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是真正的鐘盈,想到鐘盈從小的苦難,鐘離盈恨得牙癢癢的。
不想跟著鐘父逃離,自己留下就是了,怎么說也是夫妻一場,居然去告密?
那個女人在年輕時便是一條會噬夫的毒蛇,她下午撕破臉發(fā)發(fā)脾氣,還是太溫柔了。
原主半生的苦也是奸夫賤婦才導致的,所以,原主才心有不甘,不停給她托夢提醒?
也不知生父鐘和碩逃出去沒有?因為他急急寫了這封信后便逃了,后來是平安出逃還是遇害了,這里面看不到。
客廳凌亂的箱子就是鐘和碩發(fā)現(xiàn)被告密,所以把準備的東西放進空間,把吊墜給了女兒,獨自逃亡。
鐘離盈忽然想到,原主自小在林家長大,生母總跟她說工資低開銷大,兩個繼女不好惹,讓她多忍耐點。
但從小到大,她沒覺得林家的家境不好過,比起別人來,總要寬裕些。
讀書時她的同學,即使是男同學,也沒有年年買新衣,但林家兩姐妹是年年買,春秋季買,夏季買,冬季還買;這是窮人家會干的事情嗎?
繼父每個月帶著除原主家的一家五口去飯店加餐,偶爾還一家五口出門看電影,這像沒錢吃飯的樣子嗎?
還有家中三臺自行車,兩個繼姐成年后,繼父買工作花的錢,還有每人一只女式手表。
繼父在機械廠只是一個普通的三級技工,工資只有四十三塊,劉芳在紡織廠當車間工人,工資一個月只有三十二。
兩個人的工資,要養(yǎng)四個兒女,年年買新衣,每個月帶著孩子出去吃大餐,還有余錢給兩個女兒買工作買自行車?
想來,林家日子能過得如此輕松愜意,當年鐘和碩逃走前,劉芳肯定沒少搜刮了鐘家的油水。
在林家,只有原主過得艱難,穿的永遠是繼姐穿舊的衣服,吃的永遠最差的,雞蛋只有她沒份,家務永遠都是她的活。
他們搜刮了鐘家留下的東西,奸夫人婦一家過得其樂融融,卻苛待原主,還不時提醒她,是繼父好心留下她,給她一口飯吃,才把她養(yǎng)大的,要她感恩。
鐘離盈越想越為原主不值,這樣的媽當真是惡心透了。
還有,按鐘和碩所說的是真的話,鐘家應該有大功于國才對,僅僅因為鐘家有海外關系,便這般整他們?
估計是不知從哪聽到的風聲,知道鐘家有一批藏寶,所以才入了某些人的眼。
有空的時候,或許她找找是否有證據(jù),如果能找出當年捐獻物資的證據(jù),過幾年想辦法提交上去,給鐘家平反。
就算鐘家人死光了,不是還有她嗎?她總不能頂著一個資本家后代的名頭,就算是資本家,也是又紅又專的資本家后代吧?
鐘離盈在空間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覺得累了,看了看院子籬笆上掛著的青瓜,隨手摘了根,放嘴里一咬。
太老了,里面的籽已經(jīng)可以當種籽了。
香菜,小蔥也全結了籽,蒜苗長得有她高了,下面的大蒜差不多有拳頭般大。
不過,院子至少有一畝多的地,把這地清理一遍,重新種下一茬蔬菜或糧食,足夠她吃的。
鐘離盈啃了半個青瓜,又啃了個番茄,最后摘了一串葡萄,不禁驚為天人。
好甜的葡萄,還皮薄籽少,又甜又脆,比什么陽光玫瑰好吃多了,
她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想著怎么報復劉芳那個惡心的老女人。
除了財富與糧食,小樓還有三個空蕩蕩的房間,其中最大的一間明顯是鐘家歷代家主住的,鐘離盈看看便關緊了房門。
而另外兩個空房間,她逛了一圈,決定打掃下對著花園的閨房作為自己的房間,有空可以進來休息。
除了正房偏廂,倒座房后座房,靠著院子右側(cè)還有一個大大廚房,大鐵鍋砂鍋燉盅蒸籠土灶爐子一應俱全,水井,浴室與廁所,可以說是一個完整的四合院。
鐘家祖上到處行商,風餐露宿,這空間宅子便是一代代家主自己動手建造完善的,方便自己出遠門時可用。
回到外面的房間時,已經(jīng)是午夜四點過,雖然身體疲倦,鐘離盈依然覺得精神振奮,幾乎是睜眼到天亮。
聽到隔壁傳來的開門聲,她便知道,已經(jīng)到了早上六點,有人起床準備早飯了。
鐘離盈提著水壺,走到樓道的盡頭的開水房打開水,正好遇上護士站的護士長周梅。
周梅也在打水,看到她眼圈下的青黑,不禁笑著打趣道:“你臉色這么憔悴呢?昨天你媽過來,還說你好事近了,高興得睡不著?”
“好事近?什么好事近?”
“她說你要結婚了,真是可惜呀,我還想給你保個媒呢,想不到你這么快就要結婚了?!?/p>
“沒有呀,我覺得現(xiàn)在還小,暫時還沒這個打算?!?/p>
鐘離盈銀牙都快咬碎了,勉強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
提著熱水壺回到房間洗漱后,鐘離盈回到空間,用面粉加水揉面,加蔥花煎了四個蔥油餅。
雖然空間的面粉,油等放了十幾年,但一點也沒有變質(zhì)的味道。
鐘離盈捏著蔥油餅試著咬了一口,酥香美味,她的水平?jīng)]有下降,糧食品質(zhì)也沒變樣,太好了。
她吃了一塊蔥油餅,喝了奶粉便飽了,便把余下的三塊蔥油餅用報紙包著,放進小包包里去上班。
回到檔案室,剛好與隔壁物料室文員吳小鳳一起打卡。
鐘離盈微笑著對她招了招手:“打了卡找我,我給你帶了好吃的?!?/p>
“我馬上來!”
吳小鳳果然很快來了,還給她帶來了一個蘋果:“給你,昨天買的,聽說叫什么紅什么士,又甜又脆,可好吃了?!?/p>
鐘離盈接過紅富士蘋果,給她遞過去兩塊蔥油餅:“白面做的蔥油餅,還放了不少油煎的,你嘗嘗!”
“白面呀,你做的?真舍得!”
吳小鳳高興得雙眼放光,二話不說抓過蔥油餅便咬了一大口,連連點頭:“好吃,太好吃了,你還有這一手,太厲害了?!?/p>
“對了,聽你媽說你要結婚了是不是?你怎么想的?怎會這么快?”
鐘離盈聞言不禁沉下了臉:“我媽說的?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呀,我出門的時候看到她,她一看到我就跟我說,昨天你去相親了,對方對你很滿意,打算過兩天便和你扯證。”
鐘離盈咬碎了銀牙,早上周梅說是昨天中午說的,這也罷了。
昨天明明跟那個女人說了不成,讓她別費心了。
她今天還特意跟醫(yī)院的同事傳播她要結婚的信號了,這是逼著她就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