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落座,餐桌上卻沒有我和唐瀟的座椅。
江母開口:
“保姆的女兒,就該是保姆?!?/p>
“江瑤,雖然你還保留著江姓,但你別妄想著做江家的女兒,一個姓而已,不代表什么?!?/p>
“而且,在古代,像你這樣隨主家姓的,只能叫家生奴。”
話落,所有人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般,都笑了起來。
我難堪地站在桌邊,幾乎要受不住這樣的羞辱。
我轉(zhuǎn)身想離開,卻對上了管家和他身后四個保鏢。
他們不讓我走。
我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進(jìn)肉里。
“哎呀,媽媽,別這樣,怎么說姐姐和她男朋友也是客人?!?/p>
江雪開口,像是給我們臺階。
“而且我聽說,姐姐的男朋友唐瀟,是有名的設(shè)計師,還獲得過曼爾頓設(shè)計金獎?!?/p>
聞言,江父挑挑眉:
“既然是青年才俊,那自然不該苛待,管家給唐先生搬把椅子?!?/p>
唐瀟坐下,
整個餐廳,只有我尷尬地站在那兒。
江母看見我,疾言厲色:
“蠢貨!你流著保姆的下賤血液,怎么連伺候人都不會?”
“過來,給我們盛湯!”
我閉上眼,深知,今天如果不讓他們羞辱到滿意,
我走不了。
于是,認(rèn)命走到餐桌邊,一個一個給他們盛好湯,雙手奉上。
可盛到江雪時,她伸手接,卻被周瑾生摁住了手。
周瑾生看向我,眼中寒意像是利箭:
“怎么?不會說話?”
我看著這個青梅竹馬,曾經(jīng)愛了很多年的男人,如此為難我,心如刀割。
我開口:“請雪兒小姐喝湯?!?/p>
江雪伸手,又被周瑾生摁住。
她裝若無辜眨眨眼,卻并沒有反抗。
周瑾生繼續(xù)為難:
“江瑤,你的態(tài)度,就這么不情不愿嗎?”
我彎下腰,將湯舉過頭頂:
“請雪兒小姐喝湯?!?/p>
周瑾生猶嫌不足:
“跪下,求雪兒喝。”
我震驚抬頭,看向他。
可周瑾生眼中對我的只有嫌惡:
“怎么?委屈你了?”
“你搶了雪兒的人生,害她吃了這么多苦,你這個罪魁禍?zhǔn)拙蜎]有資格在雪兒面前站著!”
“江瑤,你最好識趣點(diǎn)?!?/p>
“否則,你不跪,我會讓人教你怎么跪。”
身后,幾個黑衣保鏢逼近我。
我毫不懷疑,只要我說一個不字,他們就會踢上我的膝彎,逼我跪下。
我咬著唇,又一次踩爛自己的底線,
跪了下去。
“哎呀,姐姐,你這是干嘛?瑾生和你開玩笑呢?!?/p>
看見我下跪,江雪嬌笑著,施施然從我手中接過湯,
卻并沒有讓我起來。
“雪兒,她這種臟人,不配給你盛湯,別喝了?!?/p>
說完,周瑾生將那碗湯,從我頭頂淋下。
滾燙的湯汁,燙得我睜不開眼,順著下頜一點(diǎn)一點(diǎn)滴落在地板。
我如今的模樣,像極了落水狗。
可即便如此,我還心懷一絲妄念,想要有人為我說句話。
我下意識看向唐瀟。
他如今是我男朋友,哪怕是做戲也好,假惺惺幫我說句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