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個火?”崔京儀手指夾著根極細(xì)的女士香煙,紅唇嬌艷。
賀君衍沒看她,只摸了火機(jī)出來,往聲源處一扔。
崔京儀接住,點了煙,伸手:“給?!?/p>
“送你了,不想要就扔了。”賀君衍淡聲。
是他自己不想要了。
崔京儀優(yōu)雅吐了個煙圈:“黃金鑲鉆的,扔了多可惜,不如……”
她眼睛四處看了下,目光落在了一個白裙子女孩身上。
舒憶穿了白色小香風(fēng)禮服短裙,v領(lǐng)的,領(lǐng)口底端,有凹深的溝露出來些。腿細(xì)而直,纖柔水嫩,整個人白的放光。
溝是水泱泱的杰作,她管這叫“邁出不乖的第一步?!?/p>
“小舒老師?”崔京儀笑著招呼。
崔京儀每周到京舞跳舞塑形,舒憶被院長安排,給崔京儀做指導(dǎo)+陪練。
舒憶抬頭。
她看到的不止崔京儀,還有她身旁站著的高大男人,青松如雪,蒼勁而高貴。
喉中彌漫了一絲無緣無故的酸澀,她避開賀君衍幽深的目光,笑了笑:
“你好,崔小姐?!?/p>
“意外遇見,見面禮嘍。”崔京儀把火機(jī)塞到舒憶手里:
“這火機(jī)全球限量款,我本來要當(dāng)垃圾扔了。你就當(dāng)開盲盒,去典當(dāng)行試試,沒準(zhǔn)能出個大價錢。就當(dāng)你陪練的辛苦費(fèi)了。”
崔京儀屬于秾艷掛的,說話喜歡揚(yáng)著下巴,不管什么話說出來,都帶著看不起人的高傲。
她的定義里,舒憶就是個涉世未深的窮學(xué)生。
舒憶瞥了眼周圍,快步走到垃圾桶,利落把火機(jī)丟進(jìn)去。
“崔小姐,垃圾我扔了。至于辛苦費(fèi)?不存在,我只是給老師幫個忙。不打擾你們,再見?!?/p>
她拉著有些看呆的水泱泱,只和崔京儀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握草?那男人誰???好勁好帥?!彼筱筮€在頻頻回頭。
舒憶小臉淡淡的:“誰啊,有嗎?沒看到。再說,有也是別人的,出息點。”
她自顧往前走著,腦海中涌現(xiàn)一個多月前,那個男人牽她手的一幕幕。
像個笑話。
她突然就想離開這個不屬于她的地方。
今日不乖的意義是什么?露溝露腿裝嫩模嗎?愉悅了別人的眼,惡心了自己的胃。
肚子開始隱隱作痛,舒憶警覺例假要報到。
她和不遠(yuǎn)處的水泱泱說了聲:“抱歉泱泱,姨媽喊我回家?!?/p>
“需要我陪嗎?”
“不用,去找表弟吧。”
舒憶在低頭往電梯速走的時候,看見了地毯上的一雙黑色皮鞋,上面是被西褲包裹的修長的腿。
有青松香開始往她身上蔓延,她鼻子發(fā)酸,下意識往反方向躲。
有男人輕笑聲響起:
“舒憶,北京不大,又見面了?!?/p>
“舒憶,北京不大,又見面了?!?/p>
他用了一個“又”字。
舒憶水眸冷冷掃了他一眼。
拉夫勞倫polo衫休閑褲,人帥的有些晃眼睛,眉眼卻疏淡,渾身透著沉穩(wěn)的距離。
小姑娘唇角彎了下。
心里有股無名邪火。來都來了,此刻她只想“不乖。”
“你認(rèn)錯人了,大叔讓一下,我趕時間?!彼噶酥鸽娞?。
大叔?我很老?賀君衍唇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他看那粉白的小臉實在軟萌,懟完他的小嘴嘟成了一個軟櫻桃。
水澎澎的,一定很好親。
賀君衍強(qiáng)迫自己移開眼睛,伸手要去彈她腦崩兒。
一只小手啪的打在他胳膊上,舒憶氣鼓鼓的:
“先生,請自重,否則,我報警?!?/p>
賀君衍挑了挑眉:“除了報警,就不會點別的?舒憶果然是組國的好花朵,是嗎?如果我告訴你,報警對我沒用呢?”
舒憶小鵝蛋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