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戰(zhàn)況異常的激烈。
男人的喘息聲、女人的呻吟聲,不停地回蕩在蘇離的耳邊。
這一刻,她恨不得用一把剪刀戳向自己的耳朵,什么都聽不到才最好。
蘇離數(shù)次的伸出手去,想要拉開那道房門,告訴里面的江淮。
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翘K離??!
但是她只要一想到方芝芝的威脅,又無力的將手放了下來。
蘇離快要熬不下去了,她快要發(fā)瘋了。
為了減輕這種痛苦,她開始拼命的去回想,她人生所有經(jīng)歷過的,美好的一切。
但是想來想去,卻發(fā)現(xiàn),她所有的美好都和江淮相關。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江淮,那是高一的開學典禮。
她和外婆準備趁著人流量大,在校園門口支個冰粉攤。
剛支起攤子,兩三輛锃光瓦亮,車身碩長的豪車就停在了校門口。
五六個少年少女從車上下來,都穿著嶄新的校服,不像蘇離身上這件,是外婆在垃圾桶撿來后又縫補好的。
被簇擁在人群最中央的,是頭車上下來的男生,就是江淮。
方芝芝緊跟在他的身后,看到蘇離的冰粉攤,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什么垃圾,在學校門口賣這種東西。呦,還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呢,不嫌丟人的。”
而江淮則扭頭看了蘇離一眼,忽然大步的走了過來。
蘇離猛地將自己的腦袋低下來,臉紅的快要滴血。
一種身份地位的天然羞愧從她心中蔓延開來,而還沒有等她躲,一只修長的手突然按到她冰粉的盒子上。
“這個看著不錯,多少錢,我全要了?!?/p>
“阿淮,你還記得蘇離嗎?在你心里,是她好還是我好?”方芝芝嬌媚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出來。
蘇離猛地抬起頭來。
“當然是你?!苯吹穆曇魩е稽c啞。
“愛上蘇離,是我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p>
“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恨她了,因為只要想起這個人,就會讓我覺得惡心?!?/p>
聽著房里傳來的響動聲越來越激烈,眼淚模糊了蘇離的眼睛,痛苦在她的周身蔓延。
這一瞬間,她終于崩潰,無聲的趴伏在地上,抽泣起來。
她最后一絲渺茫的希望,江淮可能還愛她的希望,終于在著黑暗中,被碾碎成塵。
呻吟聲響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方芝芝才打開房門來,挑眉對著蘇離笑道:
“怎么樣蘇離,聽了一晚上,你覺得爽不爽?”
“江淮親我的力氣可真大,都把我身上弄紅了?!?/p>
她解開衣服,露出雪白肌膚上的點點吻痕,在一瞬間刺痛了蘇離的眼。
“江淮有親過你那里嗎?怕是沒有吧,因為他只覺得你讓人惡心,想吐?!?/p>
“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嗎?不是不愛了,而是遺忘?!?/p>
“江淮他……已經(jīng)徹底把你忘掉了?!?/p>
接下來的幾天,方芝芝和江淮去哪里,她都會帶著蘇離一起去。
江淮曾經(jīng)問起過這件事,方芝芝就笑著解釋道:
“媽媽說了,這個傭人太不懂事,讓我多調(diào)教調(diào)教?!?/p>
“她的臉上長了一個大大的瘤子,我?guī)谏磉吔趟?,是在做善事啊?!?/p>
方芝芝還給蘇離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阿丑。”
江淮最開始不肯叫,但是聽方芝芝叫了幾次后,也順理成章的使喚起了“阿丑?!?/p>
“阿丑,幫我布菜?!?/p>
“阿丑,我要出門,幫我挑雙鞋子?!?/p>
江淮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阿丑,每次吃飯選的菜都是自己最喜歡吃的,而挑的鞋子,也完全契合自己的行走習慣。
阿丑,就像是在自己身邊很多年一樣。
而面對方芝芝的羞辱,蘇離已經(jīng)徹底的麻木。
她一心只想著熬過最后這幾天,只要江淮順利做完手術,她就會徹底的消失在江淮的生命中。
一輩子都不再相見。
但是意外,卻到底是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