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我簡直想不顧一切沖過去和黎裴同歸于盡。
可是,我累極了,連抬手擦眼淚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我認識了九年同居兩年的男人,在把事情做絕,讓我被行業(yè)封殺被同事欺負后。
又輕飄飄地告訴我,這不過是一點小懲罰。
那我這段時間遭受的一切不公又算什么?
黎裴嘴里的我有錯在先,不過是指我在上部戲的殺青宴上,故意逼蘇琳吃蝦讓她海鮮過敏進了醫(yī)院。
那天在場的人都說,是我咄咄逼人不尊重前輩,仗著黎家老爺子撐腰故意給蘇琳臉色看。
可卻沒人在意,深色桌布下,蘇琳用高跟鞋使勁踩我受傷的腳踝,面上還笑盈盈地和我舉杯。
我忍無可忍一把推開她遞過來的紅酒,卻坐實了我耍大牌的惡名。
那天深夜在急診,趕來的黎裴當著一眾醫(yī)生的面,把我狠狠甩到墻上。
「誰給你的膽子敢欺負到她頭上?是我這些天對你太好,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腳踝處的傷口鉆心地痛,我貼著墻也站不住,卻換來他更加嘲諷的眼神。
「別在這對我演!你對著鏡子照照你那張精明得過分的臉,扮可憐這套不適合你?!?/p>
我忍住淚意抬眼直視他:「我知道啊,這套不適合我,只適合你的琳琳嘛。」
黎裴臉色垮下:「以前我覺得你還算懂事,可最近,你仗著爺爺奶奶的偏寵就越來越暴露本性。」
「蘇琳回來那天你就煽動你的粉絲詛咒她,還讓人假裝借機去惡意圍堵,你知不知道那天她差點出車禍!」
這件事和我沒有關(guān)系,蘇琳何時回來的我也不關(guān)心。
只可惜,我解釋了無數(shù)遍都是白搭,在黎裴眼中都成了巧言令色的狡辯。
如今逆反心上來,我不想再討好地和他解釋一個字。
「你都認定是我做的,我壞得透頂!那當時你怎么不找我算賬,也不當著你家的面取消婚約?」
黎裴一怔,轉(zhuǎn)瞬更加憤怒:「孟寒你明知故問!要不是你爺爺和我家有點情分,要不是奶奶如今身體不好,你以為我會忍你?」
可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先用我轉(zhuǎn)移他家人的注意力,然后,再慢慢想辦法把蘇琳帶回去,公布她的身份。
蘇家和黎家曾因為一些商業(yè)往來鬧得很不愉快,甚至牽扯到了人命。
年少的黎裴被迫和青梅分開,被送到了國外?,F(xiàn)在和舊情人重歸于好,很俗套也很正常。
我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要走,結(jié)果病房里蘇琳醒了,情緒不穩(wěn)地抱頭痛哭,撕扯針管。
黎裴心疼極了,喊著讓我滾進去道歉。
我沒有錯,我也不欠他們什么,我甚至早早提出和黎家劃清界限成全這對苦命鴛鴦。
是黎裴自己不同意的。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蘇琳覺得我是故意羞辱,哭得更傷心。
黎裴咬牙切齒:「好,你好得很!今天你出了醫(yī)院門,就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