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對面的文森特酒店,高設(shè)是投資人之一,因此那里常年給許硯、趙古涵等人留了房間。
許硯已經(jīng)很久沒來這里了。房間里擺設(shè)還是老樣子,床頭放著他臨走前沒讀完的書,好像兩年的時間從未來過這個房間一般。
高設(shè)對待朋友一向是最用心的。
許硯洗好澡,換了睡衣,倚靠在床頭拿起那本《傲慢與偏見》。
“那是在好久以前的事。等我發(fā)覺我自己開始愛上你的時候,我已是走了一半路了?!?/p>
男歡女愛的故事盡管俗套,但總是引人入迷。許硯看得入迷,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房卡開門的嘀嗒聲。
許硯掃了眼手機,十點。
和風背著吉他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個很小但很精致的蛋糕。
仲夏的夜晚帶著微涼的風,窗簾隨風擺動著,房間里的靜謐讓和風有些不知所措。他把蛋糕放在許硯這一側(cè)的床頭柜上,又把房卡放到了上面,然后收回手,和許硯對視著。
其實他遠沒有看上去那么平靜。
和風喜歡男生,早在他初中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許硯是第一個讓他一眼就心動的人,livehouse的那一點若有似無的觸碰,驚得他整個人用了半個小時才緩過來。
然后就是無盡的糾結(jié)。
他捏著那張房卡,進退兩難。
許硯做這種事看起來輕車熟路,這讓他心里有點別扭??伤麄儾诺谝淮我娒妫J識不過幾個小時,又憑什么能讓許硯對他另眼相待呢?
更何況,許硯又沒強迫他,只是給了他一個選擇而已。他如果真的討厭,又何必如此糾結(jié)。
和風沒心情再體會這里的熱鬧,他背起吉他走出酒吧,找到一家還沒有打烊的蛋糕店,買了一個藍色的小蛋糕。
在和風的認知里,過生日是一定要吃蛋糕的,因為有蛋糕才能許愿。
他希望許硯能夠擁有這個愿望。
許硯看著那個包裝精致的禮物,微微笑了下。他抬手撥動著上面的絲帶,輕聲說:“不是說了,別拿這種東西糊弄我?”
沒有了酒吧里嘈雜的背景,和風聽著許硯這樣輕柔的聲音,心里突然軟下一塊。
“我……我看到了就買了。哥你早點休息,再晚一點寢室就關(guān)門了?!焙惋L不敢過多停留,只想找借口離開這里。
許硯眼睛彎了彎,坐直起身,拉住和風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輕輕捏了一下。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抬眼看著和風。
甚至說不上是挽留,手指的力度稍微一甩就能掙開。可和風再次被定在這里,動都動不了。
眼神里帶著明顯的癡纏,和風沒有辦法不動心。他有點惱了,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許硯。他反手握住許硯的手,撐在床上和他對視,語氣有些兇狠地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孩裝兇的樣子有點可愛,只是他的動作根本沒有用力,顯得少了幾分氣勢。
許硯被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刺激到,心里一顫,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這倒是個接吻的好姿勢。
許硯在心里嘲笑自己,不過才兩年沒出來玩,怎么變得這么不禁撩。他已經(jīng)給了自己和和風兩次機會,既然和風沒這個意思,他也不想再勉強。
還沒等他說話,和風褲兜里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和風放開許硯的手,轉(zhuǎn)過身接起了電話。
“喂,怎么了?”
對面聽起來像是個長輩,和風盡管有點著急,還是耐著性子認真回答,說自己在外面,已經(jīng)吃過晚飯了。
許硯又抄起手邊的書,直到聽到和風說“晚上不回去了”,才抬起頭來,透過書的上沿去看和風。
正巧和風也在回頭看他。
和風被他這可愛的動作逗笑了,他應(yīng)付著直到對面掛了電話,摘下吉他杵在角落,又走向許硯。
許硯恢復(fù)了先前清清冷冷的樣子,指著浴室的方向說:“去洗澡吧?!?/p>
都是成年人,和風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這一點曖昧游走在兩人之間,恰到好處地掩蓋了尷尬。
許硯覺得和風真是上天送他的禮物。在他28歲生日這天,不止有分手的兵荒馬亂,還有這樣一個和他心意的小朋友,讓他久違地有些期待接下來的事。
和風洗澡時有點緊張,他信了許硯的話,留心把身體的每一處都洗得干干凈凈。
臨近午夜,酒店外的街道也已經(jīng)安靜下來。許硯睡了一下午現(xiàn)在并不覺得困,安安靜靜地看著和風擦著半干的頭發(fā)走出來,心里想著,寸頭洗起來就是方便,可惜他現(xiàn)在不能剪。
和風身上穿著和許硯同款的浴袍,邁著方正的步子走到床前,不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許硯對此確實有經(jīng)驗的多,他拉開被角,示意和風上床。等和風剛躺好,便起身坐到了和風的身上。
和風身材很好,腹部微微緊繃便能看到清晰的肌肉線條,又不過分夸張。樣貌身材還有聲音,真是無一不合許硯心意。
許硯解開自己的衣帶,他微微向下滑動,引得和風又是一陣戰(zhàn)栗。
“哥……”
昏黃燈光下映襯這許硯白皙的皮膚,顯得那么不真實。他像是從天堂墜落的神使,又想森林里走出的精怪。
他想要占有許硯,從上到下的每一寸都留下他的印記,又想被許硯占有,從內(nèi)到外的每一點都奉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