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坐在后座,一言不發(fā),仿佛空氣般的存在。
我不敢回頭,只能通過后視鏡瞥見她僵直的身影,眼神空洞,面無表情。
若是從前,我絕不會多想,但如今,稍有疏忽,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我愈發(fā)覺得小琳不對勁。
前方就是車流密集的主路,我擔心她會突然做出什么不好的舉動,心跳加速,手心滲出冷汗。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我靈機一動,故作輕松地問道:“小琳,你和高中時的鄭浩還在一起嗎?”
小琳愣了片刻,才緩緩答道:“分了,早就沒聯(lián)系了?!?/p>
聽到這話,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我們高中雖是同班,但她從未談過戀愛,班里也根本沒有鄭浩這個人。
這個小琳,絕對是假的。
前方的主路上,車流如織,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刺眼閃爍。
這讓我想起昨天那場分不清紅綠燈的可怕一幕。
一旦駛?cè)胫髀?,那些疾馳的車輛隨時可能將我撞死。
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啊。
就在這時,一輛破舊的銀色面包車從主路駛來,直駛我們這邊。
我下意識瞥了一眼后視鏡,發(fā)現(xiàn)小琳正詭異地笑著,那笑容讓我渾身發(fā)冷,汗毛倒豎。
恐懼讓我覺得那面包車也是沖我來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將我撞飛。
我瞥了一眼路邊的綠化帶,咬緊牙關(guān),心里暗罵:“不管了,拼了!”
隨即,我猛地一扭車把,車子撞上路邊的馬路牙子,整個人摔進了綠化帶。
尖銳的植物枝葉刮得我皮膚火辣辣地疼。
我忍著痛爬起來,急忙回頭去看把小琳摔死了沒有。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我心頭一涼。
小琳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正笑吟吟地看著我。
這招同歸于盡,差點讓我自己送了命。
“你沒事吧?”小琳笑著問道,語氣輕松得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你騎車技術(shù)還不如我呢?!?/p>
我瞥了一眼那輛越來越近的面包車,強裝鎮(zhèn)定地問她:“你沒摔著吧?”
小琳搖了搖頭,接著說:“先把車扶起來吧,我來帶你?!?/p>
這話讓我心里一緊。
她帶我?
恐怕等會就會撞上大卡車。
我故意磨蹭,等那輛面包車駛過后,才慢吞吞地把車扶起來。
此時的我,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看什么都覺得不對勁。
扶起車后,我意識到絕不能繼續(xù)和小琳同行了。
我假裝檢查了一下車子,對她說:“車好像摔壞了,騎不了了。”
小琳不以為然地說:“也沒多遠了,我們走過去吧?!?/p>
她越是急著把我?guī)С鋈ィ以接X得她心懷不軌。
她一定是想害我。
我故作痛苦地揉了揉腿:“我腿摔疼了,走不了。要不你去主路上看看能不能打到車,我去旁邊藥店買點藥,順便把車放那兒?”
小琳盯著我看了幾秒,終于點了點頭:“好?!?/p>
我趕緊推著車往藥店方向走,小琳站在原地,目光如刀,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生怕我逃跑。
等走出一段距離后,我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顧不上她是否還在看我,直接跨上車,猛加油門,飛速逃離。
身后傳來小琳的呼喊聲,但我頭也不回,加速繞了幾條街,才敢往家趕。
然而,剛到我家門口,我頓時愣住了。
門口站著一個穿吊帶衫的女生,正是小琳。
“梵音,你真在家啊!”小琳看到我,笑著招手。
我心里一沉,完了,她竟然堵到了家門口,看來是真要逼死我。
我咬緊牙關(guān),心想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怕她這個鬼不成?
我冷冷地盯著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纏著我干嘛?是不是有?。 ?/p>
小琳一臉困惑:“你這是怎么了?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我冷笑一聲:“別裝了!你不就是想害我嗎?”
小琳眉頭緊鎖,笑容消失:“你怎么回事?我是小琳啊,我害你做什么?”
我仔細打量她,發(fā)現(xiàn)她似乎和剛才那個小琳不太一樣。
這時,我突然想起剛才小黑還對那個小琳狂吠,都說狗能通靈。
我穩(wěn)住心神,對她說:“你別動,就在這兒等我。”
說完,我迅速把車停在門口,開門進屋,把小黑抱了出來。
小黑出來后,雖然有點害怕,但也不叫了,只是哼哼唧唧一個勁地往我懷里鉆。
我狐疑地抬頭:“你真是小琳?”
小琳一臉無奈:“你撞邪了?我不是小琳是誰?”
我愣了幾秒,終于松了口氣,趕緊讓她進屋,委屈地說:“我真的撞邪了?!?/p>
我把剛才的經(jīng)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小琳聽完,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小琳回過神來:“你昨晚打電話叫我來的啊!”
我一臉茫然:“我沒給你打電話啊。”
小琳堅定地說:“不可能,昨晚半夜你打給我的,不然我怎么會知道你回來了?”
我趕緊掏出手機查看通話記錄,這一看,頓時渾身冰涼。
昨晚凌晨三點多,我確實給小琳打過電話,通話時長48秒。
我臉色瞬間慘白。
昨晚凌晨三點,我毫無印象,但我很確定自己根本沒碰過手機。
我咽了口唾沫,額頭冒汗地對小琳說:“我……我昨晚根本沒給你打過電話?!?/p>
小琳顯然不信,以為我在開玩笑:“你是不是故意嚇我?”
我?guī)缀跻蕹鰜恚骸拔艺娴臎]打!”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嚇得幾乎無法思考。
昨晚除了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我的手機一直放在床頭柜上。
難道是他?
但感覺不太可能!
因為我抓他的時候,他就消失了。
而且那時大概是半夜十二點。
凌晨三點,我應該已經(jīng)睡著了。
難道是我睡著后,有什么東西進了我的房間,用我的手機給小琳打了電話?
而且,小琳聽到的還是我的聲音?
我不敢再往下想。
一想到那場景,我的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膛。
小琳見我臉色慘白,緊張地問:“梵音,你沒事吧?”
我深吸了幾口氣,把這兩天發(fā)生的事詳細告訴了她,尤其是剛才的經(jīng)歷。
小琳聽完,也嚇得臉色發(fā)白。
就在她剛要開口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有人打電話來了。
我嚇得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