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定地吃完飯,才讓司機悠哉悠哉地往藍調(diào)駛去。
車窗外的街景如幻燈片般一一閃過,霓虹燈的光影在車窗上暈染開來,勾勒出模糊而又絢爛的線條。
不出意外的話,這期間他又多了許多未接通話。
他一想到那尖銳的鴨子嗓就忍不住皺起眉頭,直接選擇裝聾作啞,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藍調(diào)夜總會的外觀奢華而張揚,巨大的招牌閃爍著耀眼的藍光,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門口的立柱上鑲嵌著金色的花紋,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fā)著炫目的光彩。
兩扇厚重的大門由黑色的金屬打造而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車緩緩停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早已站在門口,那鏡片后的眼睛里燃燒著怒火。
男人看到他下車,立刻沖了過來,嘴里罵罵咧咧的:
“你從鄉(xiāng)下過來的?!知道幾個投資人等你多久了么??!趕緊進去自罰三杯!”
季行之努力避開他飛濺的口水,故作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人似乎真的很急,急的都沒時間罵他,立刻拉著他就走。
他跟著經(jīng)紀人走進夜總會,穿過一條燈光昏暗的走廊。
走廊兩側的墻壁上掛著一些藝術畫,只不過在這曖昧的氛圍里,那些藝術似乎也沾染上了一絲世俗的氣息。
來到包間,推開門,一股煙酒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
里面坐著一堆油頭滿面的王總李總,他們正摟著身邊的男伴女伴,肆意地笑著。
看到他進來,他們紛紛投來了各異的目光,有審視,有戲謔,也有不懷好意的打量。
季行之溫順地站在原地,內(nèi)心卻滿是吐槽。
原主失去季家的庇護后真可謂虎落平陽被犬欺,什么阿貓阿狗都妄圖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經(jīng)紀人全然不顧他的所思所想,如驅趕牲畜般把他推搡到一個地中海模樣的男人身旁。
他的臉上堆滿諂媚討好的笑容,對著那人諂媚地開口:
“王總,這就是季行之,給您過目?!?/p>
那王總滿臉橫肉,肥肉隨著他的笑聲抖動,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就是季家原本的小少爺?我看也就那樣吧?!?/p>
嘴上雖這般奚落,可那只咸豬手卻已不安分地撫上季行之的背。
季行之仿若石雕,不為所動,只是在心底默默呼喚系統(tǒng):
“你說,我要是把他們都打殘,遲硯初會保我么?”
系統(tǒng)瑟瑟發(fā)抖,小心翼翼地回應:“你要不問問?”
“有道理,把他號碼給我?!?/p>
季行之微微點頭,隨即摁下系統(tǒng)給出的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兩聲過后,電話接通。
“哪位?”遲硯初的聲音簡潔明快,一如既往的冷冽。
在這喧鬧嘈雜、人聲鼎沸的包間里,他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彼岸傳來。
“哥哥,有人要睡我,我把他們打殘了你能保我么?”
季行之說著,臉上卻還掛著那燦爛得如同春日暖陽般的笑容。
神奇的是,他背上那只咸豬手瞬間僵硬,緊接著便默默抽回。
包間里的空氣也瞬間凝固,似乎皆在揣測季行之口中的這位“哥哥”究竟是何方神圣。
畢竟他曾是季家公子,誰也不知道季家還會不會保他。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最終一個字如金石墜地:“會。”
“謝謝哥哥?!奔拘兄Φ糜l(fā)燦爛,而后掛斷電話。
待他放下手機,才發(fā)覺整個包間的目光如聚光燈般齊聚在他身上。
“大家繼續(xù)啊,王總我敬您一杯?”季行之輕挑眉毛,語氣悠然。
“不……不用了?!蓖蹩傤~頭豆大的汗珠滾落,后背早已汗?jié)褚黄?/p>
雖說不清楚電話那頭是何人,但僅憑“打殘”二字,便知此人絕非善茬。
他們還有后招,沒必要此刻因小失大。
接下來的時光,季行之仿若置身事外,輕松愜意地獨自坐著把玩手機,任由他們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里沉淪。
直至他去了趟廁所歸來,敏銳地察覺酒杯被動過。
“小季啊,你們年輕人前途無量,老哥敬你一杯?!币粋€啤酒肚男人率先打破沉默。
季行之眼神平靜,不帶絲毫情緒地凝視著眼前的酒杯,心底卻向系統(tǒng)發(fā)問:
“統(tǒng)子,我要是被下藥了遲硯初會幫我么?”
系統(tǒng)尖聲叫嚷:“宿主你是戀愛腦么?滿腦子都是遲硯初?下了藥也喝?”
“不?!奔拘兄缚诜裾J。
“你寧愿喝藥都要跟他在一起!!”系統(tǒng)的聲音愈發(fā)高亢。
“你弄錯了順序,是我寧愿被下藥都想睡他?!奔拘兄^續(xù)反駁。
“有區(qū)別么?”系統(tǒng)陷入迷茫。
“當然有,想睡他與想談戀愛全然不同,我感覺他渾身透著一股勁兒。
想象他冷漠的外表下在床上如狼似虎的模樣,汗珠順著他的額角緩緩滑落,雙手緊緊掐著我的腰……”
季行之滔滔不絕,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系統(tǒng)趕忙制止:“停止你的幻想,再想下去不能播了?!?/p>
“好吧?!奔拘兄疅o奈嘆息。
他盯著那杯被加料的酒,沒有絲毫猶豫,仰頭一飲而盡。
那男人見他喝下,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亮光。
季行之依舊穩(wěn)如泰山,繼續(xù)癱坐著擺弄手機。
片刻之后,他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好似被輕紗籠罩,身體也涌起一股燥熱。
經(jīng)紀人與那幾個歪瓜裂棗心領神會地交換眼色,包間里的陪酒女郎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那幾個心懷不軌的家伙見季行之面色潮紅,愈發(fā)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咸豬手緩緩朝他伸來。
然而,就在他們的手即將觸碰到季行之的瞬間,只聽“砰”一聲。
季行之手握酒瓶,砸中了為首那人的腦袋。
血液飛濺,給他原本柔和的面容染上幾分妖冶。
他看向剩下幾個人,緩緩勾唇露出一抹笑意,“到你們了?!?/p>
那幾個家伙還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季行之便如獵豹出擊,身形靈動,拳腳并用。
他的每一擊都精準有力,或是直擊面門,或是猛踹腹部。
不過眨眼間,這些人便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哀嚎連連。
雖然這具身體看起來柔弱無力,可現(xiàn)實里的他可是散打七段,妥妥的猛1。
季行之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出包間。
經(jīng)紀人見狀,想要阻攔,卻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
出了夜總會,涼風拂面,他深吸一口氣,清醒了幾分。
司機早已在外等候,他拉開車門,上車后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
車子緩緩啟動,向著別墅疾馳而去。
車窗外的夜景如流光般閃過,他的思緒卻飄向了遲硯初,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身體的躁動提醒他此刻的異樣,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找他的寶貝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