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跪在了方芝芝家門口。
“方芝芝,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彼虻乖诘厣喜煌5目念^。
“只要你答應明天給江淮做手術(shù),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p>
“砰砰”幾下,白嫩的額頭上就是一片血痕。
“小姐在哪里,不嫌丟人的嗎?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拉走?!?/p>
方芝芝的父親從大門中走出,面露不悅之色。
隨著方父的一聲令下,無數(shù)的拳頭落在蘇離的臉上和身上,錐心的疼痛讓她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但是她的一雙手卻堅持死死的拉著方家的大門柱子。
“我不走!我要見方芝芝,見不到方芝芝我是不會走的?!?/p>
“打她的腦袋!”方父冷冷下令。
“哪里來的野狗,還想見我們家芝芝?!?/p>
很快又上來了幾個人。
硬生生的拳頭直接重重的砸在蘇離的腦袋上。
她的眼前一片發(fā)黑,昏沉沉的,好像有血從她額頭上流了下來。
終于,蘇離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她的手松開了。
一只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腳踩在了她的手上,蘇離抬頭看去,是滿臉恨意的方芝芝。
“蘇離,你怎么就這么陰魂不散呢?”
“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江淮都沒有辦法忘記你呢?”
“他竟然說我讓他失望了,他憑什么說我讓他失望?”方芝芝抬腳就踹到蘇離臉上。
“你想讓我給江淮動手術(shù)是嗎?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p>
方芝芝彎下腰死死捏住蘇離的臉,眼里閃爍著惡毒的光。
“你把你的眼角膜捐給江淮不就好了,從此以后,你去當那個瞎子,他重見光明好不好?”
“我只給你三秒的考慮時間?!?/p>
“好?!碧K離一秒都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
如果能夠讓江淮重見光明,要她的眼角膜又怎么樣,就算要她的命都可以。
蘇離沒有哭一聲,也沒有再說一句話,臉上甚至連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她想趁著最后能夠看見的時候,再去多看看江淮,就當做自己和他最后的告別。
等蘇離回到江家的時候,她的全身已經(jīng)被雨水濕透。
面對迎面走來質(zhì)問的江母,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方芝芝答應了,明天會照常給江淮做手術(shù)?!?/p>
“那明天阿淮做完手術(shù)后,你就徹底消失?!苯笡]有多問蘇離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讓方芝芝松口答應。
“好?!碧K離強忍住眼中的眼淚,轉(zhuǎn)身上了樓。
蘇離將自己這么多年和江淮有關的所有東西,全部整理好裝進箱子,然后一把火燒掉。
她不能夠讓江淮恢復視力后,看到這些東西,只要看一眼,江淮一定會發(fā)現(xiàn)陪在他身邊三年的人原來是自己。
現(xiàn)如今,她既然要離開,就要離開的干干凈凈,這些東西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深愛的江淮,也會徹底的忘掉她,和方芝芝一起,手挽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們也許會在海邊辦婚禮,也許會生兩個孩子,但這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蘇離唯一隨身帶著的,是江淮的那根盲棍。
這根盲棍是她剛回到江淮身邊的時候,自己親手雕刻送給江淮的。
火苗在她的眼前飛舞,將他們所有相愛的過去,全部化為了灰燼。
蘇離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