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一臉滄桑。
愚蠢的凡人。
現(xiàn)在信了吧?
呵呵。
方硯珩扯下符咒,聲音瞬間消失。
他悄咪咪的坐直了身體,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緊了輪椅扶手:“剛剛是……”
方辰麻木:“你侄孫女,當然,你要是喜歡男孩,說不定也能變成你侄孫子。”
方硯珩:……
他沉靜的面容有幾分龜裂。
林知知佩服的看了一眼方辰。
不愧是大城市的人,接受的就是快啊。
方辰不語,只在心里默默哭泣。
方硯珩消化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幾次,最后看向陳琦,遲疑:“那你剛剛說,陳琦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指的是?”
陳琦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站直身體,卻“嗷”的一聲,疼的齜牙咧嘴。
閃到腰了。
林知知目光灼灼的盯著方硯珩,笑的像個小狐貍:“你答應跟我結婚,我就告訴你?!?/p>
方硯珩揉了揉眉心,毫不猶豫的拒絕:“換個要求,錢,資源,名聲,我都可以答應你。”
林知知攤開小手:“可是,你說的這些,我都不需要,方先生,是你們求我,我需要什么你們要給,而不是你給我什么我就收吧?!?/p>
方硯珩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而后果斷的操縱輪椅準備出門:“是他們有事求你,不是我,告辭?!?/p>
林知知:?
她傻眼了,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她一把按住方硯珩的輪椅:“等等等等,我們再商量一下。”
她眨眨眼:“要不這樣,你答應讓我跟你住在一起,我也可以幫他們。”
師兄說過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而且,住一起什么的,培養(yǎng)感情最方便了!
她退的太多,方硯珩反而猶豫了。
“還有其他要求嗎?”
林知知搖頭,表示只這一點。
又對著陳琦道:“從你身上留下的靈氣痕跡來看,你是得罪討封的黃仙了?!?/p>
背后無端一陣涼風,陳琦裹了裹襯衫,咽口水:“黃,黃仙?我根本沒見過???”
黃仙他知道,黃鼠狼嘛,可這東西他只在電視和手機上見過。
林知知沖他招招手,陳琦遲疑的走過去,忍著腰疼微微低下頭。
林知知猛地從他頭上薅下來一根頭發(fā)。
“嗷!”
陳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猛起身,腰間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
林知知捏著他的頭發(fā),手中多了一張符咒,符咒裹著他的頭發(fā)無風自燃,一縷青煙劃過。
下一刻,本來晴朗的天氣突然狂風大作,烏云密布。
林知知帶笑的眸子沉靜下來,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袖珍小劍,吊墜大小,神色肅穆:“來了。”
陳琦和方辰不自覺的往她身邊聚攏,心底涌起恐懼。
一陣狂風刮過,門口多了一個身影。
……
陳琦忍著恐懼定睛一看:……
他欲言又止的看向林知知:“……林小姐,這,應該也不是黃仙吧?”
門口蹲著一只兩個巴掌大的乳黃色的小貓,腿短圓臉圓眼睛,肉嘟嘟的,簡直能把人萌化。
只是,怎么看,那張貓臉上都寫著“憤怒”二字。
特別是聽到陳琦的話,整只貓毛都炸了起來。
嗯,更可愛了。
陳琦忍俊不禁,手癢的想過去擼擼貓。
下一秒,那可可愛愛的小貓兩爪直立,突然聲音稚嫩的口吐人言,對著他狂噴。
“陳琦你嗶——老子嗶——還不是你嗶——害得,老子三百年的修為啊,你——嗶——”
陳琦站在原地風化成了一塊石頭。
這個世界瘋了。
他好像被一只貓貼臉罵了,怎么辦,急,在線等。
方辰咽了咽口水,心驚膽戰(zhàn)的捂著小腹:“他罵的好臟?!?/p>
林知知不動聲色的收起來了那袖珍小劍,轉而捏訣,在那小黃貓頭上敲了一下。
“不要說臟話。”
小黃貓持續(xù)炸毛:“我他媽不說臟話,跟陳琦他媽的交流不了,老子看到他就他媽火大……”
林知知又捏訣在它頭上敲了一下。
小黃貓委委屈屈的抬起爪子低頭在頭上揉了揉:“知道了,我他媽不說臟話了還不行嗎。”
其他人:……
陳琦比他還委屈:“我哪兒得罪過你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他一句話,眼看著小黃貓又要飆臟話,林知知輕咳一聲。
小黃貓硬生生的把對陳琦祖宗十八代的友好問候憋了回去:“我他媽的修煉了三百年,好不容易快功成身就了,討封討了十天硬是沒在山上看到一個人?!?/p>
“后來才知道,那山被劃為野生動物自然保護區(qū)了,不允許人類上山,有個八哥跟我說大城市里機會多,人都懂事,討封容易,我就來了?!?/p>
“結果他媽的就碰上了這個鱉孫子?!?/p>
在它夾雜著國粹的激情陳述中,幾人終于明白了情況。
一個月前,月黑風高的一個晚上,凌晨了,黃仙站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等過來一個人。
他跑過去,直立起身子,高深的問:“后生,你看我像不像人?!?/p>
喝的醉醺醺的陳琦努力睜開眼睛,和它幾乎同時的,一前一后開了口:“嘿嘿嘿,好可愛的小貓咪?!?/p>
于是,三百多年的修為幾乎全部化為泡影,黃仙爆改小貓咪。
眾人:……
那陳琦真是很壞了。
陳琦:……
林知知沉默了好一會兒。
看向小黃貓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小黃貓頹廢的垂下小耳朵,蔫嗒嗒的:“來來回回那么多學生仔,老子想找個靠譜的才他媽一直等,結果等到最后他他媽的給老子拉了坨大的,現(xiàn)在好了,老子三百年修為沒了兩百年,還他媽變成了這個鬼樣子?!?/p>
“老子不想活了嗷喵喵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