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捆著雙手的男人直挺挺倒下,被刺穿的喉嚨還在咕嘟嘟的往外冒血。
“拜見王爺?!?/p>
秦挽辭襝衽行禮。
沈則御慵懶坐在太師椅上,修長雙腿隨意岔開。他微微偏著頭,一縷碎發(fā)垂落眉尾,襯得他眉眼邪肆張狂。
他抬手指著跪在尸體旁瑟瑟發(fā)抖的另一人,挑眉道:“你來的正好,知道這是什么人嗎?”
秦挽辭看了一眼,沒見過的生面孔。
沈則御沒等她回答,冷冷一笑:“你那個好竹馬可真是狠心啊,也不怕把他的小青梅給燒死了?!?/p>
沈則御說的沒頭沒尾,秦挽辭卻聽明白了。
原來放火燒了沈則御別院的是柳景年,這兩人應(yīng)是柳景年的手下。
秦挽辭不理解,柳景年在河?xùn)|辦事,無端來招惹沈則御,他是發(fā)什么癲?
她也立刻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只怕這趟差事要黃了。
秦挽辭:“王爺,秦柳兩家早就退婚了,柳家的人跟我沒關(guān)系,我嫁給王爺,并不曾做對不住王爺?shù)氖??!?/p>
她撇清和柳景年的關(guān)系,也表明自己的立場。
沈則御沒接這話,他最近心情不佳。
太后逼他出錢,欽差遭人算計(jì)在河?xùn)|出事,柳景年又燒他的院子,一個個都拿他當(dāng)軟柿子捏。
“則御,這些事又不是她做的,她現(xiàn)在是你的王妃,你何苦擠兌她?”
坐在沈則御對面的男人替秦挽辭求情。
秦挽辭這才注意到他。
男人白凈面皮,額頭寬闊,五官端正英挺,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
“我叫許云鐸,是王爺?shù)哪涣?,王妃可以叫我云鐸?!彼娗赝燹o看過來,開口道。
許云鐸從十二歲就跟著沈則御,他們關(guān)系很好。
秦挽辭頷首。
沈則御哼了一聲,起身走向跪在地上那人,一腳踹在對方臉上:“敢在老子頭上動土,你是膽子長刺了嗎?”
那人被他踹的口鼻溢血,極度的驚恐之后,眼神麻木,竟不知道躲。
“滾回去告訴你主子,想把命留在河?xùn)|,就只管放馬過來?!?/p>
沈則御袖底青光一閃,直接削斷了那人一只手。
愈發(fā)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那人還來不及慘叫,就被人捂著嘴巴拖了下去。
尸體被人清走,精致的小樓前,有下人清洗血跡。
沈則御干凈修長的手指轉(zhuǎn)了一下匕首柄,掏出一方帕子擦拭上面的血。
他神態(tài)認(rèn)真細(xì)致,舉止優(yōu)雅緩慢,好看的眉眼微微舒展看,高傲貴氣渾然天成。
他一邊擦刀,一邊走向秦挽辭,在距離秦挽辭兩步的地方站定。
一股淺淺梔子花香緩緩浮動,時有時無,在滿是腥味的院子里,如暴雨后的彩虹,讓人心頭一震。
沈則御抬眸看了她一眼。
“找我什么事?”
秦挽辭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臣妾代母親來問候王爺,順便想問王爺后日是否有空,母親在府上備了宴席,給王爺壓驚。”
沈則御還刀入鞘,重新裝進(jìn)袖子。
他長長吸了口氣,卻沒回答秦挽辭的話,而是看向許云鐸:“那邊安排的怎么樣?”
許云鐸:“已經(jīng)約好了,申時?!?/p>
沈則御點(diǎn)點(diǎn)頭,問秦挽辭:“會騎馬嗎?”
秦挽辭如實(shí)回答:“會,技術(shù)還不錯。”
沈則御輕“嘖”一聲。
“要不要教你謙虛兩個字怎么寫?一起去吧,等會兒若是丟了我的人,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p>
沈則御又看了她一眼,拾步往小樓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