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的前一天傍晚,府中已經(jīng)張鑼打鼓歡慶,而池柳的院子中凄清一片。
她取出先前用那些金銀買來的華服穿好,只身去了皇宮,整個府上上下下沒有人注意。
叩首過后,她朗聲道:“臣女醫(yī)術已有所成,爹娘遠在邊疆,臣女掛心,
愿前往戰(zhàn)場與之同在?!被实垩凵裰辛髀冻鲂σ猓骸傲鴥喊?,自你爹娘離開后,
許久未見你啦?!背亓⑽尤?,自從爹娘上了戰(zhàn)場,她就全身心待在世子府,
努力扮演著宋惜芷的影子,只盼望哪一刻能夠打動寧景和。而如今,她要孤身離開了。
她從皇宮出來,又與老師傅告別,徑直回了世子府。包袱早已收拾好,她打算凌晨便啟程。
府上已經(jīng)回歸寧靜,大紅的帷幔掛了滿府。她回到房間,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一片狼藉,
地上滿是紙張被焚燒的灰燼。池柳皺起眉,隨后猛地想起什么,
跑過去將那箱子拖了出來打開。里面空空如也。原本裝滿家書的箱子此刻已經(jīng)空了,
池柳心里突突直跳,噙著眼淚撲到了火盆旁。火盆似乎剛剛熄滅不久,溫度灼人。
但池柳顧不上那么多,忍著燙傷的疼將手伸了進去,搶救出半張還沒燒完的信紙。
“見字如面……”池柳瘋了一般把手伸進火星中,企圖翻出更多,
最后手中剩下的也不過幾張殘片和一小堆灰燼。她再也忍不住,多日來積攢的委屈猛地爆發(fā),
淚水決堤而下。她明明已經(jīng)什么也不要了,為什么他們還要毀掉她最后的東西?!
她咬牙站起,直奔寧景和與宋惜芷的臥房。嘭地推開房門時,寧景和與宋惜芷正穿著喜服,
預演著明晚交杯酒的環(huán)節(jié)。見她進來,寧景和皺眉放下酒杯,呵斥道:“誰讓你隨便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