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了的姑娘這樣頻繁地回娘家，會被人說的，母親一個寡婦辛苦帶大我和弟弟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我卻從來都沒有讓她放心過……每次來看她都是因為我受不了齊家老小，而母親每次都會輕聲安慰我還給我錢，我真沒用??！我真沒用?。?/p>
我趴在門上，眼淚奪眶而出。
對不起……
“忠衍。”
我頓了頓，這是母親的聲音？
在跟弟弟打電話？
“我知道的。你最近生意怎么樣？……不太好嗎？不可能啊。當(dāng)年換命的師傅說了，只要田芳過得不好，你就能好，她今天剛來過一趟，被打被罵，她過得可一點(diǎn)都不好。”
我像是被雷擊中了。
什、什么……
換命？……田芳？……
不是我一定不是我，母親對我是很好的，很好很好的！
“什么？我當(dāng)然給她錢了，師傅說了，不給錢，你會生病的，那么大的財富，你身弱擔(dān)不起來。媽怎么可能忘記？媽最擔(dān)心你了?！?/p>
我捂著嘴，哭腫的眼睛流不出一絲眼淚，干澀疼痛。
“要不再讓她生個孩子吧，生頭胎你可是賺了一個億啊……就是生幼福沒什么變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我扶著門，滑到了地上。
老天啊，你是想我粉身碎骨嗎。
心臟隱隱作痛，我不想在聽了。
“哈哈，當(dāng)年真是多虧了我給她找了那樣一個丈夫，能讓她過得慘，哎，可她真是旺啊，齊建國家這些年越過越好。我看實(shí)在不行再給她找個人嫁了。我一定好好挑選?！?/p>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
我狂奔到池塘邊，游魂一樣，一腳踩了下去。
——
07
一雙手拉住了我。
“姐，怎么這么想不開？”
我轉(zhuǎn)頭去看，是一個長得特別白的男青年，他不是那種很帥的人，五官端正，氣質(zhì)很不一樣。
脫俗，像神仙一樣。
“我不想活了，你別攔我?！?/p>
他笑了。
“你這怨氣沖天，死后怕是要化為厲鬼了?！?/p>
他松開了手，點(diǎn)了點(diǎn)我身上的傷。
“不疼嗎？”
我看向水里的自己，鼻青臉腫，眼睛紅腫，真丑啊，真丑??！
突然，那傷口就開始疼了起來。
以前沒人問過我，我似乎也沒疼過。
我又哭了，哭不出眼淚，哭出了一條條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