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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局終于落幕,李金海那緊繃如弦的臉上,總算泛起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他激動得握住樊凝霜的手,聲音因興奮而微微顫抖:“樊小姐,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深藏不露,深藏不露!” 樊凝霜推開他的手,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未作任何回應。

中場休息時分,樊凝霜借口去洗手間,迅速掏出手機,給樊大龍發(fā)了條消息:“估計很快就能收網(wǎng)了,讓兄弟們做好準備!”

樊大龍言簡意賅,只回了一個字:“好!”

提及兄弟,樊大龍心中卻泛起一陣苦澀。

自從得罪了樊仁景,那些昔日與他稱兄道弟、信誓旦旦要同甘共苦的兄弟,竟沒幾個愿意追隨他。世態(tài)炎涼,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坎上。

唯有好哥們樊亮,義無反顧地站在他身邊,其他人要么推脫身體不適,要么借口有事纏身。

樊大龍暗暗發(fā)誓,等自己東山再起,這些人就算跪地哀求,他也絕不正眼相看他們一眼。

樊凝霜剛走出洗手間,就聽到外面?zhèn)鱽?“嘩啦” 一聲,像是玻璃被摔碎在地的聲音。

緊接著,一陣嗚哩哇啦的粵語傳來,她一句也聽不懂。

只聽見七指在那邊辯解:“我是真的用心了,誰能想到那丫頭看著不起眼,玩起這玩意兒來竟如此厲害!” 樊凝霜心中暗忖,肯定是張阿生那邊的如意算盤落空,惱羞成怒了。

“你得意不了太久了,你僥幸贏得了七指,但絕對不是高深的對手!”

回包間的途中,樊仁景像個冤魂不散的的鬼魅一樣跟在她身后惡狠狠的警告道。

“他是不是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樊凝霜一步?jīng)]有停留,只留給了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樊仁景:你等著瞧吧!今天他們收拾不了你,我也一樣弄死你!

果不其然,下一局,新晉賭王高深親自登場。

有了之前的教訓,高深表面上依舊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對樊凝霜不屑一顧,但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敢懈怠。

不愧是新晉的賭王,手段確實比七指高明得多,難怪叫高深。

開局伊始,局勢一直是高深略占上風。

李金海這邊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眾人皆憂心忡忡。

可樊凝霜卻神色自若,面不改色。

李金海暗自驚嘆:這丫頭的情緒控制能力,簡直強得可怕!

“你說這樊小姐到底能不能贏啊?” 李金海的一個小弟小聲嘀咕著。

“我看懸了,之前對方輕敵,這次可不會再犯了!” 另一個小弟搖著頭回應。

“我在電視上看過高進在國際比賽上的表現(xiàn),好幾個國外的堵伯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回咱們鐵定要輸了!” 又一個小弟唉聲嘆氣地說道。

小弟們在一旁竊竊私語,聲音雖不大,卻還是鉆進了本就心神不寧的李金海耳朵里。

他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給老子閉上你們的烏鴉嘴!誰再敢多說一句,老子一刀剁了你們!”

小弟們的擔憂,樊凝霜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她深知高深無論是賭術還是情緒控制,都堪稱一絕,想要贏他,必須出奇招。

“聽說高先生博采眾長,學過諸多招數(shù),可曾聽聞有一種招數(shù)叫意念控牌法?” 樊凝霜之所以這么問,是斷定高深眼高于頂,根本不會把她的手段放在眼里,她決定賭一把。

“沒聽說過!想來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招數(shù)!” 高深對那些江湖道術嗤之以鼻,冷冷地瞥了樊凝霜一眼。

“高先生技藝高超,自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我這招師從一位江湖高人,一直沒機會施展,今日遇見高先生,突然就想試一試。若高先生能看出其中門道,就算我輸!”

“這賭局上形形色色的花招我見得多了,最奇葩的還有人說從周易里推導出秘訣,結果到了臺上連規(guī)則都不懂。” 高深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周圍的小弟們哄堂大笑。

“這丫頭估計是怕自己輸?shù)锰y看,想找點借口掩飾尷尬吧。見過那么多賭局,我還真沒見過比高先生厲害的!” 一個站在高深身后的小弟得意洋洋地說道。

“就是,我還真不信她有什么江湖道術能贏得了高先生!高先生的賭王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另一個小弟附和道。

“你有什么高招盡管使出來。省得贏了你,人家說我高某欺負一個小姑娘。” 高深眉梢一挑,嘴角掛著一抹冰冷的笑意,“我們要玩就玩大的。要是你贏了我這一把,這一局都算你贏,不但地歸你們,我高某人的賭王稱號也一并讓給你;但要是你輸了,你就讓李老頭乖乖交出那片地?!?/p>

停頓了一下,他扭頭看了一下身后嚴陣以待的眾小弟,睥睨著樊凝霜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

”一會兒還要當著我這些兄弟們的面,給大家跳個脫衣舞,怎樣?”

他對女色并非十分熱衷,只是見這丫頭一臉高冷,想借此機會打壓她一下她的氣焰。

張阿生見高深的水平明顯更勝一籌,本來感覺勝券在握了。

但此刻聽他下這么大的賭注,不禁嚇了一跳。

眼看到手的勝利,怎能讓他冒險?

他湊到高深跟前,小聲提醒道:“高先生,請慎重?。∵@丫頭指不定使什么鬼主意呢,別被她騙了!這可關系到我……”

高深手一伸,做了個讓他住嘴的手勢。

張阿生心里憋屈,卻又不敢發(fā)火,只能忍氣吞聲閉嘴,抬頭時狠狠瞪了樊凝霜一眼。

要不是找了個跟高深關系極好的人牽線搭橋,又承諾了一大堆好處,他哪能請到高深這尊大神?

所以,即便他是主家,脾氣再火爆,也不敢對高深說一句重話。

萬一高深一個不高興拍屁股走人,他上哪兒臨時找個能替代的人?

他狠狠咬了咬牙,坐回自己的座位,心想:索性隨他去吧!這丫頭估計也就是想分散高深的注意力,不見得能使出什么厲害的招數(shù)。

“高先生您還是要小心一些,保不齊這丫頭真的會什么妖術呢,自她離開村子那天,我們村可發(fā)生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呢,村頭........”

樊仁景雖不知道樊凝霜到底要干什么,但看到高深居然放著這么好的形勢不要,寧可相信樊凝霜,也好心的提醒道。

沒想到他話沒說完,高深一個冷冷的眼神就掃了過來,眉宇間盡是不耐。

他只好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轉頭看向樊凝霜的時候,那丫頭直接給了她一個謎之微笑,氣得樊仁景差點把自己的牙牙都咬碎。

樊凝霜征得李金海的同意,轉頭看向高深:“承蒙高先生抬愛,我沒什么問題!但我這招數(shù)一旦使出,你可就沒法反悔了喲!”

她臉上帶著一絲神秘莫測的笑意,不卑不亢,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眼神清澈而堅定,毫無慌亂之色,平靜地與高深那滿是嘲諷的目光對視,無聲宣告著自信。

“少賣關子,你高爺什么世面沒見過!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高深仰著臉,一副等著看她出丑的姿態(tài)。

“你說這樊小姐是不是真會什么妖術?” 兩個嘴碎的小弟忘了李金海的警告,又開始竊竊私語?!澳憧衫拱桑∥铱淳褪窍r間,要不就是想打亂人家思路!” 另一個小弟回應道。

好在李金海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桌上的牌上,無暇顧及他們。

第一張牌,樊凝霜是黑桃 A,高深是紅桃 A;

第二張,她是紅桃 10,高深是黑桃 K;

第三張,她是黑桃 J,高深是梅花 A;

第四張,她是黑桃 K,高深是方塊 A。

只剩最后一張底牌了,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場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高深率先揭開自己的底牌,是一張梅花 K。

如果樊凝霜的底牌不是 Q,這局就是高深贏了。

“你揭??!不是會變牌嗎?有本事你變個 Q 出來!” 高深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笑得格外得意。

“稍安勿躁!” 樊凝霜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拿起那張底牌,先讓眾人看了一眼。

在眾人的目光像探照燈一般緊緊鎖定在她身上,看她故作玄虛時,樊凝霜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成竹在胸的笑意,那笑意不張揚,卻透著十足的自信。

她的眼眸清亮平靜,沒有一絲慌亂與緊張。

只見她玉指輕捻紙牌,動作舒緩而優(yōu)雅,手腕輕輕一抖,紙牌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牽引著,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悠然的弧線 ,不疾不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诹俗郎?,發(fā)出一聲干脆利落的 “啪” 響,那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她鎮(zhèn)定氣場的一種宣告。

她手上的牌輕盈地落到桌上的同時,眾人瞬間炸開了鍋。

“靠!真的變成 Q 了??!” 一個小弟猛地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不是說人家樊小姐是故意消磨時間嗎?這下你信了吧?” 另一個小弟連忙懟向之前持懷疑態(tài)度的同伴。

“你還說我呢!你不也不信嗎?這會兒倒說起我來了?” 被懟的小弟漲紅了臉,急忙反駁道。

之前竊竊私語的兩個小弟見樊凝霜真的組成了一對同花順,又驚又喜,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李金?;仡^狠狠瞪了他們兩眼:“閉嘴吧!就你倆話多!”

不過這次因為高興,他沒再說要剁他們的話。

而張阿生那邊,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像調色盤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想罵又不知該罵誰,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有這種事!” 高深玩牌多年,自認為什么招數(shù)都見識過,可從沒聽說過有這種法術,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時根本無法接受。

“有本事,你再變一張我看看,我就服你!” 他臉紅脖子粗地站起來,眼睛瞪得像牛眼,死死地盯著樊凝霜。

“好??!既然高先生還沒看清楚,那我再變一次給你看,這回你可要看好了!” 樊凝霜心想,就算變個十回百回,你還是看不懂。

這么想著,她從自己的牌里撿起那張唯一不是黑桃的 10,在高深面前晃了晃?!澳憧?!這是張紅桃 10,我這就用意念把它換成黑桃 10。”

眾小弟們一時也都不敢相信,顧不上自家老大會剁他們的事兒了,紛紛探著腦袋圍過來張望,脖子伸得像長頸鹿一樣。

樊凝霜把那張牌放在掌心之間,依樣畫葫蘆。

幾分鐘后,她慢慢打開掌心,里面赫然是一張黑桃 10。

“靠,這也太神了吧!樊小姐,你這不是變魔術吧?” 有個小弟脫口而出,臉上寫滿了震驚。

“對,你就是變魔術!” 高深像是突然醒悟過來,臉漲得更紅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沖上前去,沖動地想要扯樊凝霜的衣服,“你這絕對是魔術,你的衣服里肯定藏了很多牌!”

就算懷疑,也不能動手動腳吧?這回李金海可不干了!

樊凝霜贏了這局,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欺負?

他朝兩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上前拉住了失去理智的高深。

“高先生,你冷靜點!”“我們這種場合,為了防止作弊,入場前都會查驗客人身上的物品,就連手機都不能帶,樊小姐怎么可能在身上藏牌?” 鬼手劉此刻也站出來,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說道。

“老子不信,就是不信!” 高深心里的理智已經(jīng)完全崩塌,他拼命掙扎著,想要掙脫,繼續(xù)往樊凝霜身上撲,卻被兩個小弟架著胳膊,硬生生地拖了出去,嘴里還不停地叫罵著。

“我就說這死丫頭有些古怪吧,你們還不信?”樊仁景看樊凝霜居然贏了高深,整個人都瞬間就不好了。

樊凝霜成了李金海的紅人,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報仇機會估計就要錯過了,這怎么能不令他耿耿于懷?


更新時間:2025-03-14 15:4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