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直勾勾地看著江子笙站在醫(yī)館門前,大大的眼睛里閃著淚光。“虎子,
這醫(yī)館換東家了,你以后去別的地方吧?!惫苁逻B忙拉過那個倔強少年,
生怕惹的江子笙不高興?!袄钍?,我知道只有您要我??晌夷铿F(xiàn)在病重,要是再沒錢醫(yī)治,
我娘她就……”少年話沒說完眼淚就掉落下來。管事為難地看著少年,
帶著些乞求地看著江子笙。“小哥,虎子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老實本分,你可以留下他嗎?
”江子笙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那個叫虎子的少年,長的面黃肌瘦,
渾身上下也就一雙大眼炯炯有神。“東家,求求您留下我,我不要工錢,
只求求你給我娘一點藥。”虎子未等江子笙說話便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
頓時頭破血流。江子笙嚇得連忙將他拉起,拿出手帕擦掉他的血跡。這個傻孩子,
難道就不怕痛嗎?“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怎么輕易就跟人下跪!”“東家,
你是留下我了嗎?”虎子激動地看著江子笙,也不管傷口是否還在流血。江子笙苦笑一聲,
無奈地點點頭。世間的可憐人那么多,她又能救得了多少?
從藥柜拿出金瘡藥在他的傷口撒了些,又包扎了一番。“還能走嗎?”“能!
”虎子連忙站起來,怕江子笙不信還蹦了兩下。江子笙看的有點心疼,
拍了拍虎子的腦袋說道,“帶我去看看你娘吧?!苯芋峡戳讼禄⒆幽锏乃幏?,
拿著一個簡單的藥箱,便關(guān)上了醫(yī)館的門,跟著虎子往他家走去?;⒆蛹易〉牡胤胶芷?,
四壁通風,一開門一股藥味便撲進了她的鼻子里。江子笙看見那床上正躺著一個枯瘦的婦人,
臉色蠟黃,雙眼無神,想要說話,卻只是發(fā)出濃痰卡喉的聲音。江子笙二話不說,直接把脈。
不過是風寒卻因醫(yī)治不當而拖成了肺炎。江子笙將原來的藥方撕掉,
拿出銀針為虎子娘施了幾針。當針撤掉的一剎那,虎子娘卡在喉里的痰便吐了出來,
整個人的氣色立馬好了許多?!斑@是新的藥方,等會你跟我回去抓下藥。
”江子笙只覺得有些疲累,稍一檢查才知道今天兩次施針耗費了她大半的靈力,
好在醫(yī)術(shù)的熟練度又加了一點?!盎⒆樱@位是?”虎子娘已經(jīng)可以說話,
看著江子笙眼底帶著感激?!澳镞@是保慈醫(yī)館的新東家,以后我就是那里的伙計了。
”虎子看著自己母親的病情好轉(zhuǎn),心情很是激動,看著江子笙猶如再生父母一般。
這輩子他就算是為東家做牛做馬也愿意?!皷|家是個好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虎子娘語重心長叮囑了幾句,看著兒子滿是希冀。江子笙走到門外,
不愿打擾他們母子的寒暄??戳讼绿焐?,見那太陽已逐漸西沉便不再多作停留。
得趕緊回相府。江子笙腳步匆匆,絲毫不知身后兩人已尾隨多時。任承澤手握折扇站在樹上,
看著江子笙的逐漸遠去的背影,眼里滿是玩味神色,薄唇微微向上挑著。相府千金,會醫(yī)術(shù),
還女扮男裝開醫(yī)館,她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這個江子笙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二爺要是喜歡,我現(xiàn)在就把他抓來?!鄙砗蟮淖o衛(wèi)雖是板著一張撲克臉,
眼底卻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味。“你若想死,大可以試試?!比纬袧衫淅涞貟吡搜圩o衛(wèi)。
護衛(wèi)頓時感覺脊背一涼,布上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