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希望,謝沐雪走得飛快,繼而跑了起來。
催促司機開車,開快點,再快點。
咚——
什么東西掉落在地,發(fā)出巨大沉悶的聲響。
“有人跳樓了!”
“腦漿都摔出來了!好慘??!”
“走開,大家都快散開!不要圍觀!”
“老謝!老謝?。∧銥槭裁窗?!”
熟悉的,嚎啕大哭聲從人群中傳出來。
謝沐雪看到跪在地上哭得快要暈厥的身影,腦海空白一片。
渾身顫抖著,腳下意識的走了過去。
“錢,有了?!?/p>
“爸,爸——”
“你醒醒!你醒醒!我們有錢了!30萬!”
謝父躺在冰冷的地面,鮮血灑了一地。
曾抱過她的手,沒有給她任何回應(yīng)。
母親說過,父親不想讓她擔心,很配合治療。
他怎么會突然跳樓?
她不信!不信父親會丟下她們母女撒手人寰。
無論謝沐雪怎么喊,地上的人都沒有回應(yīng)了。
“媽,到底怎么回事?”
謝沐雪緊緊抓著謝父的手,看向臉色煞白的母親。
“他說他想喝我煲的海鮮粥,讓我回家給他煲。等我回來,他就這樣了?!?/p>
母親牙齒發(fā)著抖,雙眼空洞。
天空一下陰暗了下來。
明明才初秋,謝沐雪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
三天后,謝父葬禮。
謝母徹底病倒了,整個人瘦脫了相,對周圍一切都沒有反應(yīng)。
作為女婿的楊景程一直沒有露面。
墓碑前。
謝沐雪挽著雙目呆滯的母親,愣愣的看著黑白照片上的笑容,心如刀割。
她本擁有寵愛自己的父母,美滿的婚姻。
一夕之間,都沒有了。
到底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媽,要下雨了,我們下次再來陪爸爸?!?/p>
謝沐雪感覺到母親身體在顫抖,小心翼翼攙扶著她往回走。
“嘖嘖。這是誰呀,看上去妥妥的喪家之犬。”
方以姍身穿扎眼的紅裙,款步朝她們走來。
“人人都羨慕你有個好出生,沒想到你卻是個災(zāi)星,害死了自己的親爸?!?/p>
謝沐雪用力攙扶著母親,呵斥道:“你瞎說什么!”
“我說錯了嗎?你父親聽說因為他的病情,牽連你離婚,內(nèi)疚的就跳了樓?!?/p>
“不可能!他不知道我的事?!?/p>
她和楊景程的事,沒跟父母提過。
難不成……
謝沐雪瞪向方以姍:“是你——”
“告訴你個好消息,景程哥哥找了省城的海歸教授給我做了全方面的檢查,我的心臟好好的,是醫(yī)生誤診了?!?/p>
“我的婚戒好看嗎?”
方以姍伸出手,露出上面亮閃閃的碎鉆,嬌嗔道:“景程哥哥說,等他忙完手里的項目,就立刻和我領(lǐng)證。”
怕她會再在母親面前說出更刺激的話來,謝沐雪大喊:“滾!你滾!”
方以姍得意的轉(zhuǎn)身走了。
天空飄起了小雨。
謝沐雪扶著母親坐上了車,回到熟悉環(huán)境,母親乖巧了很多。
回家拿東西,沒想到楊景程也在。
看到她一身濕漉漉的,倒了杯熱水遞過來:“怎么不打傘,小心感冒了?!?/p>
“你別虛情假意了?!?/p>
謝沐雪一下拍掉他手里的杯子。
說話時,渾身都在發(fā)抖。
“燙到你了沒有?”
楊景程忙要上前查看,謝沐雪向后躲開。
“和方以姍都要結(jié)婚了,還跟我裝深情,你不累嗎?”
楊景程看起來,比她還要生氣。
“你說什么?我要她結(jié)婚了?”
謝沐雪被他的模樣氣笑了,睇著他雙眼,認真地問:“你是不是去醫(yī)院看望我爸了?還說了我們要離婚的事?”
楊景程一愣,好一會兒才回答:“我是說了。但是,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