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叢林。
林音游到溪邊喝水,喝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
又捧了水洗了洗臉。
水面倒映出女孩姣好的面容,杏眼桃腮,小翹鼻,粉色的眼睛以及格外烏黑亮麗的黑長發(fā)。
面色因為連日奔波顯得格外的憔悴,但絲毫沒有損耗她的美麗,反而讓人更加想要憐惜。
到獸人大陸這幾個月,她一直在趕路。
林音嘆了一口氣,疲憊地問:“福福,啥時候才能找到紅紋蛇族啊?”
腦中的貍花貓口吐機械音,“宿主,馬上就到了,要不我們?nèi)デ懊娲髽錁湎滦菹⑿菹⒃倮^續(xù)趕路吧?!?/p>
剛剛森林最外緣不知道為什么發(fā)生了一場亂戰(zhàn),林音小心繞遠(yuǎn)路進(jìn)入森林,擔(dān)驚受怕的,也該休息休息,便點點頭,擺著蛇尾慢吞吞游向樹下。
“宿主!危險!”
晚了,林音只感覺到后腦勺一陣劇疼。
林音轉(zhuǎn)身去看是誰,但只來得及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她初來乍到,為什么要砸她呢?
“緊急保護啟動,保證宿主生命體征!”
林音的頭劇痛無比,血流不止,意識漸漸流失,昏倒在樹下。
林音夢見了和福福的相遇。
她在被福孕系統(tǒng)福福綁定之前是一個現(xiàn)代996的牛馬,熬夜加班趕策劃案猝死了。
瀕臨死亡,人生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閃放,她想下輩子再不要為了別人而害苦了自己。
父母重男輕女,只把自己當(dāng)做弟弟的血包,不停地壓榨。
那些年她辛苦工作,在職場卷生卷死的錢都在父母死纏爛打之下寄回去給了那不學(xué)無術(shù),整日游手好閑的弟弟娶妻生子,買房買車!
而她自己卻過得窮困潦倒,她逃,父母卻總是能抓到她,最后更是打著把她再賣個好價錢的主意。
當(dāng)時她想,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只希望下輩子她的命不要再這么苦了。
苦的老天似乎也看不下去了。
“叮,感受到強烈的怨恨以及不甘,福孕系統(tǒng)嘗試綁定宿主。”
“綁定成功?!?/p>
……
因不知名的原因,很多小世界的氣運之子因沒有后代傳承,導(dǎo)致小世界崩塌,福孕系統(tǒng)應(yīng)運而生。
“任務(wù)過程中,你不用擔(dān)心懷孕的難受,生育的痛苦和照顧孩子的勞累,這些福福都會幫助你解決,你只需要安心孕育?!?/p>
“完成任務(wù)后,根據(jù)不同的等級任務(wù)會給你發(fā)放不同的積分等,達(dá)到足夠的積分,您就可以兌換去實現(xiàn)你的愿望?!?/p>
“檢測到宿主主要有兩個愿望:1.成功報復(fù)原生家庭。2.實現(xiàn)財富自由,幸福自在的度過一生?!?/p>
“第一個愿望由于現(xiàn)在宿主已經(jīng)身死,需要花一萬積分,回溯到你高考時,到時候福福會幫助你報復(fù)家庭。第二個愿望按照宿主的物質(zhì)需求,由你自行決定,一積分等于五塊?!?/p>
“希望接下來的時間,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很久,女孩又喜又泣,“合作愉快!”
……
星不耐地用尾巴拍開森林外緣的能量暴動的獸人們,等全部清理完,連忙往回趕,他心中一直掛念剛剛在溪邊匆匆一瞥的小雌性。
要不是那些能量暴動,一身牛勁沒處使的獸人在搗亂,他早就帶小雌性回部落了。
想起小雌性疲憊憔悴的樣子,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
對于她為什么會獨自來到紅紋蛇族的領(lǐng)地,他隱約有些猜測。
這讓他更著急了。
離溪邊越近,血腥味越濃。
星頓感不妙。
找到了小雌性,她埋頭倒在一棵樹下毫無生息,周圍暈開了一地的血液。
這一眼,星渾身都熱了起來,怒火一路燒上來,血紅的眼睛更是紅到發(fā)黑。
他漫長蛇生第一次一見鐘情的小雌性,再見居然是這樣的場景。
就在他剛剛巡視過的領(lǐng)地!
周圍的環(huán)境幾不可見的扭曲了一瞬間。
星游上前顫抖著抱起她,她的后腦勺已經(jīng)止血。
她的胸膛還有輕微的起伏!
探了下氣息,小雌性還有氣。
星深吸了一口氣,新鮮空氣涌入,清醒了許多,他用自己的能量小心的注入她的身體維持她的生命,看雌性情況似乎并沒有惡化,心中一喜,急忙抱起她往部落趕。
一路上他不住的低語,帶著焦急和懇求,“再堅持一下,我?guī)慊夭柯?,大巫一定能救你?!?/p>
林音迷迷糊糊只感覺有一股清冷的氣息注入身體,輕輕的撫觸著她的傷口。
他在不停的和她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
福福因為男主的能量,也恢復(fù)了大部分給宿主治療而消耗能量,從休眠狀態(tài)清醒,喜的跳起來,“宿主!氣運之子救了我們!我們有救了!”
聞言,林音一下就放松了,徹底陷入混沌。
·
陽光有些刺眼,林音感受到身邊有幾個人在低聲交談。
她零星聽見些,“結(jié)侶…”、“希望…很可能…哪怕…不成功…”、“損耗…很大…”
然后是一句鏗鏘有力的,“不成功我也愿意!”
什么不成功?
林音困難的睜開眼睛,偏頭看向聲源,后腦勺馬上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生理性的淚馬上漫了出來。
一道蒼老但有力的聲音,“她醒了!”
所有聲音消失,好幾條尾巴游動,迅速全來到她面前。
好幾張相似的臉盯著她,同樣的紅眼睛,表情也是如出一轍的又驚又喜。
他們上半身都光著,其中離她最近的男人是他們中最年輕的,他也最先開口:“你感覺怎么樣?腦袋疼不疼?”
熟悉的聲音,是他救了自己,是男主,是她未來孩子的父親。
人被細(xì)心關(guān)照時總是脆弱又敏感,她從厚厚的皮毛下伸出手,輕輕的抓住他的手,漫出來的淚徹底滾落,“疼。”
當(dāng)時她真的以為自己再沒有任何機會了。
老天再次垂青了她。
星僵了下,迅速反握住小雌性的手,她的手那樣小那樣輕軟。
他俯身用另一只手給她擦淚,輕聲安慰,“不哭不哭,我給你再注入一些能量好不好,那樣就不疼了?!?/p>
星旁邊那個十分蒼老的爺爺馬上阻止,“不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萬一她也像之前那些被我們族人注入能量的雌性一樣呢?”
星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