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被風吹得晃了晃,露出里面沉甸甸的柴火。他出去一個多時辰,竟真去買柴火了。
我無端又想起,小時候我半夜肚子餓,跟蕭長瑾嚷著要吃糖餅。他皺著眉教訓我,
說晚上吃甜的傷牙,村里的攤子也早收了。可半夜,他還是頂著冷風跑出去。
回來時懷里揣著個熱乎乎的餅,塞給我時瞪著眼說:“就這一次。”可后來,
他總有無數(shù)個“這一次”。我回過神,看向那包柴火。嘴角扯了下,輕輕笑了一聲。
蕭長瑾盯著我,像見了怪事,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他臉色一變,
怒聲道:“這家伙怎么在這?”我收回視線,平靜回他:“我沒跟著你,我是來找我哥。
”7蕭長瑾瞇著眼打量沈歸舟,像是防著什么,語氣硬邦邦地沖我道:“我警告過你,
我不是你哥哥,別再瞎叫!”風吹過橋面,卷起他的發(fā)梢。他站在那兒,像個氣鼓鼓的影子。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沈歸舟面前。他出門時還算整齊的外衫,現(xiàn)在皺得像揉過的布,
鞋子上全是泥,像是剛從田埂上爬回來。那天我摔進溪流,被村人撈上來時,
身上也是這副狼狽樣。他興許去過溪邊,可最后,他還是回來了,提著那袋柴站在我面前。
風吹得他衣角亂晃,像個孤魂在風里飄。我伸手接過包裹,低聲說:“回家吧,哥。
”我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風吹過耳邊,冷的我打了一個寒顫。沈歸舟垂著眼,
眼神晃了下沒吭聲,感覺有些懵。不等他開口,蕭長瑾沖上來:“你叫他什么?蕭清瑜,
你腦子摔壞了是不是?!”我回頭,裝糊涂地看著他:“這是我哥啊,不然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