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順著我的視線看去,臉上頓時布滿了驚恐:“月落!你……你擱哪弄的這東西?
”聽著奶奶那失聲的吼叫,
夢…夢里那那只大白蛇…它說找我討債…還…還……”說到這里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
這事情實在是太過離譜,我都無法置信,我居然被一條蛇給…然我不說,奶奶卻明白,
她猛的掀開我的被子,在看到床單之上干枯的血跡時,臉色猛然一變,
當(dāng)即坐在地上哀嚎起來:“作孽?。∷降滓墒裁窗??
這天殺的畜生吶……”奶奶哭的一聲接一聲,聲聲凄厲,我急忙跑下了床,
心里開始悶痛起來。我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怎么就會突然發(fā)生了這種事情,見奶奶哭,
我的眼中也不由自主的開始泛濕:“奶奶…你別這樣,我沒事的……”奶奶聽我這么一說,
立即抬眼看著我,緊接著狠狠抹了一把淚,語氣兇悍道:“走!跟我去孫婆子家!
老太太我就不信了!還對付不了那條長蟲了!”我一臉愣怔的任由奶奶拉著,
隨后想扯掉胸口上的玉佩,可無論我用多大力氣都弄不掉它,氣的我直咬牙。
此刻正是凌晨十二點多,奶奶直接拿著一個老式手電筒,一路往孫婆子家趕去。
這個孫婆子就是當(dāng)年說我是蛇胎的那個,年輕時候嫁過三嫁,但每一位都不超過三天,
丈夫便會離奇死亡,久而久之村里人都傳言,說這孫婆子克夫。后來不知從何時起,
便給人看起了外道病。其實要我說,這老婆子一定不是啥好東西就是了,
好人能胡謅我是蛇胎么?當(dāng)我們到了孫婆子家的時候,她家里一片漆黑,我有些遲疑,
這大半夜的去人家會不會不太好?然奶奶卻火急火燎的,
直接上去就開始砰砰砰的敲門:“孫大妹子啊,開門吶…救命?。。 闭f著,
奶奶的聲音再次布滿了些許的哭腔,我就站在她的身旁,心里很是沉悶,
甚至…沒由來的還有些許的不安之感。就在奶奶敲了半響后,
屋內(nèi)頓時傳來一陣女人的不滿之音:“誰???大半夜的,叫喪呢?”話落,
緊接著便見屋內(nèi)的燈亮了,隨后便是一陣吱嘎的開門聲。我與奶奶雙雙朝著孫婆子望去,
便見一名大約能有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臉上長了一排子的黑疙瘩,相貌不算很出眾,
眉毛還有些粗,整個人看起來都給人一種很瘆人之感。當(dāng)孫婆子看見我們時,還有些愣怔,
她揉了一下困頓的眼睛,隨后眼皮一跳,忙后退一步:“哎呀媽呀,你…你們干啥???
大半夜的……”說罷她的眼神一閃,忙要關(guān)門。然奶奶卻立即按住了門,
當(dāng)場拉著我便跪了下去:“孫妹子啊,求求你了,
你救救月落吧…她…那條蛇來了…這可怎么辦呢…”我一臉茫然,只能順著奶奶的力道,
但心里卻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總覺得這什么神婆啊,就是個騙子!就在我心里瞎琢磨之時,
那孫婆子臉上當(dāng)即掛滿了驚慌,語氣都有些發(fā)抖:“你…你你現(xiàn)在求我有什么用???
當(dāng)年我就說了,她就是個禍害,那時候讓你弄掉你不聽,現(xiàn)在好了,
找上門來找我來了…哎呀你們快走吧!可別連累我了,
去去去走吧走吧……”孫婆子邊說邊往外推搡著我們,臉上的表情似乎還帶著一股子懼怕。
這一下讓我有些微微好奇了,然我身旁的奶奶則立馬磕起了頭,
嘴里哭天喊地:“我求求你了…我給你磕頭了…她還小啊…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吧,
這將來可怎么辦呢……”聽著奶奶在那里唉聲痛哭,我這心里很是不得勁,
當(dāng)即就想把奶奶拉起來,其實不過就是一個蛇么,我就當(dāng)被狗咬了不就完了?
可就在我這想法一出,頭上的孫婆子到底是不忍,她長長一嘆,轉(zhuǎn)身回了屋:“算了算了,
這都是命啊,丫頭你進(jìn)來!”我的心下打了個激靈,奶奶卻是一喜,忙推搡著我:“快,
快進(jìn)去,你好好跟他說說,啊…求求他,千萬別惹著他哎,
咱們家實在是經(jīng)不起折騰了……”我并不明白奶奶的意思,我怎么求呢?是求那條蛇嗎?
但我卻是明白了一點,這孫婆子是愿意幫我了…我一臉無奈的應(yīng)承下來,
有些驚懼的走進(jìn)了屋。孫婆子家與我家差不多,都是個兩間房,
屋的正西方還擺著一個長長的木頭柜。令我驚訝的是,
那木頭柜上擺放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中間還放著一個大大的牌位,上面還蒙著紅布。
正對著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香爐,而那孫婆子這會兒,正在那上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