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從未跟我提過關于外公的一切,所以我并不知道外公叫什么,是何來歷。
我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我外婆?”“你是林三卦老先生的外孫女?”漢子狐疑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先生只有一個女兒,叫做林玄因,當年嫁給了江城陳家,后來難產,
一尸兩命,并未留下子嗣,你……”林玄因是我的母親,沒錯。母親難產,一尸兩命,
這是當初陳家對外宣稱的結果,世人不知我的存在,情有可原。眼前這個漢子,
既能說的這么清楚,想必真的是熟人了,或許從他這兒,我能探究出點什么。還沒等我開口,
漢子便自顧自的說道:“一晃二十多年了,真沒想到師叔的這間鋪子還有重開的這一天,
更沒想到,我能在這兒遇到師叔的后人,真是讓人感慨?!睅熓??
原來這漢子跟林三卦真的有些淵源,我便說道:“要不要進來坐坐?
”漢子立刻搖頭:“我聽到消息匆忙趕來,店門都沒關,你如果有時間的話,
倒不如去我那兒坐坐,我的店鋪就在風水街的南邊,不遠?!蔽蚁肓讼?,便鎖上門,跟他走。
一路上,漢子顯得很激動,一直在跟我說話?!拔医行靹?,在風水街有一間鋪子,
倒騰一些古董、法器什么的?!睗h子自報家門道,“你年紀小,家里又經(jīng)歷了那些變故,
對老一輩不了解也是正常的,說起來,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師伯呢。”“師伯。
”我張嘴便叫道,“師伯能跟我說說老一輩的事情嗎?”徐剛立刻說道:“能啊,
當然要跟你說道說道,咱們畢竟是自家人。你的曾外祖叫林大有,
當年可是咱們鳳凰城里有名的風水大師。他一輩子只收了兩個徒弟,都是有天分的孤兒,
從小養(yǎng)在身邊,大徒弟叫林建生,是我的師父,專攻法器;小徒弟叫林建輝,
精于卦術;而你外婆是林大有的獨女,長于風水術數(shù)。我?guī)煾干怨云В?/p>
出師之后便走南闖北,哪里有上好的法器,他便往哪里去,而師叔和師姑則兩情相悅,
早早成親,有了你母親。說起師叔的卦術,那真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年紀輕輕便聲名遠播,當年他的這間店鋪,可是被人踏破了門檻,萬金難得一卦。
”“萬金難得一卦?”我吃驚道,“這也太夸張了吧?”“這有什么!”徐剛與有榮焉道,
“想當年,車馬還沒有如今這般便利,很多達官貴人遠道而來,手握重金,
就住在這鳳凰城里,擠破了腦袋,爭搶著每月僅有的三卦名額。師叔一手卦術,能占生死,
卦禍福,知天命,甚至扭轉乾坤,如果不是發(fā)生了當年那件事啊,
如今還有江城陳家什么事哦……哎,到了!”徐剛伸手往前一指,我抬頭看去,
正對上三個金燦燦的大字——玄器閣。那是一間很大的店鋪,店門口坐著兩只石獅子,
脖子上分別掛著一只八卦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徐剛引我進門,跨過門檻,
入目到處都是架子,架子上琳瑯滿目的,全是各色古董、法器,看的我眼花繚亂。
“擺在外面的都是些小玩意,入不得你的眼?!毙靹傉f道,“去后院,我給你倒杯茶,
咱們坐下來好好敘敘舊,喜歡什么跟我說,師伯送你。”“不用,我就看看。”說話間,
我的眼神猛地一頓,定格在靠里墻的那個架子上,那里,放著一把古舊的雙耳剪,剪身斑駁,
刃口殘缺。徐剛順著我的視線看去,隨即走過去,拿起那把雙耳剪,問道:“看上這個了?
”我伸手接過,摩挲著剪身,好一會兒才說道:“大師公癡迷于法器,
師伯想必也得了大師公的真?zhèn)?,能跟侄女兒說說這雙耳剪的用途嗎?”“雙耳剪,秤砣心,
口中石,眉間釘。”徐剛張口便來,“這四樣法器都是用來困魂的,分別對應著不同的法咒,
困魂效果也不同,你問這個做什么?”我心都在顫抖,臉上卻強作淡定,
繼續(xù)問道:“那師伯可會解這困魂咒?”“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毙靹傉f道,“既能困魂,
便能釋魂?!蔽翌D時拽住他的袖子,請求道:“師伯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救救我外婆。
”徐剛驚道:“你外婆出事了?不是她讓你重開師叔店鋪的?”我搖頭,
徐剛臉色頓時變了:“壞了壞了?!彪S即大聲斥責道:“那是誰讓你重開店鋪的?誰要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