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音樂聲震耳欲聾,絮野站在舞池里隨著音樂舞動。
每個動作都在宣泄,在釋放。
顧庭那句「別打我主意」,像針刺般一遍一遍扎進(jìn)她心里。
她藏了這么久的秘密,竟然就這樣被他輕飄飄的說了出來。
那她那些夜不能寐,寢食難安的日子,到底算什么?早知道,她應(yīng)該在柳曼出現(xiàn)之前,就把他搶過來。
二樓欄桿邊倚著的人,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扶著欄桿,目光緊鎖著舞池里的人。
盈盈一握的腰肢,扭得性感又妖嬈。短褲下裸露的腿,被射燈照的五彩斑斕。
她到底什么時候?qū)W會蹦迪了,平常不都是在圖書館泡著么?讓她不要穿裙子,她倒好,直接換了更短的褲子。
看見往她身上貼的男人后,顧庭給酒吧老板發(fā)了條消息:【舞池穿花襯衫那個,轟出去,酒水算我的。】
有人過來站在顧庭旁邊,“顧老板,今兒怎么選這么個地方?”
顧庭飲了一口酒,“不喜歡?”
“就是吵了點(diǎn),不如會所安靜?!?/p>
顧庭盯著舞池的人沒放,“喜靜,是初老的癥狀。我勸你省著點(diǎn)用,別等精疲力竭以后,沒人要你?!?/p>
“有幾個能做到顧老板你這樣光省不花的,聽曼曼說你要等結(jié)了婚再碰她?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顧庭把酒瓶遞給他,“她連這個都告訴你?”
“我們一起打麻將,有人調(diào)侃她至今沒得到顧老板的身子。她說你保守得很,得結(jié)了婚才會碰她?!?/p>
顧庭視線在舞池里搜尋了一圈,最后落在絮野身上。她跌跌撞撞,快撲到那男人懷里去了。
“你先進(jìn)包房,我一會兒就到?!?/p>
顧庭下樓,徑直走進(jìn)舞池,把絮野從那男的懷里拉了出來。
“跟我上去。”顧庭把她往樓上拉。
“我不要,我還沒跳夠呢?!毙跻耙话阉﹂_他。
顧庭直接把人橫著抱起,到了二樓才放下?!昂攘硕嗌??”
絮野摟著顧庭的脖頸,頭埋進(jìn)他胸口?!拔覜]醉?!?/p>
顧庭抱著她進(jìn)了一間空的包房,把她輕輕放在沙發(fā)上。
“膽肥了你,和人跳舞跳人家懷里去了?!?/p>
“我膽才不肥,要是肥……在浴室我就就脫了。”
顧庭拍了她腦袋一下,“你這腦袋里裝的什么?”
“疼!”絮野捂著頭,擰眉看著顧庭。
“疼死你活該?!鳖櫷サ沽吮f給她,“喝,喝完滾蛋?!?/p>
絮野仰著頭接水,喝的水全流進(jìn)衣服里。
顧庭只能托著她下巴,慢慢倒。
等她喝完,輕輕擦了擦她的唇角的水。
她卻突然抓住他手腕,逐漸下移,經(jīng)過脖頸,到達(dá)鎖骨……
顧庭及時把手抽了回來。
“你干什么?”
絮野原本想讓他親自掀開她的左肩,看看那個紋身。但他這樣反感,她頓時沒了興致。
“我能走了么?”她問。
“我?guī)闳ノ夷?,坐一會兒一起回去?!?/p>
她撇開頭,“我不去?!?/p>
顧庭把她直接拉過去。
他們進(jìn)包房后,幾個男人起了哄?!邦櫪习鍙哪呐琅??挺嫩啊。”
顧庭示意絮野坐下,還丟了件外套在她腿上。
“我家的?!?/p>
“小妹妹有男朋友沒有?哥哥我單身,最會疼人?!?/p>
絮野把顧庭的外套整齊放在腿上,禮貌地拒絕?!氨福也幌矚g你這類型的。”
“他不行,我怎么樣?”另一個男人問。
絮野依然搖頭,“一般。”
“顧老板你這侄女眼光挺高啊。”
顧庭冷哼了一聲,“她喜歡小鮮肉,你省點(diǎn)力氣吧?!?/p>
絮野指著最右邊那個戴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說了句:“他還不錯,我喜歡?!?/p>
顧庭嘴里的酒差點(diǎn)噴出來。
被選中的男人瞬間臉紅,不好意思地說了句:“我也不是小鮮肉?!?/p>
絮野云淡風(fēng)輕地撩人:“我覺得你是?!?/p>
男人主動坐過來,朝她舉杯?!拔倚罩?,叫周洲,可以認(rèn)識一下。”
絮野端起顧庭面前的酒,和男人碰杯。“周洲哥,你好,你可以叫我小野?!?/p>
顧庭咬著后槽牙,身體往后靠?!八任疫€大,你叫他哥?”
絮野轉(zhuǎn)過頭,一臉無辜的表情。“是么?看起來比小叔你年輕呢。”
顧庭徹底被K.O。猛地喝了一口酒,臉憋得通紅。
絮野拿出手機(jī)要加那男人的微信,顧庭把她手機(jī)搶過去,“什么人你都加,平時怎么教你的?”
“顧老板,我是真心想和小野處的?!?/p>
顧庭差點(diǎn)朝他臉上揮拳,“滾一邊兒去。”
他拉著絮野出了包房,不容分說地把她塞進(jìn)了后座,自己也坐了進(jìn)去。
“宋絮野,我平時怎么教你的?”
絮野一本正經(jīng)地說:“看男人的眼光要高一點(diǎn)?!?/p>
“所以呢,你剛剛在干什么?”
絮野不接他這個話題,用迷離的雙眼看著他。“小叔,我頭暈,能不能躺你腿上?”
“不能?!?/p>
顧庭甚至往右邊挪了挪。
絮野坐在那,上半身東倒西歪,像枝細(xì)柳。
顧庭看不下去了,把她頭按在腿上,讓她躺著。
她卻突然換了個邊,把臉朝向他小腹。還往他懷里拱了拱,壓在那里。
顧庭搭在窗上的手猛地一緊,小腹收攏,喉結(jié)滾動。
絮野感受到他緊繃的小腹,得寸進(jìn)尺的往里貼了貼,額頭緊緊貼著他的。
顧庭緊繃的下頜線,變得更加鋒利??墼诖吧系氖智嘟钔蛊?,血脈噴張。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他要是這個時候把她推開,倒顯得他心思不純了。他除了裝作若無其事,什么也做不了。
好在腿上的人很快就睡著了,一路上乖乖躺在他懷里,沒有再動。
車子到了樓下,她依然沒醒。雙睫微垂,臉頰緋紅,連耳垂都是漲紅的。顧庭伸手捏了捏她耳垂,嘴里罵了一句:“學(xué)人家喝酒,喝死你。”
懷里的人好像聽懂了一樣,又往他懷里拱了拱。顧庭舌尖頂著上顎,輕輕滑動。
有股微弱的電流隨著他脊柱往上蔓延,直達(dá)腦髓。
他不受控制的,起了反應(yīng)。
嗅到這種危險(xiǎn)的氣息后,顧庭拍了拍懷里的人,“到了,起來?!?/p>
“不要?!?/p>
尾音綿長,聽的人一陣酥麻。
她從來不會這樣和他撒嬌。
顧庭身體再次靠后,沒再叫她。
窗戶半開著,微風(fēng)帶著慵懶微燥的氣息吹了進(jìn)來。窗戶上那只手搭在車窗邊緣,粗糲的指腹上夾著一根沒點(diǎn)燃的煙。
他想起第一次見絮野的畫面,她低垂著頭,安靜的被顧茉拉到他面前。
用蚊子般的聲音自我介紹:“顧小叔你好,我叫宋絮野……”
聽到他不耐煩地和顧茉說了句:“我連你都管不了,我哪有時間管多一個人?”也只是微微抬起頭,用不輕不重的聲音說:“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p>
見他還是沒有松口,她又說:“等我成年以后我會出去賺錢,把錢都按利息還給你。等你老了,我會給你養(yǎng)老送終。”
15歲養(yǎng)到18歲,連本帶利,還養(yǎng)老送終。顧庭當(dāng)場就被她說笑了,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意讓她住下。
顧茉激動地?fù)溥M(jìn)他懷里感謝他,她卻站在那里,淡淡的看著,眼里一點(diǎn)情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