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安星,目光凌利,仿佛要將安星撕成無數(shù)片。
安星顫抖著嘴唇,被這目光嚇到了,他第一次看到謝啟澤這種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但他還是得要解釋。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楊老板本來見兩人要喝下酒了,心里非常得意,他的計劃馬上要成功,但怎料這助理竟然沒喝,還將謝啟澤的酒打掉了,難道他下藥被發(fā)現(xiàn)了?
楊老板心虛,決定先反咬一口。
“謝總要是不愿意跟我合作就早說嘛,沒有必要叫我白來這一趟,您說是不?”
謝啟澤深吸一口氣,對著楊老板說了句抱歉,“今天是我助理不對,我一定給您一個交待?!?/p>
說完又看向安星,“安星你……”
安星打斷他的話,“老板,這酒里有藥,不能喝。”
楊老板心頭一跳,怎么可能,這小助理竟然真的知道酒里有藥?
難道小云下藥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他想看一眼小云,看看是不是小云泄露了什么,但他知道現(xiàn)在必須先解決掉小助理才行。
他叫了起來,“胡說什么?別給我造謠啊,要是不想跟我合作,那就不合作了,謝氏集團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這帝都也不止你謝家一個,不行我找吳家也是可以的。”
他說完,裝作滿臉怒容的就要走。
謝啟澤一步攔下他。
“謝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謝啟澤剛剛還有點兒懵的腦子恢復正常,他微微低著頭看著楊老板,冷著臉說,“楊老板,你現(xiàn)在還不能走?!?/p>
“什么意思,你要將我扣押下來,你有什么資格。”楊老板惱羞成怒,心中卻急得火燎。
“我不扣押你,但酒中有藥的事,必須要先查清楚?!敝x啟澤平淡的說。
楊老板瞪大眼睛,氣沖沖,“謝啟澤,你別太過分了,你憑什么說酒里有藥?還不放我走,你這是限制人身自由,我可以報警的啊?!?/p>
然后伸手就要推開謝啟澤,但他力氣比不過謝啟澤,絲毫沒有辦法出去。
楊老板沖著他的秘書使眼色,讓他一起過來推開謝啟澤,但秘書顯然有點兒猶豫。
安星抄起酒瓶子就遞到楊老板面前,“你說酒里沒有藥,你喝,你喝啊,你敢喝嗎?”
楊老板看見酒瓶子,目光里露出恐懼,他揮手要將酒瓶打掉,想來個毀尸滅跡,但安星早有防范,迅速將瓶子移開。
看到這一幕的謝啟澤不用查也明白了,酒里確實被下了藥。
“誰派你來的?”謝啟澤眼神銳利如刀,一片寒光,緊盯著楊老板。
楊老板在帝都只是個小角色而已,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跟他作對。
楊老板明白計劃落空了,還現(xiàn)場被人捉包,這時終于知道害怕,他撲通一聲跪下,哭著求謝啟澤放過他。
謝啟澤厭惡的移開腳,就算楊老板不說,他也能猜到,不是吳家就是他大哥,也就這兩人時刻想要他身敗名裂。
最后楊老板被警察抓走了,謝啟澤跟安星跟著去做筆錄,在警察局做筆錄的時候,酒里的藥也被化驗出來,是一種藥性強烈的春·藥,還帶著致·幻效果,人一旦喝下去,不僅會調動原始的欲·望,還會讓人產生幻覺,藥性三到七天才能慢慢減退。
好惡毒的計謀,安星憤憤的想,到底是誰要這樣害謝啟澤。
安星自然不會認為楊老板是沖著他來的,楊老板準備這一場陰謀必定是為了謝啟澤,而他只是順帶的,或許在楊老板對他起色·心的時候,他就被列入計劃之內。
楊老板跟他的秘書被拘留起來,安星跟謝啟澤做完筆錄后,從警察局中走出來。
“沒有想到我這三好青年有一天也會從警局里出來啊!”安星感慨萬分。
謝啟澤側目看他,覺得眼前這人腦子好像又開始不對勁了。
“老板,您要怎么回去?要不我給您叫一輛車?”安星感慨過后,不得不面對沒車回去的事實。
他們的車還在酒店中,他們剛剛是跟著警車過來的。
“好。”謝啟澤點頭。
“今天謝謝你?!敝x啟澤認真的跟安星道謝,要不是安星發(fā)現(xiàn)了酒里有藥,他難以想象后果。
安星擺擺手,“份內之事。只是老板以后要多加小心一點兒。”唉,做豪門總裁也不是那么容易,容易被背刺。
“嗯?!敝x啟澤話不多,應一聲后沉默下來。
車子很快就來了,安星打開車門送謝啟澤上車,然后他關上門,準備自己坐公交車回來。
現(xiàn)在這個點已經是十一點半了,地鐵剛好關門了,沒法坐地鐵,打車又貴,只能坐公交車了,公交車便宜,而且這個點還有最后一趟,就是這兒離家比較遠,坐公交車需要一個多小時。
這時車窗打下來,謝啟澤看著他問,“安星,你不上來一起坐?”
安星拒絕,“不了,我跟您不同路。同行會耽誤您到家時間的。您回去早點兒休息?!?/p>
謝啟澤眼底下總是有青黑色,安星猜測可能是老板平時休息時間比較少的緣故。
安星說完,就往附近的公交車站走去。
公交車站離這兒有點遠,安星一個人默默走在大街上,昏黃的路燈照著他的影子漸漸拉長,這個點已經很少有行人了,只有時不時穿插的車輛,很快的駛離這片區(qū)域。
謝啟澤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看到那孤獨的身影,下意識叫司機緩慢跟在后面。
他看到安星走過一條街道,將近五分鐘,走到一處公交車站前,正站在那里默默的等車。
他一時沖動,叫司機在他面前停下來,司機大哥這會兒深夜,沒什么單,也就任由眼前看起來非常有錢的雇主使喚。
安星正在等車,突然在他面前就一輛車就停下來,他抬頭,又看到謝啟澤那張臉。
安星深吸一口氣,這張帥氣的臉,每次一見他都忍不住要流鼻血。
“老板,您怎么還沒回去?”安星還以為謝啟澤找他有事。
“上來?!敝x啟澤將車門打開。
“老板,我……”
安星剛想再說什么,被謝啟澤打斷,他再重復了一遍,“上來?!?/p>
好吧,安星聽話的上了車。
司機大哥看他們倆一眼,搞不懂這兩人要干嘛,但他不習慣管別人私事,麻溜的將車子啟動。
“你家在哪里?”謝啟澤問。
安星報出一串地址。
“先去這個地址。”謝啟澤扭頭對著司機說。
“好咧?!彼緫宦?,有點兒好奇,這兩人是什么關系,一個住在窮人區(qū),一個住在有錢區(qū)。
車廂里一時間沉默下來。
許久,安星才說,“老板,謝謝您?!?/p>
“不必,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么晚才回家。”謝啟澤淡淡的說,背靠在座位上,閉上雙眼。
“老板?你困了?”
謝啟澤沒回答,神色疲憊。
安星住了嘴。
出租車沒有謝啟澤那輛勞斯萊斯那么安靜,車身有點兒震動,外面時不時傳來兩聲的喇叭聲,路燈的燈光不斷掠過謝啟澤微皺的眉眼,似乎睡得并不踏實。
安星抬起手,猶豫了幾秒,還是伸手攬過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睡得更安穩(wěn)一些。
靠在安星肩膀上睡覺的謝啟澤,沒過多久,那皺起來的眉眼慢慢松下來,呼吸變得均勻。
一個小時后,司機終于將車開到他家樓下,安星不得不將謝啟澤的頭移開,但他剛動,謝啟澤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