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之前被人這樣威脅,鐘晚肯定扭頭就走。但是現(xiàn)在不同,
她一眼就看出朱茉被鬼上身了。鐘晚往后退了一步,
將電筒光直直的照向朱茉的臉:“你給我出來!”朱茉的臉在光的照射下,不停的變換神情,
一會兒是楚楚可憐,一會兒又變得特別陰厲。就連她的聲音也在不停的變化著,
一會喊鐘晚救她,一會警告鐘晚,插手就得死。惡鬼的音量特別大,鐘晚往走廊上看了一眼,
擔心把其他同學吵醒了,她一把拽住朱茉的衣領,把她往洗手間拖去。
然后兩個人一同進了隔間。鐘晚舉著手機對著朱茉的臉,將鬼壓制住的同時,她還抬起手臂,
死死的壓在朱茉的脖子上,謹防這鬼搞突然襲擊。鐘晚壓低音量,
沖朱茉身上的惡鬼說道:“本來我是不想管這事的,但你一直這樣鬧,我的日子也過不好,
要不打個商量,你放她一馬找別人去?”惡鬼陰慘慘的笑了笑:“管?你管得了嗎?
”鐘晚向著她,晃了晃手機:“你看看這是什么?”這手機畢竟是鬼差的法器,
鐘晚想著這鬼肯定能認出來,嚇嚇他也是好的。哪知這鬼一點也不怕,還嘎嘎嘎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里充滿了不屑和嘲諷。鐘晚有些惱,手臂上使了勁兒,呵斥道:“你笑什么!
”惡鬼收了笑,輕蔑的看了鐘晚一眼:“你沒有資格收我,如果不信,你現(xiàn)在可以試試,
看看我們倆,誰遭罪?”鐘晚心頭本就窩火,現(xiàn)在被他一激,直接怒了。她就不信了,
小區(qū)里那地縛惡鬼都被她收了,眼前這鬼,難道比地縛靈還厲害?鐘晚打開相機,
對著朱茉直接按下快門鍵。白光一閃,惡鬼不閃不躲,還微揚了下巴,不懷好意的盯著鐘晚。
剎時,鐘晚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咔擦一聲響,鐘晚全身一麻,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法器也摔出了隔間,落在了外面。怎么可能呢!鐘晚整個人都懵了。她倒在地上,
保持著一個可笑又僵硬的姿勢,只剩兩個眼珠還能動。惡鬼在鐘晚頭頂猖狂大笑,隨后,
她也不搭理鐘晚,控制著朱茉的身體就走出了洗手間。鐘晚孤零零的躺在那,
聞著身邊刺鼻的惡臭,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嘗試著站起來,但卻動不了,
甚至連轉(zhuǎn)轉(zhuǎn)脖子都做不到。時間過得異常緩慢。不知道過了多久,
鐘晚身上才漸漸恢復了知覺,她只覺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痛。鐘晚伸出手,拽著生了銹的水管,
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揉著腿,忍受著血液忽然暢通的酸爽。幸好沒人來上廁所,
不然開學第一天,她可能就要火了。鐘晚一瘸一拐的出了隔間,把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
她先是打開相冊看了一眼,里面除了李東那個青鬼,就沒有第二個了。
看來剛才那惡鬼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收不了他。要不算了,打不過就認錯,
反正那惡鬼找的不是她。鐘晚知道,自己拿朱茉身上的惡鬼沒辦法,她現(xiàn)在也不敢回寢室,
干脆在宿舍的樓梯上坐了下來。吹了一會夜風,鐘晚改變主意,她覺得逃避不是個辦法。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那個惡鬼動了手,就算她去跟惡鬼認錯,惡鬼也不一定會放過她。想了想,
鐘晚拿著手機給柳常青打了個電話,想要問問他是個什么情況。等了半會兒,柳常青沒接。
鐘晚又給問米婆打了個電話過去,問米婆倒是接了。她的聲音啞得不行,應該是睡著了,
然后被鐘晚的電話給吵醒了。想著問米婆坑了她,鐘晚心頭一點都不內(nèi)疚,
直接問她朱茉是怎么回事。問米婆原本還有些不高興,突然聽到朱茉的名字,
她嘿嘿的笑了笑:“你是說A大的朱茉?。俊辩娡硪а赖溃骸皩?,就是那天我來找你的時候,
見到的那個妹子,我現(xiàn)在跟她是室友。”問米婆一聽,更是高興了:“哎喲,那可真是巧了,
怎么,你見到她身上那東西了?”鐘晚冷哼了一聲:“見到了,還被擺了一道,
讓我睡在廁所,現(xiàn)在一股子屎味?!薄肮甭牭竭@,問米婆笑得喘不過氣,
“那是肯定的,只是老婆子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見上了,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她身上那鬼,不是一般的鬼?!薄安皇且话愕墓??”問米婆嗯了一聲,
正經(jīng)起來:“朱茉前世欠了債,那鬼是拿了陰間令牌,走了正規(guī)手續(xù)來人間討債來了,
所以啊,那鬼有陰間令牌護身,你如果要抓,法器就會開啟保護機制,不讓你犯錯。
”鐘晚氣得不行:“既然那鬼有陰間授權(quán),你還讓朱茉來找我干什么?
”問米婆說:“你別著急,聽我說完,這鬼是有正規(guī)手續(xù)沒錯,但其實朱茉已經(jīng)把債還清了,
現(xiàn)在是那鬼還纏著她不放,所以我讓朱茉來找你,你不是認識柳大人嗎,
讓柳大人跟陰間那邊說一聲,撤了這鬼的手令,然后把他趕回陰間去……你應該也看出來了,
朱茉現(xiàn)在陰氣太盛,遲早會沒命?!闭f完,問米婆叮囑道:“你現(xiàn)在別和那鬼斗,
看柳大人怎么說,畢竟你現(xiàn)在是他的人,你如果有危險,他不可能不管你。
”鐘晚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只有這樣了?!闭f完,鐘晚掛了電話,
又給柳常青打了個電話過去,仍舊沒接。眼看著天要亮了,想著今天還得軍訓,
鐘晚只好把剛才的事,用短信發(fā)了過去。鐘晚簡單的洗了個澡后,就溜回寢室補覺去了,
幸好那鬼也沒搭理她,鐘晚勉強睡了幾個小時。天一亮,幾個室友就起來了。
鐘晚無精打采的穿著軍訓服,她瞥了朱茉一眼,發(fā)現(xiàn)她也沒什么精神。
鐘晚想具體問問她惡鬼的事,于是喊道:“朱茉,我們一起走吧?!敝燔赃€沒回答,
張月和丁莎突然過來,把鐘晚一左一右的架了出去。鐘晚茫然,
看著她倆問道:“你們干什么,朱茉還在后頭?!币宦犞燔缘拿?,丁莎滿臉嫌惡。
她湊到鐘晚耳旁說道:“你別提了,朱茉她太惡心了,你別看她長得漂亮,昨晚夜里的時候,
居然一個人……”說到最后,幾乎沒了聲。“那種事?”但鐘晚還是聽見了,驚訝道。
丁莎點頭:“是啊,那聲音差點把我給聽吐了。你如果不信,你問張月,她也聽到了。
”鐘晚看向張月,后者點了點頭。鐘晚的臉頓時紅了。靠!不是吧!難不成那鬼是情債鬼?。?/p>