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瑩臉色蒼白,雙腿發(fā)軟地靠在墻上,目光在我和沈浩然之間來回游移。她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聲音,仿佛被眼前的血腥場面嚇傻了。我低頭看著手中那塊黑玉,指尖微顫。
黑玉上閃爍著詭異的光澤,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么。沈浩然疼得滿頭大汗,
卻仍不忘威脅:“你...你這個畜生!我一定要讓你...?。 痹捨凑f完,
又是一聲痛呼?!伴]嘴!”莫紫蘭按壓著傷口,“該死的,救護車什么時候才能來?
”趁著他們忙于救治,我悄無聲息地走了。穿過結(jié)冰的江面回到鎮(zhèn)鳳村,
單薄的嫁衣在風中獵獵作響,根本抵擋不住刺骨的寒意。遠處傳來孩童稚嫩的聲音:“媽媽,
她是不是龍王娶的新娘子啊?”一個婦人趕緊捂住孩子的嘴,拉著他往后退:“別亂說話!
”抬頭望去,街道兩旁的村民紛紛躲閃著我的目光,像是在躲避什么不祥之物。
有人低聲議論,有人暗中指點,曾經(jīng)的和睦早已被畏懼取代。
怪胎、韓家小子尸變、奶奶從戲臺上摔下...所有詭異事件都被聯(lián)系在一起,而我,
成了不祥之人。想到這里,一股說不出的苦澀涌上心頭?!靶⊙ 笔煜さ穆曇敉钢辜?,
陳嬸擠開人群朝我跑來,“可算找到你了!”看到我破爛的嫁衣,
她二話不說脫下軍大衣裹在我身上,眼中滿是心疼:“這些天你上哪去了?
怎么弄成這副模樣?”我張了張嘴,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陳嬸...我奶奶她...”陳嬸的表情頓時黯淡下來,
握著我的手微微發(fā)抖:“你奶奶她...走了。昨晚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讓你快醒過來...”那一刻,我感覺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原來在棺材里聽到的呼喚是真的,
那是奶奶生命中的最后時刻。她一直在等我,可我卻沒能見她最后一面。
跌跌撞撞地沖進家門,撲到床前。奶奶雙眸緊閉,神色平和地躺在病床上,
臉上沒有痛苦的痕跡,仿佛只是睡著了??赡潜涞捏w溫告訴我,她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
“奶奶...”我握住她的手,想用體溫溫暖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早已凍得麻木。
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濕了她的衣襟。陳嬸嘆了口氣,輕聲安慰:“節(jié)哀?!狈块g里靜得可怕,
只有我壓抑的啜泣聲?!翱茨氵@樣子,是去親生父母那兒受苦了吧?
”陳嬸輕輕拍著我的后背,“以后別去了,就安心在村里住下。村里人雖然說話難聽,
但都不是壞人?!蔽因榭s在床邊,渾身發(fā)抖。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寒風將我從悲傷中驚醒。
抬頭望去,院子里不知何時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月光下,那人一襲銀白色長袍,
衣角隨風輕揚,帶著幾分出塵的氣質(zhì)。那人緩緩轉(zhuǎn)身,長發(f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襯得那張俊美的面容更添幾分邪氣。一雙碧眸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