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譴第一章 廣寒宮血案廣寒宮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幽藍(lán)，
千年桂樹的枝葉間浮動著淡金色的光斑。嫦娥仙子正將最后一滴凝露注入琉璃盞，
忽聞殿外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嫦娥姐姐救我！"那聲音像是被利刃割裂的絲帛，
帶著血珠墜落的脆響。玉兔仙子被拖進(jìn)殿內(nèi)時，素白裙裾已被染成絳紫，
原本靈動的兔耳軟塌塌地垂在肩頭。南冥離火柱在她身后投下扭曲的陰影，
鎖鏈每一次摩擦都迸出火星。"冤枉！"她的指尖在白玉地面劃出五道血痕，
"昨夜子時我明明在搗藥——""住口！"托塔天王李靖的玲瓏寶塔重重頓地，
震得玉磚簌簌作響，"仙丹失竊時你正在廣寒宮，不是你是誰？
"嫦娥的袖中藏著半塊染血的玉佩，那是今早玉兔送來的生辰賀禮。此刻她攥緊玉佩，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天王容稟，昨夜子時本宮與玉兔確在桂花樹下...""仙子自重！
"李靖的目光掃過嫦娥泛白的指節(jié)，"天蓬元帥私闖廣寒宮的案子尚未了結(jié)，
仙子莫要再添是非。"殿外突然傳來山崩地裂的巨響。九齒釘耙破云而入，
將三十三重天的霞光攪成破碎的金箔。豬八戒袒露的胸膛布滿新結(jié)的血痂，
釘耙齒間還掛著瑤池天兵的鱗甲。"放了我玉兒！"他的聲音帶著九轉(zhuǎn)輪回的沙啞，
"昨夜我在蟠桃園喝酒，親眼看見太白金星鬼鬼祟祟...""大膽！"李靖祭起寶塔，
"天蓬元帥，你可知私闖廣寒宮是何罪？""我只知道我玉兒不會偷仙丹！
"豬八戒的釘耙重重插進(jìn)地面，整座廣寒宮都在震顫，"玉帝若要治罪，就拿我天蓬的命抵！
"云端突然裂開一道金縫。玉帝的冕旒在金光中若隱若現(xiàn)，背后站著拈花微笑的如來佛祖。
"天蓬，你可知道，這已是你第三次觸犯天條？"玉帝的聲音如九霄雷霆，
"前兩次調(diào)戲嫦娥、醉酒鬧事，朕念你取經(jīng)有功暫且記下。今日私闖廣寒宮、毆打天兵，
該當(dāng)何罪？"豬八戒撲通跪地，額間的汗珠滾落在血漬斑駁的地面："陛下，
求您徹查仙丹失竊案。若真是玉兒所為，我天蓬愿受萬箭穿心之刑！
"如來佛祖忽然開口："玉帝，貧僧觀此女眉間有慧根，怕是遭了算計。
不如...""佛祖不必多言。"玉帝抬手止住如來，"天蓬元帥，朕給你三日期限。
若查不出真兇，你與玉兔一同受罰。"三天三夜，豬八戒踏遍三十三重天。
他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爐底找到磷粉 residue，
在太白金星的丹房搜出偽造的仙丹模具。當(dāng)他帶著證據(jù)回到廣寒宮時，
卻發(fā)現(xiàn)玉兔已被押赴斬仙臺。"玉兒！"他嘶吼著沖過去，卻被九重天的罡風(fēng)掀翻在地。
玉兔仙子被斬斷四指的瞬間，廣寒宮的桂樹突然凋零。嫦娥的眼淚化作冰晶，
將整座宮殿凍結(jié)成琉璃琥珀。"天蓬元帥，你可知罪？"玉帝的聲音從云端傳來。
豬八戒慘笑一聲："臣...知罪。"玉帝揮手，一道金光將豬八戒籠罩，送往閉關(guān)之地。
玉兔仙子則被斬斷雙手四指，貶下凡間。"不！"豬八戒嘶吼著，聲音在云端回蕩。
嫦娥仙子望著這一切，淚如雨下。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玉帝的陰謀。太白金星是玉帝的心腹，
玉帝不可能治他的罪。而天蓬元帥，不過是玉帝用來立威的棋子。玉兔仙子被押到南天門時，
回頭望了一眼廣寒宮。她的雙手已被斬斷四指，鮮血染紅了衣衫。"嫦娥姐姐，保重。
"她輕聲說道，隨后被天兵推下了南天門。嫦娥仙子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她知道，
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yuǎn)。就在此時，如來佛祖再次現(xiàn)身。"玉帝，此事三思啊。
"如來佛祖說道，"天蓬元帥取經(jīng)歸來，功勞不小，若因一點小事就判如此重罰，
恐怕難服眾望。"玉帝沉吟片刻："如來佛祖所言甚是。也罷，天蓬元帥閉關(guān)三千年，
玉兔仙子被貶下凡，永世不得再入天界。"如來佛祖點頭："如此甚好。"玉帝揮手，
一道金光將豬八戒籠罩，送往閉關(guān)之地。玉兔仙子則化作一道流星，墜入人間。
嫦娥仙子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滿是悲痛。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誰也無法改變。她轉(zhuǎn)身回到廣寒宮，望著案頭的琉璃盞，輕聲說道："玉兔妹妹，一路走好。
"說完，她一飲而盡，淚如雨下。南天門的罡風(fēng)呼嘯，玉兔仙子的身形如落葉般飄零。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看到的是廣寒宮的剪影，在月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輝。"嫦娥姐姐，
再見了。"她呢喃著，陷入了黑暗。第二章 人間輪回杭州城飄著細(xì)雪的冬夜，
產(chǎn)房里的白熾燈管發(fā)出刺啦聲響。王秀英的指甲幾乎要摳進(jìn)消毒床單，
陣痛如潮水般將她吞沒。"看到頭了！再加把勁！"接生婆的喊聲混著儀器嗡鳴。
當(dāng)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時，窗外的梧桐突然開了滿樹白花。護(hù)士抱著嬰兒的手劇烈顫抖，
襁褓中露出的小手只有三根手指。"這...這是怎么回事？"王秀英掙扎著要起身。
"先天性肢體殘缺..."醫(yī)生的聲音帶著顫音，"不過這胎衣...分明是仙家法相。
"老院長推了推眼鏡，從白大褂口袋掏出個八卦鏡。鏡面映出嬰兒額間若隱若現(xiàn)的兔紋，
驚得他倒退半步："此女前世必非凡人。"小練五歲那年，
在西湖邊撿到一本殘破的《道德經(jīng)》。她坐在斷橋石欄上，用殘缺的手指蘸著湖水臨摹符文。
當(dāng)?shù)谝豢|晨光爬上雷峰塔時，她周身泛起淡金色的光暈。"爹，我能看見水里的魚在說話。
"她拽著父親的衣角。男人摸摸她的頭，眼底閃過一絲憂慮："小練乖，那些都是幻覺。
"可當(dāng)小練指著飛來峰的彌勒佛說"他昨天偷吃了三碗素齋"時，
住持方丈突然跪倒在地："阿彌陀佛，小施主有通天之眼。"初中輟學(xué)后，
小練在金華影樓當(dāng)修圖師。暗房里的顯影液總讓她想起廣寒宮的月露，每當(dāng)月圓之夜，
她的斷指就會隱隱作痛。那天下著梅雨，朱國順撐著油紙傘走進(jìn)影樓。
鏡片后的眼睛在看到小練的瞬間閃過金光，他手中的檀木佛珠突然崩斷，珠子滾落在地。
"姑娘，能幫我修這張照片嗎？"他遞上的照片里，赫然是廣寒宮的壁畫。
小練接過照片的剎那，斷指處傳來灼燒般的疼痛。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紅燭搖曳的廣寒宮，
為她梳頭的嫦娥姐姐，還有那個總愛偷吃桂花糕的天蓬元帥..."你...是誰？
"她顫抖著問。朱國順取下眼鏡，露出眉間的朱砂痣："玉兒，我找了你三千年。
"三個月后，他們在新安江畔的別墅舉行了婚禮。洞房花燭夜，朱國順從懷中取出一個玉匣，
里面是半塊染血的玉佩。"這是你送我的生辰禮物。"他將玉佩放在小練掌心，
"當(dāng)年在廣寒宮..."小練的淚水滴在玉佩上，兩半玉佩突然發(fā)出共鳴。一道金光閃過，
完整的玉佩浮現(xiàn)出"永結(jié)同心"四個篆字。"國順，我們真的能永遠(yuǎn)在一起嗎？
"小練輕聲問道。朱國順將她擁入懷中："玉兒，我歷經(jīng)三千年輪回，就是為了找到你。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化工廠的車間里，老陳正教小練操作反應(yīng)釜。
他看著小練靈活地用三根手指控制閥門，搖頭苦笑："丫頭，你這手法比我當(dāng)年還利索。
"小練吐了吐舌頭："師父，我這是天賦異稟嘛。
"老陳突然壓低聲音："聽說你和你老公都是修道之人？"小練吃了一驚："師父，
你怎么知道？"老陳從工作服口袋掏出個羅盤："當(dāng)年我在昆侖山修道時，
見過你們這樣的修士。"小練瞪大了眼睛："師父，你也是修道之人？
"老陳苦笑道："可惜資質(zhì)太差，連煉氣期都沒突破。后來遇到我老婆，就還俗了。
"小練好奇地問："那你老婆呢？"老陳的目光變得柔和："她去世了。不過她走的時候說，
我們來世還會再見。"小練握住老陳的手："師父，你放心，我相信你們會再見面的。
"老陳笑了笑："借你吉言。對了，你們什么時候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