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走得匆忙,手機(jī)落在了床頭柜上。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起來。
不得不說,蕭逸塵真的很敬業(yè)。
他手機(jī)密碼是我的生日,各大社交平臺背景圖都是我和他的合照。
就連聊天軟件,我都是置頂。
備注是心肝寶貝。
我冷著臉往下滑,停在一個兔子頭像上。
我直覺這是白靜小號,點開,果然是。
手指顫抖著點開聊天框,入目的就是滿框的老婆和親親。
我都快不認(rèn)識這兩個字了。
原來在真愛的人面前,蕭逸塵是這個樣子的。
會撒嬌,會耍賴,會失態(tài)。
不像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永遠(yuǎn)是情緒穩(wěn)定的樣子。
屏蔽我的朋友圈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恼掌鸵曨l,幾乎每天都不間斷。
視頻里,那個漂亮的小孩兒軟軟糯糯的嗓音在語音里一聲聲叫著爸爸。
委屈巴巴地問爸爸什么時候可以陪陪他,
他不想只在電視里看到爸爸了。
他想抱抱爸爸,爸爸的懷抱最暖了。
真的好可愛。
我都忍不住心軟。
怪不得蕭逸塵這么喜歡,為了他們母子費盡心機(jī)。
要把我的孩子一個,一個殺掉。
“啪嗒”一聲,眼淚落在屏幕上,模糊了那一家三口幸福的臉。
我抬手擦了擦,拿過自己的手機(jī),給單位打電話。
我是一名記者,會認(rèn)識蕭逸塵也是因為五年前曾采訪過他。
前段時間領(lǐng)導(dǎo)曾問過我,愿不愿意去北國當(dāng)戰(zhàn)地記者。
我因為不舍得蕭逸塵拒絕了。
“領(lǐng)導(dǎo),我同意去北國。
但是我有兩個請求。
第一,我想請單位幫我找一段監(jiān)控,第二,我希望單位能幫我安排一個新身份,我要讓所有人以為我死了……”
“誰死了?”
蕭逸塵進(jìn)來后滿臉疑惑地問。
第二個還沒說完,蕭逸塵突然回來了。
我心里一緊,不動聲色掛了電話,隨便扯了個理由。
“沒什么,我前些日子撿了只流浪貓,剛給寵物醫(yī)院打電話交代一下要好好照顧。”
蕭逸塵沒有在意。
他心里有事兒,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便主動詢問。
“怎么了?是有什么為難的嗎?”
他抿了抿嘴,開口說道。
“阿妍,醫(yī)生說,你的臉可能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醫(yī)生說怕你胡思亂想心里難受,建議我們生個孩子,讓你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p>
我忍不住笑了,笑容牽動臉上的傷口,疼得我滿眼是淚。
“哦,是嗎?可是別說現(xiàn)在生來不及,這些年我打胎太多次,已經(jīng)不能生了啊?!?/p>
我拼命忍耐也還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絲嘲諷。
蕭逸塵沒聽出來,他緊緊握住我的手。
“阿妍,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但我真的怕你承受不住。剛好小靜之前……離過婚,她有一個四歲的孩子,我見過,很可愛。小靜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不同意她帶著孩子嫁過去,我想,反正你也不能生了,不如我們收養(yǎng)這個孩子,讓他給你當(dāng)個開心果,你覺得呢?”
他說得坦蕩,和我對視良久,眼里竟沒有半分閃躲和心虛。
我又笑了。
“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