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黨委副書記的辦公室里,原先凝重的氛圍已悄然淡去幾分,不再如往昔那般壓抑。
“老張啊,在我看來,胡老漢的事情不能鬧得太大,要不然旁人怎么看我督察院的形象?”
“你一鬧,我一鬧,這樣一來,不是證明了,我們大家豈不都是碌碌無為之人!”舉著電話的康春剛聲音有些低沉,眼神不時掃向一旁的康強。
康強站在那里,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此時他恨陳清泉恨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份上,好好的法警隊長都要調(diào)職。
康春剛繼續(xù)說道:“我會讓康強他會把胡老漢兒子的死亡賠償金親自送過去,還會讓康強賠禮道歉。陳清泉那邊,你去跟他說,讓他別再插手這件事了?!?/p>
張愛民在電話那頭連忙應(yīng)道:“康書記,您放心,我一定照辦。只是陳清泉那性子,我怕他不太好打發(fā)?!?/p>
康春剛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會讓那誰?陳清泉,讓他把嘴閉上?!?/p>
“陳清泉不是漢東大學(xué)畢業(yè)的嘛?文案工作也不錯,正好我們都察院還有幾個助理檢察員的崗位空缺,你好好給他說道說道。”
張愛民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聲音里滿是諂媚:“哎呀,康書記,您這辦法真是高明啊!陳清泉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感恩戴德的?!?/p>
“行了,別在這兒說些沒用的。你只管把事情辦好,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笨荡簞傉f完,便掛斷了電話。
直到此時,張愛民握著電話的手還未放下,臉上依舊堆滿了奉承的笑容,那模樣活脫脫像個唯命是從的小嘍啰。
………
而漢東大學(xué)的一角,出版社編輯部副主任劉柏風,同樣帶著滿臉的笑容,不過諂媚之感卻沒有多過顯露。
劉副主任懷揣著幾本剛剛打印好的《法醫(yī)秦明》,腳步匆匆地朝著梁璐所在的方向走去,那幾本新書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油墨香,顯然是剛打印出來不久。
見到梁璐后,劉副主任趕忙上前,微微彎腰,雙手將書遞上,滿臉堆笑地說:“梁老師,這是最先出版的《法醫(yī)秦明》,出版編號還在安排中,但我想著一定要先讓您過目,就趕緊沖印了幾本?!?/p>
“您看,這書的彩印質(zhì)量、插圖,絕對是上乘之作??!”
梁璐接過書,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
《法醫(yī)秦明》這版書籍封面設(shè)計得極為大氣,王志文、江珊、王志飛三人身著筆挺西裝,有種香港的時裝氛圍的氛圍,一句話證明就是,男帥女靚!
背后風云變幻的圖案更仿佛預(yù)示著書中故事的驚心動魄。
梁璐輕輕撫摸著封面,劉柏風在一旁滔滔不絕:“梁老師,您這學(xué)生陳清泉可真是了不起啊!”
“《法醫(yī)秦明》這書情節(jié)環(huán)環(huán)相扣,推理絲絲入縷,文字功底扎實得很呢!”
“我在編輯部這么多年,很少見到這么精彩的作品,將來肯定是大作家的料,說不定能和那些文學(xué)巨匠齊名?!?/p>
梁璐聽著這些夸贊,心中滿是自豪,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時,旁邊一位女老師走了過來,看到梁璐手中的書,眼中滿是羨慕:“梁老師,您這學(xué)生太牛了,出書不說,還能同步出了電視劇,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成就啊。”
劉柏風也連忙點頭:“是啊,這種待遇一般只有大作家才有。”
“像一般的普通作者,能出版就不錯了,哪敢想劇作改編的事,陳清泉這位作家,將來前途不可限量?!?/p>
看著梁露手里面的出版書,周圍老師也都湊了過來,滿臉羨慕地說:“梁璐,你可真是教出了個好學(xué)生,以后可得跟著沾光啦。”
“這小說還沒出版呢,這劇照就已經(jīng)出來了,真的是太有面兒了,還有這書還帶有封腰,真精致!”
“梁璐,梁大小姐,到時候出版之后可別忘記送我們辦公室一人一本??!”
“那是自然,怎么能夠少得了你們的”
梁璐心里暗暗得意,在八九十年代能夠出一本書那絕對的作家榮譽!成就感滿滿實實。
梁璐翻開書,看到自己寫的序工工整整地印在上面,那種滿足感更是油然而生。
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陳清泉站在文學(xué)的巔峰,接受眾人敬仰的模樣,而自己作為他的老師,他的知己,也將被人傳頌。
“清泉,果真沒讓我失望?!绷鸿摧p聲說道,眼神里滿是欣慰與驕傲,手指輕輕滑過書頁,如同在觸摸著未來無限的榮耀。
……
“啪!”一記聲響。
房間里,白浪滾滾,伴隨著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
“都是你個臭女人,媽的要不是你,那胡老頭也不會來胡攪蠻纏,讓我二叔都知道。”
“這下好了,縣督察院待不了了?!?/p>
“縣督察院待不了,還不有下面的派出所嗎?哪有啥斗爭,不都是你們叔侄倆一杯酒就能搞定的事情嗎”一雙玉臂環(huán)了上來。
“還是你會說話!嘴甜”康強的大手挑過張菊英的下巴,來回摩挲。
“說的對,過了這個風口還不是我想干啥就干啥!”說著又想翻身上陣,欲再次親昵。
突然想到了什么康強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拔叶逭f了,要把胡老頭的錢都還給他,因為實在鬧得太過惡劣了,等過了這段時間,你看我怎么整他!”
“還錢”與康強勾搭在一起的張菊英。被這個消息弄得一愣,一把把身上的康強推開。
“還錢,我哪還有錢,現(xiàn)在那17,000塊錢早就換成了磚頭水泥在那堆著,等著給我弟弟蓋房呢!哪兒來那么多錢”
“我連身子都給了你,本以為能跟著你沾點光,誰能想到搞成現(xiàn)在這樣。”
“早知道這樣,我當初找你是為了什么呀?”張菊英皺眉,眼神里帶著幾分鄙夷看著康強。
“哼,少在這兒跟我瞎咧咧!你個破鞋,還想賴上我?沒門兒!”
康強揚起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聲,重重地扇在張菊英臉上。
張菊英捂著火辣辣的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你干脆打死我算了,打死我也拿不出錢來。不信你自己回我家看看,錢都變成磚頭水泥堆在那兒了,正等著給我弟弟蓋房子呢。”
康強看著張菊英那泣不成聲的模樣,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她這樣子不像在撒謊啊。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一屁股坐在床邊,伸手抓起旁邊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哆哆嗦嗦地點上,猛吸了幾口,心里不停地尋思著: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