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陸星回以為阮晚愛他愛到無可自拔。
可其實,阮晚只是喜歡他的身體,和他那張臉。
月光穿過斑駁的樹影灑進來,照在陸星回那張因為用力而大汗淋漓的臉上。
阮晚眼神迷離地被他壓在身下,手指一寸寸地順著他的喉結往下。
“阮晚,我答應過只跟你上床,不談情愛?!?/p>
言下之意,他不愛她。
阮晚笑了,直接拉著男人的脖子翻身坐在上面,她誘人的身體線條隨著律動更顯魅惑至極。
“沒關系,你可以不愛我?!?/p>
她實在是太誘人,陸星回在她的主動攻擊下終于丟盔棄甲。
男人起身,拉過一邊的被子蓋在阮晚身上,關心道:“別著涼了。還有,你也別太愛我,我怕你難過?!?/p>
說完,陸星回踩著拖鞋進了浴室。
與此同時,阮晚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亮了下,進來一條信息。
“你說的離婚不會是騙我的吧?”
阮晚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立刻回復:“不騙你。等我,離婚了我就去北城找你?!?/p>
全城皆知,陸星回有個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宋明媚,卻因為家族聯(lián)姻不得不和她結婚。
在外人眼里,她愛陸星回愛到死心塌地,甘愿忍受他心里和身邊有一個宋明媚的存在。就連陸星回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其實,阮晚愛的一直都是和陸星回長得五分像的雙胞胎哥哥陸西辭。
只是,陸西辭五年前就車禍去世了。
她悲痛下退而求其次才接受了家里的聯(lián)姻安排,選擇了陸星回。畢竟余生那么長,只有這張臉才能撫慰她。
只是現(xiàn)在一切都該結束了,因為她遇到了一個更像陸西辭的男人,而且對她更好。
陸星回從浴室里著急地出來,頭發(fā)上的水漬都還沒擦干,直接拿上外套,催促阮晚道:“快換衣服,明媚她出事了?!?/p>
阮晚的太陽穴下意識地跳動了下,問:“怎么了?”
“她貧血暈倒了,醫(yī)生剛剛打來電話?!标懶腔匾话炎ё∪钔淼母觳玻挥煞终f地就拉著她往外走。
阮晚低頭,視線落在陸星回的手上,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宋明媚嚴重貧血,她的血型又是熊貓血。
那么巧,和阮晚的血型一致。
所以結婚這五年來,阮晚沒少給她輸血。
以至于現(xiàn)在宋明媚一暈倒,陸星回就連一句問候都沒有,拉著阮晚就去醫(yī)院。
他把她理所當然地當成了宋明媚的專屬輸血工具。
她怔了下神,有些不耐煩地問了句:“可以不去嗎?我有點冷。”
他太著急了,她連外套都沒穿,一出門呼呼的風直吹得她頭皮發(fā)麻。
陸星回微皺眉頭,瞥了她一眼,不容置疑道:“阮晚,你是想見死不救嗎?”
她之前不求回報的付出,已經(jīng)被他當成了理所當然。
阮晚垂眸,沒再說什么。反正她也要離開了,那就當是最后一次了。
醫(yī)院里,阮晚整整被抽了600cc的血。
陸星回在一邊焦急地站著,聲音寒冷徹骨:“夠嗎?需不需要再多抽點?”
只有護士看著阮晚漸漸蒼白的臉色,有些不忍道:“再多就要出人命了。”
一輸完血,他就立刻趕往隔壁病房照看宋明媚。
阮晚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隱約能聽到陸星回對宋明媚的噓寒問暖。
她思考了片刻,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律師發(fā)了條信息:“把離婚協(xié)議書送到醫(yī)院來?!?/p>
她實在看不得他們這對苦命鴛鴦,離婚的事情還是盡早提上日程比較好。
因為抽血太多,她在協(xié)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時手都是抖的,而后扶著微微有些發(fā)暈的頭去找陸星回。
陸星回手里拿著水果刀和蘋果,正在笨拙地給宋明媚削蘋果。
難以想象,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陸家少爺竟然也會親自做事情。
阮晚將離婚協(xié)議書遞過去,開口道:“簽字吧?!?/p>
陸星回連頭都沒抬,滿心都是蘋果,不耐煩道:“什么東西?先放那吧,一會再說。”
阮晚就這么站著,喉間發(fā)澀,離婚吧三個字就這么堵在喉嚨里,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察覺到她的異常,陸星回才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頗有些散漫,毫不在意問道:“怎么了這是?因為輸血的事情發(fā)脾氣?要買什么房子還是保險?拿來吧,我簽字就是了?!?/p>
他一把拿過阮晚手里的文件,看都沒看一眼,隨意地翻到最后一頁,潦草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阮晚勾了下唇,轉(zhuǎn)身就走。
離婚的事情他并不在意,她也沒必要多費口舌。
她拖著單薄的身子,走出凌晨的醫(yī)院,在昏暗的路燈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清墨,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了。等一個月冷靜期結束,我就去北城陪你。”
“好啊,我等你?!?/p>
電話那邊裴清墨的聲音清冽又干凈,讓阮晚的心情瞬間得到了些許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