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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蘺痛徹心扉,疼的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祈宸坐在她身旁,握著她的手,打著手語。
“是不是很難受?別怕,孤陪著你?!?/p>
江蘺害怕他的觸碰,不著痕跡的抽開手,別過臉去。
“怎么了?”
江蘺搖搖頭,沒有說話。
“阿蘺,快快好,成親之日沒你可不行。”
江蘺顫抖著手:“誰成親?”
“自然是我與鶯兒。她期盼大婚很久了。”
“那我呢?!?/p>
江蘺緩緩開口,語氣里都是顫抖。
祈宸嘆氣,撫著她的鬢發(fā)。
“鶯兒很好,她容得下你,你能一直呆在孤的身邊,這樣不好嗎?”
“你不是曾許諾我太子妃的位置嗎?殿下......”
“阿蘺,你在宮中待了十年,理應(yīng)知道太子妃只能是家世清白的名門貴族。你又何苦讓我難堪,若你還愛孤,便會為孤做考量?!?/p>
祈宸嘆氣,揉著她的發(fā):“知你不易,你想要什么孤都會給你,只是一點,不許忤逆鶯兒?!?/p>
他前腳剛走,鶯兒后腳就來。
端著一碗滾燙的湯藥到自己的面前坐下。
“聽聞姐姐病了,特意采東山珍珠靈芝入藥?!?/p>
江蘺只是看她嘴唇翕動,卻沒有反應(yīng)。
鶯兒讓一旁宮人打著手語。
江蘺依舊沒有反應(yīng)。
她無奈地笑著,隨后端起碗。
“姐姐,心里委屈吧,我喂你喝?!?/p>
一左一右兩侍從鉗住她的手臂,鶯兒將滾燙的湯藥灌入她的口中。
灼燒的疼痛讓她尖叫出聲。
一碗湯藥下肚,她嘴被燙出血,就連喉嚨也燙的嘶啞。
“祈......祈宸!”
她求救,可喉嚨里被燙的滿是血泡,她快要不能呼吸。
連忙伸手狠心將血泡摳破,猛的哇出一口血來。
鮮血染臟了鶯兒的宮裙。
“怎么了?!?/p>
祈宸聞聲趕來。
鶯兒垂著眼委屈的拎著裙子。
“太子哥哥......你為我新制的裙子,臟了。我方才想喂姐姐喝湯藥,可是姐姐......”
江蘺紅著眼惋惜。
“來人,脫下江蘺的衣衫,扔到廊道里去?!?/p>
祈宸一聲令下,數(shù)人涌上前。
將昏沉不省人事的她脫得只剩里衫。
“祈宸!祈宸......不要,我求求你?!?/p>
她嚇得裹緊身上最后的一塊布料,羞恥和疼痛讓她此刻痛不欲生。
“當初如何跟我顛倒到衣不蔽體,你全都忘了?如今只是罰你頂撞鶯兒讓你去廊下受些教訓(xùn),你便忍著些?!?/p>
似乎是怕她聽不懂,祈宸居然特意打手語來羞辱她。
“祈宸你許諾過我的誓言你全忘了!”
她嘶啞著,伸手拽著他的衣擺,帶著最后一絲的懇求。
“我不要你對諾言了!我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也不行嗎......求你了,別讓我這般難堪?!?/p>
她在宮中人微言輕本就沒有立足之地,本就難以生存。
靠著祁宸那么一點微弱的喜歡度日。
如果這一出,今后所有人都會欺辱她。
他自小長在宮中,深諳后宮世故,又如何不知這一點?
祈宸別過頭,掩住眼底的情緒。
當著眾人面將她扔在廊道。
路過的宮人侍衛(wèi)低著頭匆匆走過,卻也余光瞟了幾眼。
曾幾何時,她是多少女人的眼中釘。
如今成了這般狼狽模樣。
祈宸為鶯兒新制了全城最富貴明麗的衣裳哄她開心,又陪著她一夜哄著她睡。
江蘺在深夜清醒后擦去了臉上未干的淚痕。
她伸出手。
鳥從窗戶飛進,帶來了一封信。
“七日之后,太子大婚,師父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