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開始,輪到我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我想說出一句「我和同性親過嘴」。
只要這么一說,觀察每個人的反應,估計馬上就能抓出那個偷親犯。
但是我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一來是怕目的性太強打草驚蛇。
二來舍友們要是知道我和男的親過之后肯定會大驚小怪鬼叫連天,接下來一周都要賊兮兮圍著我追問細節(jié)。
糾結(jié)片刻,我說:「我的初吻已經(jīng)不在了?!?/p>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了一陣,意味著根本沒人把手指掰下去。
我驚訝得張大了嘴。
好家伙,一個個都這么有生活的嗎?
見此情形,我立刻硬著頭皮補充道:「我指的吻是伸舌頭的那種。」
坐在我旁邊的張景軒「啊」了一聲。
「那我沒有,我之前只是和女孩輕輕碰了一下嘴唇而已?!?/p>
他掰下一根手指后很快轉(zhuǎn)過頭來搖晃我的手臂,語氣滿是驚訝。
「不對啊,小白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居然親過人,還是舌吻?!」
我尷尬一笑,隨意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把矛盾轉(zhuǎn)移:
「相比起我,你不覺得遲徹親過人這件事更詭異嗎!」
果然,大家的注意成功被我的話帶跑偏,開始好奇地圍著遲徹問:
「我的天,能夠入遲哥的眼,那這得是什么樣的天仙?這人難道能比?;ㄟ€好看?」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膚淺嗎?遲哥找對象肯定是看內(nèi)在啊。」
「等等,誰說一定是遲哥親別人,你們難道不覺得遲哥被強親的可能性更大嗎!」
前面幾句話,遲徹都沒給出回應,只是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唯獨到了最后一句,在我感慨遲徹居然和我有過同樣被偷親的經(jīng)歷時。
他沉默一瞬,垂下眼眸,聲音低沉地開口:
「不是你們想得那樣,是我……」
雖然遲徹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但其他人靠腦補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于是大家像是吃到了什么大瓜一樣,都開始吱哇亂叫起來。
遲徹現(xiàn)在是單身狀態(tài),想來是曾經(jīng)和某個前任之間的事兒。
我怕他們不注重邊界感隨意亂問冒犯了遲徹,便趕緊催促著開啟下一局游戲。
第二輪,由蘇川開始,他淡淡道:「我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
聞言,我眉心一跳。
以前沒聽蘇川說過對哪個姑娘有意思啊……
不會吧不會吧?那個偷親我的人該不會就是蘇川吧?
我這邊還在憂心忡忡地猜測。
那邊一個舍友突然驚呼出聲:「咋回事兒,遲哥竟然沒掰手指!」
其他人紛紛轉(zhuǎn)頭看過去。
張景軒大嘴一張:「我靠,哥們兒,你這條件居然也搞暗戀??!」
遲徹沒說話,在大伙兒的眼里算是默認。
這下可激起了張景軒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他繼續(xù)刨根問底道:
「誰???是咱們班的嗎?哎,遲哥你干嘛一直盯著小白看?難道小白認識?」
我愣了愣。
看我?
這種時候,他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