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待在病房里養(yǎng)傷。
她都不用去刻意的打聽林祈寒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每天早上都能聽到那些查房的小護士滿臉艷羨的聊天。
“那位唐小姐也太幸福了!傷口疼的吃不下飯,林先生就每天變著花樣的哄她吃飯。”
“今早上還特意跑到城外那家佰粥鋪去買她最愛喝的粥?!?/p>
“明明兩個人都剛做完手術(shù),但林先生從醒過來就一直照顧唐小姐?!?/p>
“啊,世界上的好男人這么多,為什么就是不能多我一個呢?!?/p>
聽著她們聊天,明枝口中的飯菜猶如嚼蠟。
曾記何時,林祈寒也是這樣對她。
剛上大學(xué)那會兒,她因為是孤兒因為窮被人看不起。
林祈寒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除去上課的時間,其余時間都在賺錢,只為了讓她不被看扁,但身體哪里撐得住高強度的工作,最后他還是撐不住徹底倒下。
那一病就是一個月,明枝眼睛都哭腫了不知道多少天,照顧到他差不多好了,才生他的氣,不理他。
誰知道這個大傻子,在第二天還沒亮就從出租屋打車去城外買她最愛吃的米糕。
回來的時候打不到車,他又怕米糕冷掉,硬生生從城外跑回出租屋,跪在她面前,獻寶似的從他懷里摸出米糕獻到她面前,像個小狗一樣求她不生氣。
見他這樣,她怎么可能還生氣得起來。
明明他們本就不幸福,遇在一起本是該幸福的開始,可老天卻還要硬生生的剝奪她們幸福的權(quán)利。
……
出院當(dāng)天,明枝辦理完出院手續(xù)。
準(zhǔn)備再去查一查是不是腦癌加重了,這幾天她發(fā)覺自己的頭越來越疼,連吃藥都緩解不了。
打完CT,要半個小時才能取結(jié)果。
她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等著,不過也就二十多分鐘,喇叭里就喊到她的名字。
她走到窗口前,眼前忽然一黑,手抓著一張報告單就往外走。
恰好撞到人,她都沒看清就彎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明枝?”
明枝抬頭,看到林祈寒陰沉的臉。
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好了嗎?”
林祈寒神色一變,剛要出聲,旁邊的唐月就搶先開口道:
“姐姐,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怎么都沒看到你啊?!?/p>
她這話一出,林祈寒原本溫柔了點的臉色,一下子又冷了下來。
唐月輕輕咬唇,繼續(xù)道:“姐姐,難道你不知道阿祈為了你不被李少爺撞到,害得剎車失靈撞上欄桿,失去了一顆腎嗎?雖然,我知道你不愛阿祈了,可是阿祈也是為了你,這么久,你居然都不來看看他?!?/p>
明枝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
林祈寒看著她沒什么話要說的意思,心底的惱怒又升起來,冷笑了聲,“這種女人怕是巴不得讓李少爺撞上她,讓她好上位成為李太太吧?!?/p>
說著,他低下頭一臉柔意的看著唐月,握緊了她的手。
“乖寶,你以為誰都是你嗎?愿意為了我捐了一顆腎。乖寶,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好好對你?!?/p>
明枝握緊手里的單子,繞開他們就要走。
但手里的單子被林祈寒眼尖的看到。
“站住!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
明枝呼吸一滯,下意識的握緊,把檢查單卷成了一團握在手心里。
和她待在一起那么久的林祈寒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她是緊張。
她越這樣,林祈寒就好奇,他上前攤開手,冷著臉。
“拿給我,我不想自己伸手去搶?!?/p>
唐月隱約猜到她手上拿著的是什么,心底也有些害怕,連忙上前勾住了他的胳膊,好聲細(xì)語,
“阿祈,那可能是姐姐的隱私,我們還是不要為難她了。”
林祈寒沒搭理她,依舊攤著手緊緊盯著明枝。
明枝咬了咬唇,仰頭看著他,“你真的要看嗎?”
林祈寒不耐煩,“別廢話,趕緊給我?!?/p>
明枝下定決心,把檢查單送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