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先生,以您的財力,您能收購多少枚?”
虞妤咽下激動,小心謹慎的問。
這話一出,對面林正茂頓時扶了扶眼鏡框,震驚的眼珠子要掉出來,他表現(xiàn)的可比虞妤激動多了,“你那邊還有多少枚?”
“還有一些?!?/p>
虞妤覷著林正茂的神色,實在不覺得這小老頭能有多少錢,“不過您確定都能買下來嗎?”
林正茂眉梢一挑,眼鏡往鼻梁一壓,深深看著她,“小姑娘,可不要小瞧老頭子,你手里有多少枚,老頭子就能買多少枚,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轉(zhuǎn)賬。”
虞妤跟著挑眉。
然后說出個數(shù),“36枚。”
瞬間,老爺子激動的眼睛放光,“確定成色和這一枚一模一樣嗎?”
虞妤,“一模一樣。”
“你等著小姑娘,我這就把賬目算一算?!?/p>
說著從柜臺下拽出個計算機,空曠的古董店大廳內(nèi)響徹老式計算機的報數(shù)聲,“三百一十萬乘以三十六等于一億一千六百萬......”
虞妤緊張的抓住帆布包。
這會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安全意識太差,如果對面老爺子起了賊心,她根本不能防備。
也就在這個瞬間,老爺子如炬目光看向她。
“一億一千六百萬。”
虞妤,“是?!?/p>
“我只帶著一枚,要確定能全要的話,我?guī)е鴸|西去銀行直接交易?!?/p>
老爺子笑了,“小姑娘防范心理不錯,好,我全要了?!?/p>
“留個電話號碼,一會咱們銀行見,記得把東西帶全?!?/p>
“好?!?/p>
虞妤抓緊帆布包。
相互留下電話號碼后,虞妤快速跳上網(wǎng)約車,懷揣著砰砰亂跳的心臟讓司機繞著城市一圈,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風(fēng)景,想想破產(chǎn)前后反差劇烈的生活,虞妤靜靜闔上眼眸。
清風(fēng)穿過車窗輕拂虞妤頰邊碎發(fā)。
時間一分一秒跳格,隨著臨近時間推進,她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打鼓一樣響在耳畔。
“去銀行?!?/p>
虞妤掀開眼眸,瑩潤的瞳仁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抵達銀行,虞妤一眼看到銀發(fā)蒼蒼的老人,身側(cè)還跟著另外一個老者,老者目光如炬,一下子定格在她身上。
“小姑娘,可算把你盼來了,我這老伙計一直笑話我被人耍了呢。”
“快把東西給他看看?!?/p>
虞妤之所以挑銀行交易是有一番考量的,看到保安在廳內(nèi)巡邏,遂放心將帆布包內(nèi)的東西拿出來。
包裹著的報紙一入眼,兩個老人頓時亮了眼!
因為這報紙成色一看就知道是老貨!
其中一個人立刻掏出了眼睛,顫抖著手戴上,對虞妤說道:“小姑娘快打開,讓我們兩個老頭子開開眼!”
虞妤沒猶豫,剝開報紙,三十六枚嶄新锃亮的錢頓時呈現(xiàn)在眼前!
李文耀拿起一枚開始細心查看。
須臾抬起眼,難掩震驚!
“老林,竟然是真的!這保管的也太好了!”
“沒想到你老小子竟然還能收到真東西!”
“算你走了狗屎運!”
林正茂板著的臉皺紋都松開了些,“那是!”
兩人仔細檢查了錢幣,確定每一枚都是真的之后,林正茂立刻掏出銀行卡讓工作人員將一個多億打到虞妤的銀行卡上!
嶄新的銀行卡入手,嗝的生疼,銀行柜臺的玻璃上清晰的映出她寫滿隱忍和克制的水眸。
直到她被銀行行長畢恭畢敬的送出銀行,虞妤才真切的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從此以后,她再也不必忍受那些人的追債!
從此以后,虞妤兩字再也不必和巨額債務(wù)綁定在一起!
從此以后,虞妤將成為富婆,再也不必承受任何人的冷眼和奚落!
可是,可是,為什么這一刻不來的更早一些?
如果更早一些,爸媽是不是就不必跳河自殺了?
虞妤眼眶漸漸濕潤。
就在這時,林正茂和李文耀的聲音響起,“姑娘呀,你住在哪里,我讓司機送你一程呀?”
李文耀見老伙計一下子收了三十六枚錢幣,嫉妒的眼都紅了,忍不住起了撬墻角的心思,道:“姑娘,別坐他的車,坐我的?!?/p>
“你手里要是還有這樣的錢幣,盡管拿給我,我保證比林正茂那老頭多給你十萬塊錢!”
“十萬塊姑娘你能買不少化妝品吧,算是我老頭子給你的見面禮?”
林正茂見李文耀當著自己面挖墻腳,更是不甘示弱,“姑娘,別給他,無論他出多少錢,我都愿意比他多一萬塊?!?/p>
李文耀吹胡子瞪眼,“你個老不死的,就會和我作對!”
林正茂:“你才是老不要臉,當著我的面挖墻腳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嗎?”
虞妤:“......”
兩老頭的爭執(zhí)倒是極好的將她從大喜大悲的情緒中拽回。
“兩位爺爺,等我想出手的時候會聯(lián)系你們的,現(xiàn)在我還有事要辦,先失陪了。”說完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富人區(qū)的虞宅!
之前身負巨債,她連從小到大都在住的別墅都不敢靠近。
但是現(xiàn)在沒問題了,償清九千萬巨債之后,她手頭還剩下兩千六百萬,虞宅如今被銀行拍賣價是兩千萬,拿下虞宅毫無問題!
手攥剩下的六百萬節(jié)省著花,足夠她余生花一輩子了!
腦海中編織著藍圖,虞妤內(nèi)心一陣狂喜!
湛藍的天空下,白云飄。
然而此刻卻無人有心思欣賞美景。
“砰——”“轟——”
轟炸機聲響徹耳際,震蕩的空氣中都是一片硝煙和浮塵。
在隱動的浮塵中,一條逆天的長腿踏出,筆挺的軍褲上沾染了血跡和塵土,秦礪之肩寬腿長,褐色皮帶束住窄腰,勁瘦頎長的身形穿越過一地狼藉,來到了戰(zhàn)地醫(yī)院。
醫(yī)生和護士穿梭來往,跨入戰(zhàn)地醫(yī)院所在的教堂,耳畔響徹的便是痛苦的哀嚎。
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們,曾經(jīng)和他在一個戰(zhàn)壕里為抗倭奮戰(zhàn),如今卻昏迷的昏迷,暈厥的暈厥,各個不省人事。
秦礪之拳頭攥緊,修長的指節(jié)已經(jīng)繃的凜白。
想到倭寇猙獰的嘴臉,錚錚鐵骨的漢子眼白漸漸翻涌出猩紅的血色!
“少帥!”
有人上前來匯報。
“兄弟們情況現(xiàn)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