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淵的指節(jié)叩在物證科冷鋼臺面上,
投影在空氣中的三維地圖正隨著姜瑤剝離的放射性同位素標記不斷坍縮。
敦煌星圖絹布在伽馬射線里泛著詭譎的靛藍色,
那些用釙元素蝕刻的坐標如同毒蛇褪下的鱗片,
在他們追查過的七位收藏家密室間蜿蜒成銜尾蛇的圖案。"第三個線人失聯(lián)了。
"姜瑤將解剖刀插回暗紋麂皮刀鞘,沾染鈾-235碎屑的乳膠手套跌進鉛制回收箱,
濺起一小片輻射塵埃。她脖頸間纏繞的銀鏈墜著三年前緝毒案遺留的蛇形彈頭,
此刻正與檀木桌沿深陷的美甲裂痕形成微妙共振。季臨淵的腕表投影突然震顫,
保錄像在虛空中凍結——昨夜拜訪過的化學系教授正被戴著夜視儀的蒙面人挾持進廂式貨車,
車尾燈在監(jiān)控死角炸開釙-210特有的幽綠熒光。他們驅車趕往藝術館時,
霓虹燈在擋風玻璃上拖拽出彗星般的殘影。姜瑤用鑷子夾起匿名信邊緣的蠶絲纖維,
在紫外手電下拼湊出半幅《藥師經(jīng)變圖》的輪廓,
"敦煌研究院三年前失竊的文物殘片..."她忽然按住季臨淵握方向盤的手,"停車!
"輪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兩道焦痕。原本陳列著放射性同位素檢測報告的玻璃展柜,
此刻只剩下用鈾-238熔鑄的銜尾蛇雕塑。保安室的值班表被鹽酸腐蝕得只??瞻?,
姜瑤的輻射檢測儀在更衣柜前發(fā)出瀕死般的嗡鳴——有人用伽馬射線抹去了所有生物痕跡。
"第三位了。"季臨淵的登山靴碾過碎玻璃,
戰(zhàn)術手電的光束刺穿通風管道里殘留的銫-137粉塵,
"所有接觸過星圖絹布的證人都在消失。"暮色降臨時,
他們在跨江大橋下找到了藝術館保安的遺體。死者胸口的彈孔周圍,
鈾玻璃熔鑄的銜尾蛇正在吸收最后的夕陽,
與匿名信背面的隱形文字產(chǎn)生某種量子糾纏般的共鳴。
姜瑤的解剖刀懸在尸體上方三厘米處突然停滯——那枚本該鑲嵌在線人心臟位置的蛇形彈頭,
此刻正卡在死者第三根肋骨的鈣化點上。"這不是巧合。
"季臨淵的瞳孔映著江面躍動的磷光,
腕表投影將十三種放射性同位素的衰變周期換算成血色倒計時,
"有人在用我們的記憶..."刺目的遠光燈突然撕裂夜幕。
黑色越野車如同掙脫桎梏的野獸般沖上人行道,
防撞欄在鈦合金輪轂下扭曲成現(xiàn)代藝術的殘骸。季臨淵攬住姜瑤的腰身撞向消防栓的瞬間,
高壓水柱裹挾著鈾-235粉末在他們頭頂炸開輻射陰云。
擋風玻璃后的夜視儀泛著釙-210特有的冷光,
車尾噴涂的銜尾蛇圖騰正在吸收路面積水里的伽馬射線。"別碰水漬!
"季臨淵扯下風衣裹住姜瑤顫抖的手指,他們跌進24小時便利店的防爆玻璃門內(nèi)。
貨架上的礦泉水在輻射警報中泛起詭異氣泡,
收銀機吐出的票據(jù)上用鉈鹽畫著未完成的蛇形曲線。
警察局的日光燈管在凌晨三點發(fā)出電流雜音。刑偵隊長張振海的茶杯里漂浮著未溶解的碘片,
他捏著那枚蛇形彈頭的證物袋,指腹在防彈玻璃桌面上敲出摩爾斯電碼的節(jié)奏。
"放射性物質?"茶杯重重磕在季臨淵手繪的輻射分布圖上,"上個月掃毒行動查獲的銫鐘,
昨天海關截獲的鈾礦石..."他忽然用鐳射筆戳向姜瑤脖頸的銀鏈,
"和你們扯上關系的東西,最后都會變成輻射廢料處理廠的麻煩。
"姜瑤的解剖刀在證物袋上劃出十字裂痕,彈頭內(nèi)部的釙元素密封層暴露在空氣中,
"三年前的緝毒案,犧牲線人心臟里的彈頭..."她的美甲深深掐進掌心,
"和今天襲擊者使用的同位素配比完全一致。""證據(jù)呢?"張振海踢開腳邊的鉛制防護服,
"就憑你們這些...藝術鑒賞家的小把戲?"他故意將姜瑤修復的敦煌星圖殘片掃落在地,
警用皮靴碾過蠶絲纖維上的鈾結晶。季臨淵的腕表突然迸發(fā)伽馬射線警報。他們沖出警局時,
發(fā)現(xiàn)吉普車的油箱正滲出摻著鐳-226的汽油,
擋風玻璃上被人用氚氣燈寫著倒計時——比匿名信記載的期限提前了七十二小時。
"有人在篡改時間線。"姜瑤將輻射檢測儀探進下水道口,
顯示屏上的钚-239峰值突然指向東方。她的銀鏈墜子在地磁場中微微偏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