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姐?!?/p>
“我很乖。”
少年修長的指尖一顆一顆的解著自己襯衣紐扣,眼角被逼的通紅,祈求似的看著她。
在她眼皮子底下,一件一件的把自己毫無尊嚴(yán)的扒光。
她在那沙啞喘息欲氣直飆的聲調(diào)中被一口一句的姐姐迷失自我。
*
岑阮猛地睜開眼。
呼吸劇烈喘息,臉頰通紅,眼底還有來不及散去的情,整個身體都是汗涔涔的。
——居然做夢了!
還是三年前那場荒唐場景。
有聲有色到幾乎毫無縫隙的在夢境里還原。
一定是瘋了!
岑阮把燈打開起床喝了杯水澆下身體里那股子燥,試圖重新入睡,可一閉上眼那畫面就橫沖直撞的在她眼前現(xiàn)。
又煩又燥,即便是喝了水嗓子里都是干涸的,她根本沒法再睡。
岑阮干脆光腳踩地板上走到茶幾下邊拿出根女士香煙點(diǎn)上,清灰的煙霧蒙蒙的,不但沒有將心底的煩躁壓下,反而有借著蒙霧煙灰越來越清晰了似的。
岑阮細(xì)胳膊往腦門上一搭,低罵了句臟話,得出個結(jié)論。
“終究是素了太久,需要開開葷腥了?!?/p>
岑阮當(dāng)機(jī)立斷。
從起床穿衣洗漱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
還順帶叫上了夜貓子黎之悅。
在臨出門之際,岑阮擦了個口紅,整理了下柔順的長發(fā),看著鏡子里自己未施粉黛卻依舊美到要命的臉,滿意的挑了挑唇。
尤其是鼻翼側(cè)邊那顆小細(xì)痣,更是添了種說不出的悸動風(fēng)情。
絲毫沒有十八線的危機(jī)感。
京都凌晨的夜正值熱鬧之際,越是聲色犬馬之地越是富麗堂皇。
黎之悅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AS會所:“不是說最近有個雜志封面要拍需要早睡保持狀態(tài),怎么突然叫我出來?”
“啊?!?/p>
天生骨子里都透著美相的岑阮沒管周遭被她不停引來的目光,邊往里找吧臺邊回答。
“寂寞了,尋找獵物。”
黎之悅:“?”
她愣住,用了兩秒的時間飛快的消化岑阮這句話的意思之后立馬就變的亢奮起來。
“操!寶貝兒你終于從那弟弟身上緩過勁來了?”
“不容易啊!終于肯走出陰影了!”
三年前,岑阮在國外旅游,陰差陽錯在酒吧救了一個正在被三四個女人灌酒的神仙男模弟弟。
長得特帥,男模界天花板級別的那種。
為報答救命之恩,男模弟弟請岑阮吃飯,送她回酒店。
岑阮在那待的十天,每次出門這男模弟弟都在酒店樓下默默等著她。
他看著她,眼底落寞孤寂:“我一個人在這邊,不熟,姐姐,你能不能別丟下我。”
那可憐模樣,瞧著像是隨時能被人欺負(fù)了去。
岑阮這人心軟,看不得男神仙這樣,就帶他一起旅游了十天。
直到旅游結(jié)束,岑阮說要離開,少年突然怔住眼睛立馬就紅了,跟她進(jìn)了酒店就開始脫衣服。
緊跟著就是夢里那一幕。
岑阮沒把持住,被拽著狠狠陷入。
那一年,神仙男模弟弟十九歲,她二十二歲。
那一年,岑阮真差點(diǎn)死在床上。
回來黎之悅在機(jī)場接著她,人高燒不退,渾身青紫密密麻麻的全是吻痕真沒一塊兒好地兒。
整個就一慘不忍睹。
直接把喜歡沉迷男色的岑阮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結(jié)結(jié)實實消停了三年。
并且還沒法兒接親密戲,異性一碰她就會立馬產(chǎn)生心理排斥。
嘖,她還是一混娛樂圈兒的,直接被斷了半條后路。
岑阮捧著一杯雞尾酒,含糊著應(yīng)了句黎之悅,眼神擱場內(nèi)掃。
這地兒形形色色的男人、光怪陸離的貴公子應(yīng)有盡有,但沒有能入岑阮眼的。
這間會所不同于其他的,是專門為豪門公子哥打造的,什么花里胡哨的應(yīng)有盡有。
黎之悅知道這兒沒有岑阮能瞧上的,她放下酒,拽著岑阮胳膊就往二樓去。
邊走邊說:“這上邊還有!”
這地兒大,臺球桌那邊沙發(fā)上坐了幾個人,桌上杯里全倒?jié)M了酒,有兩個手里還拎了桌球棍,大概是輸了,正站那仰頭灌酒。
氣氛喧囂熱鬧。
“行不行啊,就剩一個球了都沒打進(jìn)去!”
“草!沒意思,要玩就玩點(diǎn)刺激的?!?/p>
說著賀宿淮視線落在坐在沙發(fā)上拎著酒杯眉目精致慵懶帶著少年氣的男人。
“遲野,要不找兩個妞兒過來助助興怎么樣?”
男人沒搭理。
耷拉著眼皮依舊盯著酒杯里鮮艷的液體,喝了一口,被酒水潤過的唇被增添一抹艷色,跟臉上病態(tài)的白形成了極致反差。
領(lǐng)口懶懶散散的半敞著,露出墜在鎖骨陷窩里的黑色水鉆。
整個人妖冶的過分。
看他沒吭聲,賀宿淮就兀自做了決定,叼著煙打了個響指,正要叫來服務(wù)員安排,余光瞥見一道穿著黑色吊帶裙的岑阮,側(cè)臉都美到驚心。
賀宿淮嘴里叼著的煙欻一下就掉了。
整個失神:“操,遲野,我他媽好像看見天仙了?!?/p>
為了幫姐們找尋獵物,黎之悅那雙眼跟激光槍似的在場內(nèi)掃。
突然,她目光猛地頓?。骸搬∪?!”
“嗯?”她猛不防被這聲兒嚇了一跳。
“發(fā)現(xiàn)獵物了!”
“絕對頂尖尤物!”
她從來沒看見過的款兒!
黎之悅按住岑阮肩膀,賊激動的幫她轉(zhuǎn)身,筆直瞅著:“那兒!”
“坐沙發(fā)里喝酒的那個男人!又嫩又帥賊帶感!絕對超合你心?。。 ?/p>
“哪兒哪兒?”
岑阮興致勃勃的照著黎之悅指的方向看去——
跟有所感應(yīng)似的,對方在她視線過來的時候倏的抬起頭。
剎那間,四目相對。
陸遲野那淡漠的眼底頃刻間炙熱的跟被染上了狂風(fēng)驟雨似的,手里的酒杯嘭的下被他狠狠捏碎。
玻璃渣全部碎在了他掌心,鮮艷的血瞬間跟艷麗的酒融為一體順著骨骼紋理往下淌。
觸目驚心。
他跟沒知覺似的,失控的站起了身,顫著聲:“姐姐......”
岑阮當(dāng)場愣住,心口突跳,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眼底全是不敢置信。
直到那聲熟悉的姐姐,才猛然拉回她的神智。
下一秒,她拽著還沉浸在頂尖尤物中的黎之悅飛快的扭頭就跑:“走走走?!?/p>
“?”
“不是,怎么回事兒?跑什么啊,好不容易遇上這么一尤物,你不泡我還想睡呢......”
“尤什么物!”
岑阮腳步飛快,蒼白著臉色心虛的壓低著聲音湊黎之悅耳邊說:“還記得我上那十九歲弟弟嗎。”
“就是他。”
黎之悅:“......”
黎之悅:“???”
兩秒反射弧之后,黎之悅沒忍住這勁兒,她激動的臥槽一聲:“岑小阮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