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是個太子爺,坐在姑娘們的中間,池澈已經被逼成了良家婦男的模樣。
一雙大長腿被迫收了回來,池澈坐姿端正,一群人的鶯歌燕舞里,池澈坐得比小學生還要板正。
“池哥……我是櫻櫻,我唱歌還不錯……”
“池哥,你看我這個條件,適合去參加選秀嗎?”
適不適合參加選秀不知道,反正不適合坐在自己旁邊。
大少爺眼神向下看過去。
這個叫櫻櫻的已經在自己大腿上來來回回摸了七八遍……
池澈頭一次開始痛恨。
媽的,自己腿怎么這么長。
櫻櫻不算完,另外一邊還有個桃桃。
水果小姐妹,一個摸腿,一個蹭胸。
動作絲滑,饒是池澈擋了這么多回,這兩人仍然屢屢得手。
桃桃恍若無骨蛇一般,攀附在池澈身上,嬌笑著開口,“池總……你怎么不說話?”
“你不喜歡桃桃嗎?”
工業(yè)糖精堆成的嗲意,落在池澈的耳朵里,大少爺幾乎是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池哥……你仔細看看,我和蘇曼曼,你覺得誰更漂亮?”
不僅是暗戳戳的拉踩,桃桃嘟著嘴,還將自己臉又給往前送了送。
眼看著這個叫桃桃的馬上就要貼到跟前,池大少爺猛的起身。
扒拉在池澈身上的水果小姐妹,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大少爺掀倒在沙發(fā)上。
“池哥?”
姐妹倆不明所以,倒下來的姿勢還凹了個造型,故意松了松領口,生怕池澈沒看見這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辣眼睛的程度了。
池澈避嫌,下意識的將眼神躲開。
躲開以后,大少爺又一下子意識到了不對勁!
入座到現(xiàn)在了……
摸也摸了這么多遍。
自己……
完完全全。
沒有任何感覺!
姑娘們都往前倒貼到這個程度了,自己一點想法都沒有?
臥槽?
恍惚中,池大少爺又給想到了當初蘇曼曼的酒店銳評:
“他啊……就是中看不中用……”
難不成?
蘇曼曼說的都她媽真的?
我真的不中用?
頭一次,池大少爺……突然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不能起”和“起不來”,那他媽的是兩碼事。
前半生那都是威武雄風,這幾天,這是突然萎了?
心思還在彎彎繞,池大少爺正在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去衛(wèi)生間論證一下。
就在這時,池澈接到了自家助理的電話。
慕司晨冷靜的聲音,好似一桶冷水,冰冰涼的澆滅了包廂里所有的喧囂。
“池總,急事?!?/p>
“仁愛醫(yī)院,泌尿科三樓?!?/p>
泌尿科。
慕司晨這是開了天眼,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不太行,消息都已經傳到他那里去了?
大少爺腦袋接錯了線,下意識的就給問出了聲:“嚴重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也同樣頓了頓,“挺嚴重?!?/p>
震驚!
怎么個嚴重法?
池大少爺不受控制的夾了夾腿,聲音悲切,“能治嗎?”
奇怪的對話。
慕司晨接著開口道,“泌尿科主任剛剛給出的意見……切除?!?/p>
切除!
臥槽!
還沒看呢,這就打算給割以永治了?
持續(xù)的震驚,池澈電話都快要拿不住了。
一想到可能要切除……
池澈生平第一次,是真的覺得“蛋疼”。
慕司晨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仁愛醫(yī)院,池總,董事長的手術需要你簽字……”
“我不去……”
電話里,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池澈一下子聽出了關鍵,“等等!”
“慕助理,你說誰要動手術?”
“董事長?動手術的是我爸?”
慕司晨也同樣愣了愣,“你以為是誰?”
嚇死了。
我他媽的以為是我……
原來是池富江。
劫后余生。
沉到谷底的心思,只需要一秒便給恢復了過來。
池澈語氣一下子又給揚了上去,恍然大悟:“原來是我爸,那沒事了……”
“慕助理,你等著!”
“馬上就到!”
*****
跨年夜的這天,真正萎掉的還輪不到池澈……
池富江住院了。
住院的理由相當離譜,跨年這種特殊日子,池富江又給拿著做項目的借口,拉著小秘書和自己一塊加班,磕藥的時候,下手太狠。
磕多了。
二兩肉從活肉變成了死肉。
池富江心如死灰。
躺在病床上,池富江第無數(shù)次詢問,“除了切除,沒有其他辦法了?”
主任醫(yī)生又一次回答,“除了某些場合,不影響其他正常功能?!?/p>
都沒功能了,還怎么正常?
該死!
池富江此刻恨得想要一巴掌拍死一個小時之前的自己。
上頭太快,現(xiàn)在問題出在了下頭……
“池澈,給我換醫(yī)院!”
“西醫(yī)不行,我們換中醫(yī)!”
池富江雖然人倒了,氣勢未減,一雙虎目死死瞪著,寫滿了不甘心。
對此。
池大少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語氣里還給帶著三分同情,“來之前我就問過了……”
“沒得治?!?/p>
“爸,咱認命吧……要不,先進去把手術做了?”
這怎么做?
奇恥大辱!
池富江全身的頹喪,視線挪動到自己新找來的小女友身上,此時竟也覺得不順眼起來。
池富江怒罵:“你個賤人!”
“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池富江突然這樣聲嘶力竭的質問,新秘書蔣云雅也慌了神,急急忙忙的解釋:“池董,我提醒過你的……”
“你提醒我什么了?”
“要不是你,我能到這個地步?”
純粹就是遷怒,池富江如今倒霉了只想找個墊背的。
“蔣云雅,這件事……我一定要找你算賬!”
還要接著說下去,蔣云雅好似情緒徹底繃不住了。
女秘書一個滑跪,瞬間癱軟在地,姣好的面孔,哀哀戚戚看向了池澈:
“池少,這件事真的不怪我,今天董事長來找我的時候……”
“我說過的,這個藥酒不能多喝?!?/p>
中醫(yī)里面講究以形補形,蔣云雅擺在家里的這瓶藥酒,看一眼便知道這玩意就是個十全大補湯。
據(jù)說是專門托了朋友,從西藏把藥酒給搬了過來。
方子也被叫做聚精方,按照藏醫(yī)的交代,只要一勺藥酒,便可大展雄風。
偏偏……
池富江就是個貪心的。
明明已經提醒過不要貪杯,池富江還是趁著蔣云雅不注意,咕嘟咕嘟給自己灌了半瓶!
“池董,當初也是你自己聽說了有這個藥酒,拜托我一定要將這個藥酒搬過來?!?/p>
“五十歲再來第二春……”
“你還說過,要給池家再添上幾個小的……”
余下來的話,池富江立馬叫停,厲聲呵斥:“閉嘴!”
再說下去,當著池澈的面上,老底都要被徹底掀翻了。
來來回回的幾句對話,場內的幾個人均是聽出來什么意思。
眼神對視,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帶著古怪。
主治醫(yī)生尷尬的看了一眼時間,再次催促道:“病人,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
“不切除的話,精脈閉鎖,后期可能還會多出一個疏通的手術?!?/p>
“疏通的手術倒是沒什么難度,但是很疼。”
怎樣選都是切除的路。
池富江一口氣吐了又吸,終于……
松口了。
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神情慘白。
“切吧……”
問過的所有醫(yī)生,這是一致建議。
手術室準備只需要半個小時,勸池富江進去花了三個小時。
終于,親爹總算是被推進了手術室。
眼看著泌尿科的主任也要跟著一塊去八樓的手術室,池澈逮著機會,一把抓住老頭的主治醫(yī)生。
大少爺鬼鬼祟祟,只想搞清楚一件事:
“主任,剛才聽說老頭子……這是原先不太行的意思?”
“這個不行的事……遺傳嗎?”
“我覺得……我最近好像……也出了點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