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抓進(jìn)來的兩個人呢？”
“吳大人，在左側(cè)六號監(jiān)獄內(nèi)?！?/p>
看門的獄卒向吳城野行了個禮。
“謝了?！眳浅且芭呐莫z卒的肩，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言楓，“你們先去言林辦公地等我吧，我去審審?！?/p>
“嗯?！毖詶鼽c點頭，帶著葉青鳶輕門熟路地去往他哥辦公的地方。
“這人怎么這么倔！”剛到門口，言楓聽到言林驚天動地的怒吼，身體不禁一震，她轉(zhuǎn)頭示意葉青鳶在一旁等著，自己小心翼翼地推開房屋的門，“哥？”
還準(zhǔn)備繼續(xù)向墨軒發(fā)表自己對那犯人憤怒之情的言林被言楓一聲哥，把剩下的話吞進(jìn)嘴里，他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放軟語氣，“你怎么來了？”
“陪人來的，不然你以為我想來你這地方啊？”言楓邊說著，邊把葉青鳶兩人招呼進(jìn)來，“街上突然增多的小孩，人為的，城野哥現(xiàn)在正在審問剛抓到的兩犯人，我就過來你這等他了。”
“人為？”言林眼神一變，用力一拍正在看著窗外的墨軒的肩，“你聽到?jīng)]有？你的顧慮…”
“言楓，你為什么會這樣認(rèn)為？”墨軒本來以為這兩兄妹又要大吵一頓，所以他轉(zhuǎn)過身去，不想摻和這事，沒想到，他剛吩咐下去讓人去查的事情，底下人還沒結(jié)果，言楓已經(jīng)把結(jié)果帶來了。
“這是人證?！毖詶鱾?cè)過身，把一直躲在她身后的葉青鳶和程小露出來，還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葉青鳶，拿著琴的時候，大大方方的，現(xiàn)在反而退縮了。
正常人就算是在江湖闖蕩多年，一沒有犯過事，二沒進(jìn)過大理寺，三沒見這么多威嚴(yán)的官，自然會對這些產(chǎn)生了畏懼之情，因此，葉青鳶這一表現(xiàn)才是正常的。
墨軒看到言楓身后的葉青鳶后，一番審問的話語本來都要說出口了，硬生生被他吃回去，并展現(xiàn)了一波精彩的變臉技術(shù)，一臉嚴(yán)肅秒變一臉溫和，“又見面了，葉姑娘?！?/p>
言林驚恐地看著墨軒，他深刻懷疑自己的兄弟被一種不明物體奪舍了。
葉青鳶心頭一驚，他原來是大理寺的官嗎？然后慌忙朝墨軒行了個禮，“大人先前多有得罪?！?/p>
“沒有沒有，是在下唐突了，葉姑娘不必多禮?！蹦帗u搖手，“以后也不必多禮?！?/p>
“還是要的?！彪m在江湖人人聲稱她一句葉琴師，可葉青鳶心里也明白，自己也只是一介庶民而已，遇到當(dāng)官的，該行的禮一個也不能少。
“葉姑娘，可以仔細(xì)說說言楓說的人證是指？”墨軒見改變不了葉青鳶的想法，也不再強(qiáng)求，來日方長，現(xiàn)在先解決一下當(dāng)前的要事。
“她叫程小，益州人，我在益州賣藝的時候見過她，一個小商鋪的女兒，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查?！比~青鳶憐惜地看著程小，“我懷疑，她在益州被人拐走了，然后被一路送到長安城，可能是在路途中，也可能就是在長安城內(nèi)，被那伙人砍斷單手，還有舌頭?！?/p>
墨軒用用審視的眼光觀察著程小，穿著整潔，一只衣袖孤零零地在空中搖晃，可仔細(xì)看，還是可以看出，她身上有灰塵還沒有擦干凈，應(yīng)該是葉青鳶趕著時間為她整理了一番。
墨軒走過去，蹲在程小面前，握住她那空蕩蕩的衣袖，好殘忍，眼里的恨意一閃而過，看向程小的眼神溫柔中帶著同情，“會寫字嗎？”
程小點點頭又搖搖頭。
葉青鳶讀懂程小的意思，幫她回答道：“會寫，但知道寫的字不多。”
“可以把你的經(jīng)歷用你現(xiàn)在所知道的全部的字寫出了嗎？雖然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p>
畢竟誰會愿意回憶一遍對自己來說殘忍可怕的事情。
程小猶豫了十幾秒后，堅定地點頭。
墨軒摸摸程小的頭，然后在一片混亂的書桌里面找到紙和筆遞給程小。
原本墨軒是想讓程小在書桌上寫的，但是言楓的書桌真的是沒法看。
程小在寫之前看向葉青鳶，葉青鳶朝程小笑笑，坐到程小旁邊，程小這才安心下來，把自己的經(jīng)歷一筆一劃書寫在這一張空白的紙上。
男抓我，打我
女砍我，送街上
一群人一起去街上
程小寫到這里之后，腦海里閃過一部分恐怖的畫面，手開始不停地顫抖。
女，殺，人，狗，死，北哥
葉青鳶看到最后兩個字后，內(nèi)心一震，瞳孔放大，能讓程小叫北哥的人只有一個，蕭北——蕭南的弟弟。
“他去世嗎？。”葉青鳶指著“北哥”兩字，緩慢問道。
程小點點頭，眼里看著那兩個字充滿了悲傷。
“我已經(jīng)知道了…”葉青鳶腦子里響起蕭南的聲音，他是猜到他弟弟死了嗎？然后呢？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復(fù)仇嗎？
程小把紙交給墨軒，墨軒看到紙后陷入沉思，這張紙有線索，但是…不多。
“墨大人。”葉青鳶看向墨軒，“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找到蕭南，和他合作?！?/p>
“蕭南？”言林想了想，“蕭家二公子？他來長安城了？”
“哥，你也知道他啊？”言楓看向言林，“為什么我不知道？”
“益州蕭家是沒什么名氣的，但這蕭二公子，在各地大理寺中名氣可大了，他幫助剿滅了很多販賣組織?！毖粤挚聪蜓詶鞯难劬锩鎸憹M了你沒見過世面。
言楓用力一捏言林的胳膊，表達(dá)自己對言林這一眼神的不滿，疼得言林哇哇大叫。
“為什么？”墨軒看向葉青鳶，他認(rèn)可蕭南的才能，但他也不是一位會隨意找人合作的人，他需要一個說服自己找蕭南合作的理由。
葉青鳶走過去，靠近墨軒，墨軒措不及防聞到葉青鳶身上的香氣，和她上次為他包扎時聞到的香氣一模一樣，沒有變過。
葉青鳶手伸到墨軒手拿的紙上，指著“北哥”兩字，“蕭北，蕭南的弟弟，他最近幾年都是為了這件事情而去幫忙剿滅販賣組織，為的就是，從他們手中找回他弟弟。”
“程小和蕭北認(rèn)識?！闭f著，葉青鳶手又指著“死”字，“蕭北死了?！?/p>
“剛剛救程小的時候，我們遇到蕭南了，他離開時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懷疑，他要去為他弟弟復(fù)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