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然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wěn)。
意識沉在夢中,她周身被火焰包圍,好不容易有大水將火海壓制,她卻已經(jīng)熱到渾身癱軟。
然后沒過多久,這火死灰復(fù)燃。
接下來又是新的一個輪回。
這夢實在太累,當(dāng)何以然第二天醒來時,渾身仿佛被重物壓了一晚上。
四肢一動便是酸疼,她索性直接趴著,將臉埋在蓬松枕頭中,準(zhǔn)備慢慢在腦海中補(bǔ)齊斷片的記憶。
先是被下藥,她把色狼打了,在走廊遇見齊逸——
沒來得及往后想,她后面突然壓上一人,那人修長的大手不停在她肌膚游走,不斷曖昧摩挲。
呼吸貼在耳邊,說話的嗓音帶著晨時沙啞。
陸聞辭問道:“再來一次?”
頭腦瞬間清醒。
斷片的記憶立馬重現(xiàn)在腦海,何以然嚇得渾身一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她又跟陸聞辭睡了?!
“等等!”
感覺到他的手不停作亂,何以然跪著往前爬了爬,但又被抓著腰往回拖,忍無可忍,她直接一腳踹過去。
“都說了等一等!”
陸聞辭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剛才還曖昧的語調(diào)頓時變得咬牙切齒。
“你發(fā)什么瘋?”
“你才是瘋了?!焙我匀环碜穑鸨”徽谧∩眢w,眉頭輕蹙,她望著陸聞辭的眼眸泛著涼意,“把我?guī)Щ貋砀墒裁??你明明可以帶我去醫(yī)院!”
“合法夫妻可以互相解決,不用去醫(yī)院?!标懧勣o冷笑一聲,眸底忽地升起嘲意,“還是說你后悔了?”
何以然的眉頭皺得更緊,“什么?”
緩過疼痛,陸聞辭扯過床頭的浴巾圍在腰間,他站在床邊,投下的目光居高臨下。
“不想跟我睡,那你想跟誰走,昨晚上那個男人?”
何以然知道他指的是齊逸。
如果理智還在,她當(dāng)然會跟著齊逸去醫(yī)院,但那時她已經(jīng)頭腦不清醒,怎么可能會跟齊逸走。
要是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對齊逸動手怎么辦?
“我不會跟他走。”何以然直接道。
陸聞辭聽了,依舊是那副嘲諷的模樣,“我親耳聽見他說要帶你回家,何以然,你真是好本事,這么快就搭上其他男人?!?/p>
這話聽在耳朵里無比刺耳。
何以然倏地瞪大眼。
“你在說什么?!”她的語氣帶上怒意,“他是我哥哥!”
陸聞辭冷臉描述事實,“何家只有你一個女兒?!?/p>
何以然抿起唇,心間一陣煩躁。
何家只有她一個女兒,但她在齊家有個哥哥。
陸聞辭自己跟夏婉柔藕斷絲連,昨晚齊逸只是想幫助她,現(xiàn)在就被這樣質(zhì)問,何以然突然失去爭吵的力氣。
她深呼一口氣,下床撈起地上的禮服,在薄被的遮擋下往身上套。
瞪了陸聞辭一眼,何以然邊走邊說:“今天就當(dāng)分手炮,要不我付費也行,但要我說你最多值五百,不能再多了?!?/p>
她動作匆忙,仿佛急于離開這個地方,一秒都不想多待。
陸聞辭少有地被氣笑,“何以然!”
唯恐自己被抓住,何以然早早走到門邊,她對陸聞辭的怒氣毫無反應(yīng),甚至添了一把火。
“不要錢就算了,當(dāng)我白嫖?!?/p>
說完就閃身出門,還不忘把門關(guān)嚴(yán)實。
何以然快步走出別墅,一路風(fēng)馳電掣回到何家,視線觸及這安全感滿滿的房子,才松了一口氣。
她悄聲走進(jìn)家門,想偷偷上樓洗漱,再換身能遮擋吻痕的衣服,卻不想正好聽見何母楊麗姝在打電話。
“唉……事情更麻煩了,我下午就約別家的夫人出來,看能不能問到些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