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蘅拿酒杯的手頓住,抬頭看向殿下的云棠。
“既然夫人想看,有何不可的?”
曦瑤把一杯酒湊近夜蘅,他就著她的手飲下。
“那就謝謝云棠了。”
曦瑤柔美的身段靠在夜蘅懷中,等著云棠為她跳舞。
樂聲已起,云棠卻未起身,她的確是個好舞者,卻早就沒有了跳舞的能力。
夜蘅救她時,云棠的腿傷的極重,元氣也大傷,以至于這一生都無法跳舞了。
云棠為此抑郁寡歡了很久,夜蘅下令,整個羅浮山,誰都不準(zhǔn)在云棠面前提跳舞兩個字,如今,他連這個都忘了嗎?
“云棠,你聽不見曦瑤的話嗎?還不去準(zhǔn)備?”
夜蘅冷冷地打斷云棠的思緒,曦瑤早就派人拿著舞衣候在云棠身邊。
云棠的胸膛起伏跌宕,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接過舞衣,她從未在夜蘅面前跳過舞,此一曲,就當(dāng)是離別的禮物吧。
云棠翩然而起,隨著樂聲,舞姿翻飛,所有人都驚訝地瞪大雙眼,整個羅浮山的人,都沒見過這么美的舞蹈。
可他們只看見舞姿的優(yōu)美,卻無人發(fā)現(xiàn)云棠咬破的嘴角,已經(jīng)滲出鮮血。
每一步都讓云棠如同舞在刀尖上,一曲畢,她的額頭已經(jīng)全是冷汗。
“阿蘅,云棠真是天生的舞者,我都沒看夠,可否再讓她舞一曲?”
曦瑤滿臉笑意,卻目露兇光,所有人都在看云棠跳舞時,她卻在觀察著夜蘅的臉色,他不似眾人那樣陶醉其中,他手里的酒杯已經(jīng)被他捏到變形。
“我累了,今天就到這兒,云棠你下去吧?!?/p>
夜蘅說罷,便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云棠如蒙大赦,腳步虛浮地走出大殿。
……
“你說南帝,怎么突然對云棠小姐不好了?”
“這還用問?你看曦瑤如今的待遇便知道了,云棠被南帝厭棄了?!?/p>
“哼,一個被撿回來的孤女,怎么和曦瑤將軍比?”
“是啊!只有將軍,才配做咱們的帝妃?!?/p>
以前對云棠唯唯諾諾的宮人們,如今連議論都不避著她了,云棠快速離開,直到走回海棠苑,才吐出一直被她壓著的那口鮮血。
她抹一下嘴角,笑的慘淡,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傷,看來又得養(yǎng)些日子了。
離夜蘅大婚的日子還有七日,云棠是想早點離開的,她無法親眼看見他娶別人,可現(xiàn)在,她虛弱的實在無法走動。
云棠躺在床上,自從夜蘅讓人拿走了所有的夜明珠,這屋子就黑的可怕,她也沒找宮人要蠟燭,或許黑暗,才能掩飾云棠的悲傷吧。
云棠睡的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摸她的頭,一睜眼,就對上夜蘅那憂郁的眼睛。
云棠激動的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一出聲,夢就醒了。
“你要我拿你怎么辦才好?”
夜蘅俯身含住云棠的唇,他一身的酒氣,讓云棠瞬間清醒,她不是在做夢,夜蘅的氣息,她太熟悉了。
“夜蘅……”
云棠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剛才還意亂情迷的夜蘅,忽然起身。
他踉蹌著腳步離開,卻被云棠拽住衣衫。
“夜蘅,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別扔下我好不好?”
他一定是對自己有感情的,要不然怎么會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