伸手拍了拍駝駝肩膀:“兄弟,別忘記還有我在。以后他們再來,我都能擋。但根本之計,還是得讓你叔叔出面解決。別急,先把你該做的事情做好,比如創(chuàng)業(yè)項目,還有……”他頓了頓,“你跟甜甜的事,我看挺有進展嘛?”
駝駝嘴角閃過一絲苦澀又帶笑的神情:“她對我很關心,我……不想讓她為此擔憂??傊x謝你,浪哥。那我先回去把創(chuàng)業(yè)計劃繼續(xù)推進,總不能因為叔叔耽誤我所有計劃。”
浪哥點頭,舉起咖啡杯:“行。加油吧,必要時隨時給我打電話?!?/p>
就在同一時間,藝術學院一間多功能教室里,何鶴鶴正坐在一張長桌前,面無表情地回答幾位老師的提問。這是她轉專業(yè)所需的校內面試考核,一旦通過,她就能進入“市場營銷與管理”專業(yè)系統學習。
幾位老師中,一位灰發(fā)教授翻看鶴鶴提交的資料,隨口問:“何同學,你原本在藝術學院掛名,主要課程卻沒怎么修過。為什么想轉到市場專業(yè)?你真正的興趣點在哪里?”
鶴鶴挺直背脊,語氣禮貌卻冷淡:“我對藝術并無熱情,只是最初隨家里安排。市場管理才符合我的職業(yè)規(guī)劃,我有家族企業(yè)背景,也想學習更多實務技能。”
另一個女老師點點頭:“明白。那你對市場營銷的理論或案例有多少了解?”
鶴鶴語氣淡淡:“我平時自學了一些入門知識,也跟家里的商業(yè)顧問討論過。若老師們要考察更深層的知識,我可以通過考試內容來驗證。”
灰發(fā)教授推推眼鏡:“嗯,好。那么我們先給你幾道基礎題,讓你做一下筆試,半小時后再回來?!?/p>
鶴鶴二話不說,接過試題紙坐到教室后排。她拿起筆快速瀏覽題目,發(fā)現大多是市場概念、營銷策略等基礎知識,對她而言并非難不可及,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為了擺脫藝術學院和那些無聊社交,我必須認真對待?!彼蛋蹈嬲]自己,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斗志。
時間在安靜的試室里流動。鶴鶴埋頭奮筆,習慣性地咬住下唇,腦海里卻莫名閃過甜甜在校園演出的場景、以及駝駝與甜甜并肩出現的畫面。
她甩甩頭,強迫自己專注題目:“專心做題,別多想。”
自從接到秋季藝術聯歡的正式邀請后,甜甜心里既興奮又緊張,除了日常上課,一有空就泡在琴房或資料室里,翻閱各種樂譜、聽不同風格的演奏。
這一天,她帶著筆記本、耳機蹲在音樂學院資料室,邊聽邊做筆記。老師允許她自由編排節(jié)目,但她擔心單純的鋼琴獨奏會在8~10分鐘時長里顯得單調。
“要不要加段小提琴?或者跟樂隊合作?”她腦中盤旋各種可能。
這時,一名同專業(yè)的學姐路過,看她苦惱的樣子,好奇問道:“甜甜,你怎么愁眉苦臉的?”
甜甜抬頭苦笑:“我怕獨奏時間過長觀眾疲勞,想融入其他元素,但又不想破壞原曲的靈魂?!?/p>
學姐笑瞇瞇地坐下:“其實,你可以在中段來個‘自彈自唱’,或者加段電子音效?現在觀眾比較喜歡混搭風,保持主旋律的美感就行。”
甜甜眼睛一亮:“自彈自唱……我以前也唱過歌,但沒怎么上臺展示過。”
學姐點頭:“你聲音甜美,試試也不錯啊?!?/p>
甜甜心中冒出新點子:也許可以把改編曲的后半段變成帶歌詞的清唱或淺吟,營造一種從純器樂到人聲的漸變效果。
“不過,還要先測試是否合適?!彼拥厥帐肮P記本,“謝啦學姐,我先去琴房試試聲音?!?/p>
學姐囑咐:“慢慢來,不行的話再考慮別的方案?!?/p>
甜甜一臉感激:“好,謝謝你的提醒!”
她匆匆奔向琴房,心里滿是靈感火花:如果效果好,定能給觀眾一段意想不到的驚喜。
下午剛過一點,校園西側籃球場那兒,小分隊正帶著幾名狐朋狗友打球。他拍著籃球,對身旁的史官嚷嚷:“史官,你別光拍照啊,你倒是下場跟我們玩啊!”
史官笑瞇瞇地擺手:“我就喜歡當場外記者,快,擺個造型,我拍你帥氣灌籃瞬間?!?/p>
小分隊翻白眼,正要跳起來投籃,忽然眼角瞄見遠處有位氣勢冷傲的女生經過——那正是何鶴鶴。她像往常一樣走路帶風,目不斜視。
小分隊好奇心起,壓低聲音對史官說:“嘿,看,那就是鶴鶴大小姐。你不是一直想‘吃瓜’她嗎?”
史官興奮:“對對,我上回還想看看她有沒有什么八卦???,快拍張照片。”
小分隊嘴角一抽:“你可別惹事,她脾氣可不好,萬一發(fā)現你偷拍,小心被懟。”
史官嘿嘿壞笑:“我有分寸?!闭f著將鏡頭對準鶴鶴,那邊卻只拍到一個背影,因為她步速很快。
鶴鶴似有所覺,回頭瞥了一眼。史官趕緊把相機藏到背后,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鶴鶴微微瞇眼,但懶得計較,扭頭繼續(xù)走。小分隊松口氣:“你看,她果然不屑理你?!?/p>
史官則嘀咕:“她怎么就這么高冷?我真想知道她轉專業(yè)到底能不能成功?!?/p>
小分隊調侃:“還不如關心一下駝哥和甜甜最近怎樣,聽說兩人很甜蜜啊。”
史官兩眼放光:“是嗎?你有沒有最新情報?”
“呃,也就是前兩天看到他們一起夜里散步,感覺氣氛蠻曖昧的?!毙》株犅柤?。
史官笑:“嘿,不錯,看來真有好戲看。腋毛不在了,他們更能安心‘二人世界’吧,哈哈。”
兩人一邊嘀咕,一邊繼續(xù)籃球活動,遠遠看著鶴鶴消失在道路轉角,各懷各的八卦心思。
結束了考核筆試與面試,鶴鶴稍感疲憊,想在校園里逛逛透口氣。她先是經過籃球場,被一幫男生瞄著,心里煩悶懶得理。
正走著,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吳吳姐打來的:“大小姐,您怎么樣?考核順利嗎?”
鶴鶴輕描淡寫:“還行,感覺沒多大難度。接下來就看老師們怎么評判?!?/p>
吳吳姐欣慰:“那就好。對了,您下午要不要回公寓?我給您燉了湯?!?/p>
鶴鶴剛想答應,卻抬頭看見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駝駝。他似乎剛從校外咖啡店回來,手里拎著一疊文件,眉間帶著些倦色。
她沉默片刻,對電話那頭說:“湯先放著吧,我想在校園里再逛一會兒。”說完掛斷電話,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朝駝駝那邊走去。
幾乎同時,駝駝也發(fā)現了她,微微一怔。這兩人之間往往沒什么對話,除在咖啡廳或食堂偶遇過幾次,交集并不算多。然而經過前幾日種種事件,鶴鶴多少知道駝駝的一些事,而駝駝也知道她是何家大小姐。
四目相對,氣氛略尷尬。鶴鶴皺眉想走,卻鬼使神差地開口:“你……看起來很累?!?/p>
駝駝意外地扯扯嘴角:“嗯,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p>
鶴鶴瞟了他手中文件:“商業(yè)項目?”
“對,算是創(chuàng)業(yè)計劃?!瘪勸剾]有詳細解釋,只淡淡回答。
鶴鶴“哦”了一聲,神情依舊疏離。她本可以轉身離開,卻又問:“你跟甜甜最近常在一起,她沒幫你什么嗎?她家也挺有錢?!?/p>
駝駝神色一變,隱含戒備:“我不需要她出錢幫我?!?/p>
鶴鶴微微聳肩:“哦,那隨你?!?/p>
他們沉默幾秒,駝駝忽然想起學生會老是找甜甜勸鶴鶴的事,便順口道:“對了,學生會還在煩甜甜,讓她說服你做演講活動。你好像很反感?”
鶴鶴冷笑:“反感不是因為甜甜,我只是厭惡被當成工具。你少跟他們扯上關系,浪費時間。”
駝駝點頭:“我也沒興趣。”
兩人再次陷入無話的空白,氣氛依舊冷得可以。最后鶴鶴丟下一句:“你別把自己搞得太累。雖然我不在乎別人的事,但看你這樣,遲早會垮?!?/p>
這句話語氣很沖,可仔細品味,似乎又帶著一點關心。駝駝愣住片刻,等他想回答時,鶴鶴已快步離去,留下他在秋日微風里愕然站著。
“她……還真是說話難聽?!瘪勸勑睦餆o奈,卻又莫名覺得,對方似乎不是那么徹底冷漠,只是表達方式生硬罷了。
傍晚,藝術學院琴房再次傳出熟悉的鋼琴聲。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間或能聽見一個清麗的女聲輕輕哼唱,曲調與琴音融為一體,卻稍顯生疏。
甜甜連續(xù)試了幾次,唱到高音部分就有點緊張走調,索性停下:“唉,還是要練聲啊?!?/p>
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在手機備忘錄里記下:“音域轉換需要練習,多做發(fā)聲準備。”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甜甜,我能進來嗎?”
甜甜打開門,看見是葉姐,對方提著便當:“小姐,我看你一下午沒回宿舍,擔心你餓著,就給你送點飯菜來?!?/p>
甜甜十分感激:“葉姐,你又給我?guī)С缘睦??真是麻煩你?!?/p>
葉姐笑道:“我樂意伺候你嘛。對了,剛才聽你好像在唱歌?”
甜甜點點頭,略顯不好意思:“想嘗試在曲子中加唱段,卻還不熟?!?/p>
葉姐露出欣慰目光:“挺好的呀!我聽著聲音蠻好聽。要不你繼續(xù)練,我在這里幫你聽聽效果?”
甜甜遲疑了下,還是答應:“好啊。你幫我當觀眾,我找找感覺。”
她坐回鋼琴前,調整好呼吸,指尖在黑白琴鍵上緩緩敲出前奏。隨后深呼吸,輕柔地唱出前半段旋律——嗓音并不大,卻像清泉般透亮。
葉姐安靜聆聽,發(fā)現這段人聲與甜甜的一貫琴風格外契合,仿佛讓旋律多了個人情味。盡管某些轉音還顯得青澀,但已經足夠動人。
一曲唱罷,甜甜抬頭看向葉姐,緊張問:“怎么樣?會不會很奇怪?”
葉姐眼眶微濕:“不奇怪,特別好聽,我都差點被你唱得想哭。”
甜甜松了口氣,笑容綻放:“還差得遠呢,我要繼續(xù)改進。如果成功,那在藝術聯歡上,或許能給大家驚喜。”
葉姐握住她的手:“加油,小姐,你一定能行?!?/p>
夜幕降臨,男生宿舍依舊喧鬧。駝駝窩在床上盯著商業(yè)計劃發(fā)呆,忽然手機振動,是個陌生號碼。
他接起:“喂?”
對方是一個陌生男聲:“駝哥?你叔叔欠我們的賬還沒解決,你考慮好沒?”
駝駝腦中警鈴大作:“你們又是那幫混混?”
對方笑得陰惻惻:“別說我們壞話嘛。我們想跟你談個條件,如果你真不肯出錢,那就讓你叔叔出來見我們。否則,我們還會去找你,去你學校門口鬧,懂嗎?”
駝駝咬牙:“我也聯系不上他。你們要逼我也沒用?!?/p>
對方冷笑:“好啊,那就等著瞧吧?!编降囊宦晵鞌?。
駝駝攥著手機,拳頭慢慢收緊:“可惡……”
腋毛在旁側頭:“怎么了?那幫孫子又來電話?”
駝駝神色陰郁:“說還要來鬧事??磥砦艺娴米鳇c準備。”
腋毛撓撓頭:“要不報警?還是再找浪哥?”
駝駝想了想,心緒雜亂:“浪哥也不能天天替我守門。算了,先告訴他一聲吧,萬一對方真的找上門,我也不至于措手不及?!?/p>
腋毛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別太擔心,我也在呢?!?/p>
駝駝扯出苦笑:“謝謝。”
可等腋毛轉身離開,他臉上殘留的笑瞬間消失,隱隱焦慮如藤蔓般攀上心頭:“叔叔啊叔叔,你非要逼我如此嗎?”他低聲咒罵,只覺得無力感越發(fā)沉重。
凌晨十二點,學校大多數燈火已熄。甜甜因為練歌耽誤休息,這會兒才匆匆洗漱完回到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手機,看到駝駝的頭像,心想要不要問問他今天情況?
“這么晚了,會不會打擾?”她猶豫幾秒,還是發(fā)了條微信過去:“學長,你睡了嗎?我今天有些進展想和你分享。”
沒想到對方幾乎秒回:“沒睡,我也正失眠。”
甜甜心里一動:“那……要不要我們打個電話?”
“好?!?/p>
很快,甜甜的手機震動,駝駝的聲音透過話筒帶來夜的清冷:“你還沒睡???”
甜甜調低聲音,怕吵到室友:“是啊,下午唱歌來著,嗓子有點不舒服,還在想怎么改進?!?/p>
駝駝笑:“你最近真是拼。一定要注意休息?!?/p>
甜甜也關切地回問:“那你呢,為什么失眠?”
駝駝沉默片刻,終是將那幫混混再度施壓的事告訴她。甜甜聽得心驚:“怎么辦……他們還要來?”
“可能吧。但有浪哥在,我盡量不讓他們鬧大?!?/p>
甜甜咬唇:“我……實在不忍心看你這么苦惱。你若需要任何幫助,哪怕不是金錢,也可以找我一起想辦法?!?/p>
駝駝心頭一暖:“謝謝。我能感覺得到,你對我很好?!?/p>
甜甜耳根一熱,低聲:“你別這樣說,我就是……關心你?!?/p>
兩人相顧無言,電話那頭卻有輕微的呼吸聲交錯,仿佛就隔著一層薄薄的屏幕,能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過了許久,甜甜才輕聲:“學長,你說,如果我們都能平穩(wěn)度過這段時間,會不會一切都好起來?你創(chuàng)業(yè)成功,我演出順利,然后……大家都能輕松一點。”
駝駝微笑,閉上眼似能想象她臉上的期待:“當然會。再大的風浪也會過去。我們都加油?!?/p>
甜甜柔聲應:“嗯,加油?!?/p>
夜深人靜,二人壓低聲音,談著彼此的計劃與憧憬。電話持續(xù)了半小時,直到甜甜的室友翻身嘟囔,她才慌忙道別。掛斷前,駝駝輕喚:“甜甜……”
“嗯?”
“晚安,好夢?!?/p>
甜甜唇角微彎:“晚安?!?/p>
電話掛斷,她心口依舊跳動不已,仿佛因為一句簡單的“關心”便心生暖流。
深夜的校園再度沉寂,只有路燈矗立在微風中,照亮縱橫交錯的林蔭道。各個宿舍樓的窗口熄滅或留著微弱光亮,昭示著一片安詳,卻無法掩蓋暗流在某些角落奔涌。
鶴鶴在公寓里重新翻看管理學基礎,等待轉專業(yè)考核結果;
甜甜在宿舍閉上眼,卻沉浸在自彈自唱的新曲與對駝駝的關懷里;
駝駝睡意淺淺,每每閉目,腦中都是叔叔欠債、以及未來如何收場的畫面,唯有想起甜甜時才稍有慰藉。
無人知曉,往后還將有怎樣的波折在前方等候。但此刻,他們各自帶著期許與憂懼,在秋日深夜的余溫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