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兩天前,方硯珩這么昏過去,陳琦肯定是要送醫(yī)院去的。
但是現(xiàn)在黃仙說了,方硯珩并不是因為生病。
就像之前,方辰小腹隆起,食欲不振還反胃的時候,去醫(yī)院檢查,也不會檢查出來任何情況一樣。
方硯珩現(xiàn)在也是這個情況。
所以陳琦立馬聽黃仙的,聯(lián)系了方辰,讓他帶林知知回來。
李大千也下意識的跟了出來,想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又被林知知一個手勢擋了回去。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拿過來方辰的電話和陳琦聯(lián)系。
“我給他的那枚玉佩,你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在他身上,沒有的話,想辦法找到,那玉佩能穩(wěn)住他的魂魄?!?/p>
“如果實在找不到,按照我說的……”
陳琦在方硯珩房間和他身上都沒有看到玉佩。
只得退而求其次,用了林知知教的其他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原因,擺放好后,總覺得方硯珩蒼白的臉色似乎好了幾分。
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
有黃仙在,方硯珩大概率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其他的就不能保證了,所以林知知也有點著急。
方辰開車一開始開的還飛快,可是后面就不行了。
這會兒早上七點多,市里最堵的時候,車堵在路口,半天沒走出去多少。
林知知抬手,一張張符咒貼在了車上。
“方辰,去那邊巷子里?!?/p>
方辰對林知知言聽計從,問也沒問,就開進(jìn)了那個胡同里。
林知知順手布置了一層結(jié)界,好讓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她提醒方辰。
“接下來,我要借鬼路開道,人間有人間的規(guī)矩,鬼路有鬼路的規(guī)則,在我沒說到了之前,你只開車,盡量不要和任何東西搭話,明白么?”
方辰忙閉上眼睛,萬分緊張。
林知知手中的三角符飄向前方。
方辰明明閉著眼睛,面前卻出現(xiàn)一條道路,還有一只發(fā)著光的蝴蝶。
“開車跟著蝴蝶走,它會帶我們到目的地。”
方辰對林知知的崇拜又上了一層樓。
堵在車前的死胡同沒有造成半點兒阻礙。
一路暢通無阻的過去。
聞到生人味道的鬼怪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對著車內(nèi)的兩人口水直流。
但車上的符咒讓他們?nèi)f分忌憚,只能試圖開口誘哄車內(nèi)的人出來。
千姿百媚的女鬼聲音都充滿了魅惑,傳入方辰耳中。
“小帥哥,快出來跟我們玩兒呀~”
方辰緊緊抓著方向盤,咽了咽口水。
跟著小嬸嬸兩天,比他活的這二十幾年都刺激。
又聽到一陣嘰里咕嚕的聲音,從他肚子里傳出來的。
雖然他聽不懂說了啥,但是聽起來……
怪兇的。
鬼話他聽不懂,那女鬼可是聽得清楚。
在外面一秒破防。
“你這沒教養(yǎng)的小鬼胎罵誰呢?!罵這么難聽!”
“老娘要是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未婚先孕懷個孩子,老娘才看不上他,呸!”
“正經(jīng)男的誰會懷孕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方辰:……
聽著外面和剛剛截然不同的彪悍聲音他嘴角抽搐了一瞬。
肚子里的小東西像是也被氣到了,在他腹中翻滾,嘰里咕嚕說的更快了。
直到林知知在副駕手動貼了張符給它閉麥。
林知知也是一臉黑線。
這小東西剛剛鬼話連篇的,張口就是國粹,閉口就是問候祖先,一聽就是從國粹貓那兒學(xué)來的。
怪不得人家都說胎教很重要。
她本來懶得跟外面的東西計較,所以才提醒方辰的,這會兒也被吵的不耐煩了。
露出尖利的小虎牙,對著外面陰惻惻的威脅。
“再吵吵一句,拿你們骨灰給小黃拌面吃!”
陌生的面孔,熟悉的話語。
隨即是一道尖銳的聲音。
“臥槽,兄弟姐妹們,撤??!這絕對是七零山的臭道士!”
外面形形色色的鬼一哄而散,四散奔逃。
林知知呲著小虎牙趴到車窗上:“那個斷頭鬼你給我站???!你說誰是臭道士?你別跑!”
外面斷頭鬼把頭拎在手上跑的飛快,生怕慢一秒就完蛋了。
林知知咬牙。
不高興的嘀嘀咕咕。
“要不是擔(dān)心方硯珩,本大師一定要追上去把你腦袋當(dāng)球踢!哼?!?/p>
方辰喉嚨上下滑動了一瞬。
小嬸嬸,好兇……
鬼路的速度要快很多,前后不到十分鐘,就到目的地了。
林知知打了個響指,方辰停下車,眼前一片模糊,聽到林知知讓他睜開眼睛,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方硯珩的別墅里。
陳琦毫無形象的蹲在門口等,頭發(fā)被他自己抓的亂糟糟的。
聽到聲音急忙轉(zhuǎn)過頭。
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里面的車,還是呆滯了一瞬。
畢竟他人在門口,壓根沒看到車進(jìn)去。
不過也顧不上別的了,忙小跑過去給林知知說情況。
“早上的時候,我來接硯珩,上午有個合作要談,但是來了之后,芳姨正在敲硯珩的門,說他一直沒出來,我感覺不太對,就把門踹開了?!?/p>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昏過去了,我本來想帶他去醫(yī)院,但是黃仙說他不是生病,讓我趕緊將您叫回來?!?/p>
他帶著林知知上了樓,進(jìn)了方硯珩的房間。
方硯珩躺在床上,面上恢復(fù)了一點血氣,看上去仿佛跟睡著一般無二。
可林知知卻看到,他周身的死氣,多了許多。
張牙舞爪的跟在周圍,幾乎將金光都全部覆蓋了。
打破了一直以來的平衡。
林知知臉色凝重起來。
她用銀針封住方硯珩的穴位,皺著眉。
“他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原本金光護(hù)體,普通鬼怪是不敢近他的身的,但是他死氣暴增,魂魄被攝走了?!?/p>
“我給他的玉佩,本來就算他死氣爆發(fā),也能夠護(hù)他的,他怎么沒帶著?”
陳琦面上也十分疑惑。
“硯珩帶著的,昨天下午應(yīng)酬的時候,我還在他身上看到過,但是今天我卻怎么也沒找到?!?/p>
“林小姐,還有什么辦法嗎?”
林知知手上捏了一張符咒,貼在了方硯珩的身上。
試圖叫魂。
卻沒得到任何反饋,符紙上帶回了點點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