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當(dāng)?shù)刈畲蟮膴蕵穲鏊鶅?nèi)。
在一片閃耀刺眼的燈光照射中,徐禮手持著金卡跟在江遲的身后,必須扯著嗓子向人吼道:“邵哥,咱們可以去包間!”
這里實在是太亂了,一屋子尋歡的男男女女跟著音樂搖頭晃腦,除了少數(shù)坐著舉杯交談的,簡直找不出幾個正常的人。
但要是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找到正常一點的人,那才叫怪事了。
江遲耳邊充斥著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扭頭瞥了一眼身后的小青年,尤其是對方手里的那張金卡。頓時對徐禮有了新的認(rèn)識。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用,這里熱鬧,我喝幾杯。”
江遲拒絕了去憑這里的專屬金卡可以開包間的特殊待遇,而是選擇混在這一群人當(dāng)中。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事物,可是當(dāng)他踏進(jìn)這片熟悉的領(lǐng)域時,體內(nèi)的狂熱因子無時無刻不在叫囂著要釋放。
徐禮沒轍,拿著他哥之前給的金卡其實根本就沒來過幾次,原因是嫌太吵了。但是如今江遲不肯一起去,也只好留下了。
江遲十分能喝,一坐下來就把之前徐禮他哥之前存著的酒給喝得不剩幾瓶。
看著還在跟一旁剛認(rèn)識的人喝得正歡的江遲,徐禮終于忍不住攔了一下:“邵哥,你少喝點?!?/p>
還沒等江遲說話,一旁的‘酒友’就不樂意了,還是頭一次見來這兒什么都不喝只吃水果的人,對著徐禮嚷:“行了,你這人有沒有眼色啊,沒看我們喝得正開心嗎?掃興!”
徐禮咬牙,雖然對方說得沒錯,但是對面還在灌酒的江遲的裝填更讓他擔(dān)心。
“這我哥存的,你們幾個要蹭的先給錢?!?/p>
江遲端著酒杯沒說話,一雙桃花眼染上了笑意,看著支支吾吾起來的幾個人,再看看徐禮,發(fā)現(xiàn)還真有意思。
幾個人因為蹭酒理虧,于是拿江遲當(dāng)擋箭牌:“這是江少請咱們喝的,有你什么事?”
江遲聽著幾個人一口一下喊著自己‘江少’,心里別提多高興了,但還是冷下了臉問道:“你們哪只耳朵聽我說請了?”
還是站在徐禮這邊吧,畢竟酒真是人家哥的,也不能白蹭。
幾人見江遲忽然變卦沒了之前邀請他們喝酒的熱情,頓時噤聲,只能咬牙灰溜溜地走了。
等人走后,徐禮才收回了視線,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江遲掏出了一張支票。
“邵哥,你這是干什么?”
“付酒錢啊,我不能白喝你的?!苯t飄飄灑灑簽下名字,然后遞到了徐禮手里。
徐禮見江遲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解釋:“邵哥你誤會了,我這話就說給他們那幾個聽的,其實我哥也就只有出差來這兒的時候會偶爾來一次,這里的酒隨便喝都沒問題!”
江遲喝了酒,雖然不至于發(fā)酒瘋,但是前世的習(xí)慣還是沒改掉,一喝酒就變得無比闊綽:“給你你就收著,本大少給得起?!?/p>
徐禮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只好嘆了一口氣,低頭看到支票上的落款那一瞬間,瞳孔登時放大。
只因為支票上面那龍飛鳳舞的字跡寫的是:江遲。
然而江遲本人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簽了一個什么名字,端著酒杯往舞池那邊走了過去...
另外一邊,一輛黑色豪車正無聲地前往一個目的地。
“小靳啊,姨媽覺得自己有時候太對不起你了,小子都這么大了還讓你操心真是不好意思。”
電話里,一個溫和的女聲說了不知道多少句‘謝謝’,聽得男人都有些倦了。
等女人說完,靳慕寒才緩緩開口,語氣溫潤:“客氣了姨媽,明天我就把人給你送回去,時候也不早了,休息吧?!?/p>
靳慕寒都這么說了,縱然女人再擔(dān)心兒子也不得不只好作罷,說明天等他的好消息。
車身像一道魅影劃過漆黑的夜色,看著窗外掠過的逐漸變得熟悉起來的景色,靳慕寒眉頭擰得更厲害了。
手機(jī)里的短信通知一條接著一條,靳慕寒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會給他添堵。
......
“江少,哥幾個以前怎么沒見過你???是本地的嗎?”跟江遲一起玩的男人始終覺得面前的人有幾分面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江遲掃了一眼疑惑的幾人,勾起了一個神秘的笑:“哥跟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p>
幾人聽后愣了一下,“江少你還真會說笑,不過我剛才看你跟徐少爺認(rèn)識啊,那你和他哥也認(rèn)識咯?”
江遲看了看面前打扮倜儻的幾個男人,一個個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渾身都散發(fā)著富二代紈绔的氣息,想來也是哪家公子哥。
但他們居然喊徐禮那小子‘徐少爺’?
“嗯。”江遲隨口應(yīng)了一聲。
“哇靠,江少厲害?。 ?/p>
“對??!不愧是咱們江少,那以后江少的朋友就是咱們的朋友了呀!”
江遲看到幾人欣喜得有些夸張的神情,頓時有些心虛,他本來只是隨口一應(yīng),沒想到對方居然就聽了進(jìn)去。
“看來,徐禮他哥更比較適合坐在這里跟你們喝酒?”江遲上一世也是被人捧慣了的,感覺到自己現(xiàn)在有些被無視了,語氣有些酸。
卻聽那幾人趕緊賠笑:“怎么會,咱們認(rèn)識江少在先當(dāng)然還是你夠格坐這兒了。至于靳慕寒,人心高氣傲的不一定理我——”
話未說完,捕捉到幾個關(guān)鍵字的江遲立馬黑了臉:“你們說什么?”
“江少,別生氣啊......”那群人誤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你就是我們哥幾個最鐵的兄弟了,姓靳的我們都沒放在眼里?!?/p>
江遲一聽這話,忽然沉下了臉色,將火撒到了對面幾人身上:“誰他媽跟你們是兄弟了?!?/p>
說完,只留給幾個一臉茫然的公子哥一個匆忙離去的背影,人走了,好歹結(jié)一下賬啊,白喝他們酒了?
“還江少?江瘋子吧!神經(jīng)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