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十年,謝榕卻突然覺醒了讀心術。
【天,這個腹肌這個胸肌,到底還是大學生,硬的和什么一樣!】
【這個點出門謝榕肯定會懷疑,算了,等他睡著了再去他就不知道了?!?/p>
【反正之前也不是沒干過?!?/p>
【而且這段時間謝榕睡著的時間越來越早,剛好方便了我…】
這一刻,謝榕心如刀絞。
當夜,他便下定決心,參與了研究的實驗項目。
【人體冰凍休眠艙的研究項目,我親自去?!?/p>
......
深夜的房間內(nèi)只點了一盞小小的臺燈。
汗水從謝榕的臉上滾落,落在了蘇晚晚雪白的胸前。
他俯下身,聲音喑啞。
“晚晚,我好愛你…”
謝榕和蘇晚晚結(jié)婚三年,相識十年。
可以說蘇晚晚占據(jù)了他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
謝榕抬起手臂來,眼神中滿是愛意。
“晚晚…”
搖晃的床直到許久之后才終于停下。
蘇晚晚躺在謝榕的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
“再過幾天就是結(jié)婚紀念日了,你想要什么禮物?”
謝榕靠在他的身邊,輕笑出聲。
“老夫老妻的,要什么禮物?!?/p>
“那不行,我家阿榕當然要擁有全天下最好的一切了?!?/p>
蘇晚晚低下頭在他的眉間落下了一個吻。
蜂蜜般的甜在謝榕的心中蕩漾開去。
但隨即涌上心頭的,卻是一陣苦澀。
想起前些日子醫(yī)院的診斷記錄,謝榕剛剛準備說話,耳邊卻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不送禮物怎么光明正大的花你的錢?!?/p>
【真是個傻子,還真以為我是為了給他買禮物嗎?】
雖然是蘇晚晚的聲音,可語氣卻是謝榕從未聽過的不屑和嘲弄。
他茫然抬起頭來,對上了蘇晚晚溫柔的目光。
“怎么了?”
“沒什么…”
一定是他的錯覺吧,蘇晚晚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說不定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謝榕在心中不斷說服著自己,可那個聲音消失不過僅僅幾秒鐘,就又一次響了起來。
【媽的,最近買衣服花的錢有點多,謝榕給的生活費已經(jīng)不夠了,得再想點辦法…】
“對了阿榕,上次我和你說起過的生意,和朋友還差最后幾萬塊,你看你能不能…”
蘇晚晚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的懇求。
卻讓謝榕的心臟猛地驟停。
謝榕從高中時便是學霸,畢業(yè)后留在了研究院工作,工資并不低。
而蘇晚晚大學畢業(yè)后卻因工作不利被開除,之后便再沒上過班。
原本,謝榕覺得有個人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也不錯,索性就維持了現(xiàn)狀。
可剛剛他聽到的聲音,無一不再訴說著,蘇晚晚不過將他看作一個提款機罷了。
謝榕強忍著眼中的酸意,才沒有當場落淚。
“過段時間吧?!?/p>
這還是蘇晚晚第一次要錢被拒絕。
他愣了愣,但很快恢復了剛才的狀態(tài)。
“沒事的阿榕,是我太過分了,怎么能一直讓你拿錢呢?”
他將謝榕抱入懷中,聽著耳邊的心跳,謝榕卻無法像之前一樣平復心情。
【裝什么啊,不就是看我沒工作好拿捏我嗎?】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床上玩來玩去就這一套,只知道研究,老古董?!?/p>
蘇晚晚的心聲又一次傳來,讓謝榕的心上狠狠錘上一拳。
他的身體止不住發(fā)抖,淚水已經(jīng)快要奪眶而出。
蘇晚晚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正準備詢問,床頭柜上的手機卻傳來一陣震動。
拿起手機的那一刻,蘇晚晚的眼睛驟然亮起。
與此同時,謝榕搖搖欲墜的心臟,受到了最后的重擊。
【天,這個腹肌這個胸肌,到底還是大學生,硬的和什么一樣!】
【這個點出門謝榕肯定會懷疑,算了,等他睡著了再去他就不知道了?!?/p>
【反正之前也不是沒干過?!?/p>
【而且這段時間謝榕睡著的時間越來越早,剛好方便了我…】
蘇晚晚不知道自己的心聲被謝榕聽得一清二楚。
放下手機后還將謝榕抱入懷中,蹭著他的頭頂。
“睡覺吧老公,今天上班也辛苦了。”
謝榕背對著他,幾乎要將牙齒咬碎才沒有發(fā)出聲來。
直到此刻,他仍舊不相信陪伴自己度過青春時代步入婚姻的愛人,竟會陪伴他。
抱著心中最后的一絲僥幸,謝榕遲遲沒有入睡。
直到聽見身旁傳來動靜,蘇晚晚躡手躡腳起身穿上了衣服。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淚水奪眶而出。
謝榕咬著手指,終于不得不相信,他那無比驕傲和自豪的婚姻,已經(jīng)滿目瘡痍。
謝榕的胃中傳來一陣絞痛,他不得不踉蹌跑進衛(wèi)生間內(nèi),對著洗手池一陣干嘔。
每一個骨頭的縫隙都傳來尖銳的刺痛,謝榕死死抱住自己的雙臂,癱軟在了地板上。
可,那是蘇晚晚啊。
那是在他高中被人欺負時,會義無反顧站出來保護他的蘇晚晚。
那是在他上了大學后,會橫跨整個城市只為了給他送藥的蘇晚晚。
那是在他被人污蔑抄襲后,會用一天一夜替他整理文獻找證據(jù)的蘇晚晚。
那是在他同意結(jié)婚后,哭到淚流滿面抱著他宣布自己得到了全天下的蘇晚晚。
要讓謝榕如何相信,這樣的蘇晚晚,真的,一去不返了呢…
謝榕呆呆躺在床上,直到手機的震動喚回他的思緒。
是研究院學妹發(fā)來的消息。
【學長,人體冰凍休眠艙的研究項目還是找不到志愿者,怎么辦啊。】
謝榕猶豫片刻,終于回復道:
【不用找了,我親自去。】
這或許,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離開方式。
至少被冰凍后,他不用再體會這如同削肉割骨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