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喬家會對我如此禮遇,原來這樣的體面,是我外公二十多年前為我鋪下的。
“林老先生不愧是風(fēng)水界的翹楚,他一出手,喬家二十多年來順風(fēng)順?biāo)?,喬氏集團(tuán)成功上市,
二少爺又是管理公司的一把好手,四小姐聰明漂亮?!眴讨砝^續(xù)說道,“前年,
二少爺更是得了一對龍鳳胎,可把老爺子開心壞了??刹辉?,從倆孩子過完周歲生日開始,
就不斷的生病,先是發(fā)燒咳嗽,到后來,時不時的就驚厥暈過去,最厲害的時候,
兩個孩子昏迷不醒,幾乎沒了氣息。
”我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難道這就是我外公嘴里的那一劫?
”喬助理搖頭:“林老先生的店鋪已經(jīng)關(guān)門二十多年了,
誰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喬家的劫數(shù)來了,但老爺子第一反應(yīng)便是去找林老先生的后代傳人,
他曾親自去找過你表舅?!薄澳銈冋疫^我表舅?”我大驚。外婆留給我的最后一封信中,
也是讓我去找表舅。我這個表舅,對人很冷淡,整日不茍言笑,
每年過年才會帶著表哥來看望外婆一次,我小時候看到他是有點(diǎn)害怕的。但他的兒子,
我表哥林彥舟,跟他完全不一樣。表哥溫文爾雅,謙恭有禮,對我特別好,
我在江城大學(xué)念書期間,他也來看過我好幾次。聽外婆說,表舅其實(shí)并不是我們林家本家人,
屬于遠(yuǎn)的不能再遠(yuǎn)的遠(yuǎn)親,小時候跟著家里逃荒逃過來的,外婆接濟(jì)過他們一家,
這才有了淵源?!皩Γ覀兪紫认氲降木褪悄惚砭??!眴讨沓雎暣驍嗔宋业乃季w,說道,
“畢竟他做了你外公十幾年的助手,必定得了林老先生的真?zhèn)?,本想著他能幫一幫喬家?/p>
卻沒想到,他拒絕了?!北砭司谷蛔隽送夤畮啄甑闹??
這事兒為何他和外婆也從未在我面前提起?他們?nèi)绱瞬m著我,到底因?yàn)槭裁矗?/p>
我一時間有些晃神,看來表舅的本事,遠(yuǎn)比我想象的厲害的多,可笑的是,
看到外婆最后留的那封信,我還怕連累表舅,沒敢去找他!我問道:“表舅為什么要拒絕?
他有說什么嗎?”“他說喬家的事情不是他能解決得了的,并且警告過老爺子,
不能輕舉妄動?!眴讨韲@了口氣,無奈道,“我家老爺子咬牙堅持著,
這兩年即便是找風(fēng)水術(shù)士來看,也只是做做法,不敢弄出大動靜。可是今年翻過年之后,
那兩個孩子情況越來越不好,醫(yī)院那邊不知道下過多少次病危通知書了,
可是林老先生的鋪?zhàn)右恢贝箝T緊閉。老爺子這才一咬牙,找上了陳家,
陳家大爺在風(fēng)水界聲名顯赫,很有本事,他來看了之后,便說老太祖的墓葬的不是地方,
要遷墳,老爺子思來想去,看著兩個奄奄一息的孩子,咬牙答應(yīng)了。誰曾想,
今早墓穴打開之后,棺材怎么也抬不上來,眼看著遷墳的吉時就要到了,
陳家大爺也是束手無策,老爺子聽我說你被陳家人帶走了,便命我立刻來接你。
”我攥了攥拳頭,心虛道:“喬助理,實(shí)話跟你說吧,我連我外公長什么樣都沒見過,
外婆倒是教給我一些風(fēng)水知識,但我從未獨(dú)挑大梁過,喬家的事情,
我可能連一成把握都沒有。”“總之……”喬助理也一臉的為難,“總之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吧,
不管怎樣,您先去看看再說?!薄囎右宦烽_往郊區(qū),等緩緩在一座山脈前停下的時候,
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被眾人簇?fù)碇易哌^來。而我一眼便看到了老者身后不遠(yuǎn)處,
穿著一身土黃色道袍的中年男人,遠(yuǎn)遠(yuǎn)地朝著我看來。那應(yīng)該就是陳家大爺,我的親大伯,
陳立乾了!“林姑娘,這位就是我家喬老爺了。”喬助理在我身邊提醒。
喬老爺已經(jīng)走到了我面前,伸手與我緊緊相握,連聲道:“林姑娘,老朽盼了二十多年,
終于把你給盼來了,請你幫我們家好好看看,救救我一雙孫兒。”我頓覺惶恐:“喬老爺,
我既然來了,必定會拼盡所能幫你,但我能力有限,恐怕……”“林姑娘盡管放心。
”喬老爺深明大義道,“如果不是林老先生,也沒有喬家的今天,就算如今這一劫無法度過,
那也是喬家的宿命,不會遷怒于任何人的?!蔽疫@才放心下來,抬步向前,掃視一圈,
頓覺疑惑。喬老太祖所葬之地,算得上是一風(fēng)水寶地,
墓穴所在之處環(huán)繞著一大一小兩座山脈,兩座山脈都呈弓月型,頭大尾小,
形似一大一小兩條緊緊相依的鯉魚。這在風(fēng)水學(xué)上來說,是有名的‘鯉魚抱子’穴,
如若墓穴葬在子鯉的腹部,那么所葬之人的后代必定家族興旺,子嗣延綿。可怪就怪在,
外公當(dāng)年給喬老太祖點(diǎn)的穴,竟然不在子鯉的腹部,而在母鯉的唇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