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榕胸口一窒,正要敲門的手定在了半空。
設(shè)計?
什么意思?
難道說三年前撞到朱權(quán)的事另有隱情?
她在獄中被凌辱、被折磨了三年,本以為是罪有應(yīng)得,原來,只是在替人受過?!
這件事,蘇家其他人知道嗎?
蘇榕想沖進去問個明白,雙腿卻猶如灌了鉛般沉重,她猶豫了,就這么沖進去又能問出什么來?
朱權(quán)的尸體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火化,這件事能把罪責(zé)定到她身上,想必不是蘇雪兒一個人能做到的。
當(dāng)年蘇家為了她的事忙前忙后,現(xiàn)在看來,他們不是要保護她,而是為了保護蘇雪兒!
蘇雪兒穿著高定連衣裙,在白菲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媽媽,好看嗎?”
“好看,我的女兒穿什么都好看?!卑追茲M意地看著蘇雪兒,就像看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
“楚峰哥哥最喜歡我穿白色的裙子,”蘇雪兒神色黯淡下來,“蘇榕回來了,楚峰哥哥會不會又回到她身邊去?。俊?/p>
畢竟,曾經(jīng)的蘇榕是蘇家大小姐,是A大的學(xué)霸,是名副其實的才女,是很多豪門子弟都仰慕的?;?、女神。
她漂亮、優(yōu)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貴氣和知性美。
而秦楚峰是A大的校草,他們曾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白菲安慰著,“楚峰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他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再跟蘇榕在一起……”
蘇榕腦袋嗡的一聲差點跌倒,原來,秦楚峰不是在國外,而是早已經(jīng)投入了蘇家真千金的懷抱!
蘇榕將心頭那股沖動壓下,轉(zhuǎn)身返回了自己房間,十分鐘后,她才從房間出來。
走廊上秦楚峰跟蘇雪兒相擁在一起,他是來接蘇雪兒的。
白菲站在一旁眼神中全是寵溺。
在看到蘇榕時,三人都愣了下。
秦楚峰臉上掠過些許尷尬,他好像忘了,今天是蘇榕出獄的日子,當(dāng)然,就算記得,他也不能去接她。
“榕榕……好久不見……”
蘇榕神情僵住,眼眸驀地通紅,盡管心里有底了,她還是很難接受。
秦楚峰曾經(jīng)說過,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他說過,等她出來就娶她,他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怎么就變心了?
白菲盯著她打量了一番,眼底滿是心疼,拉過她的手哽咽著,“我的女兒,你瘦了,這是受了多少苦??!”
如果沒有聽到剛剛房間那段對話,她一定會對白菲感激涕零,此刻,她只覺得諷刺。
曾經(jīng)最疼愛她的媽媽,變的如此陌生。
蘇榕壓住心里的痛,抽回自己的手,客氣地回了句,“媽,對不起,讓您擔(dān)心了?!?/p>
白菲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回來了就好,榕榕,楚風(fēng)他……他跟雪兒在一起了。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可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說的好像蘇榕成了那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而且秦家也只接受跟蘇家真正的大小姐聯(lián)姻……加上你又……”
這話提醒了蘇榕,她只是一個冒牌貨,秦家要娶的是真千金,加上她又有案底,秦家是豪門,又怎么會接受一個罪犯做兒媳婦?
“姐姐……姐姐不只是瘦了,還黑了,像是變了個人般,我都快認(rèn)不出你來了。”
蘇雪兒紅著眼眶說道。
在蘇家這三年的滋養(yǎng)下,她白了,也圓潤了些,舉止投足間透著些許貴族小姐該有的氣質(zhì)和修養(yǎng)。
只是,這種氣質(zhì)和修養(yǎng)有著很明顯的刻意。
“對不起啊姐姐,我跟楚峰哥哥是在國外進修的時候在一起的,”
“楚峰哥哥對我很關(guān)照,他對我特別好,你別怪他,都是我的錯,是我喜歡他在先的……”
秦楚峰眼神有些閃躲,不太敢直視蘇榕,“是我愛上了雪兒,榕榕,對不起!”
“不!楚峰哥哥,都是我的錯……姐姐要打要罰我都認(rèn)……”蘇雪兒眼眶含淚,一副要攬下一切的大義。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讓蘇榕有些反感。
“秦家跟蘇家的聯(lián)姻,定的本就是蘇家千金,你們不需要道歉。”
秦楚峰眼底閃過幾縷詫異,她爽快的讓他有些不是滋味,都被折磨成這樣了,還是那么傲氣?
白菲很明顯偏心自己親生的,“好了,你們就別自責(zé)了,榕榕都說沒關(guān)系了,先去酒店吧,幫著你爸跟你哥哥招呼下客人?!?/p>
“榕榕,你先去看看奶奶,等會兒跟奶奶一起去酒店?!?/p>
“是?!碧K榕去了一樓主臥。
蘇老爺子早在幾年前就過世了,老太太倒是保養(yǎng)的挺好,面色紅潤,依然優(yōu)雅大氣,渾身透著一股逼人的貴氣。
蘇榕從小就喜歡跟老太太在一起,老太太是真心疼愛她的,只是,剛經(jīng)歷過頭腦風(fēng)暴,她多了幾分拘謹(jǐn)。
“榕榕,你可回來了,奶奶好想你?。 崩戏蛉吮е蘖藭?,
“蘇家永遠都是你的家,以后你安心住下便是,有奶奶在,奶奶會保護好你的。”
“謝謝奶奶。”蘇老夫人的話讓蘇榕好受了些,至少她還有奶奶。
兩人說了會兒話,一起去了酒店。
蘇老夫人的七十大壽辦的很隆重,邀請了帝都不少名流來參加。
蘇榕小心地跟在老夫人身邊,穿著長風(fēng)衣,將自己包裹的很緊,身上還有傷痕不敢露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回想起在獄中的日子,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四處看了看,抬眸間,眼神跟靠在二樓護欄上的一名男子觸碰到了一起,這男人她認(rèn)得,是帝都貴族盛家的大少爺盛祁夜。
盛祁夜略顯慵懶地靠在護欄上,對上她的眼神時,眸色驀地犀利了幾分,蘇榕忙將目光挪開。
看來,蘇家這三年發(fā)展的很好,連盛祁夜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